《但为君怜》分卷阅读180

    然后一一结识。

    领队的中年人,大伙尊称为云叔,唯利是图的精明商人,无甚技艺,倒是很会张罗,拉着一队人到处表演;阿德、阿忠、阿义是三兄弟,擅长舞狮,配合亲密无间,千姿百态,妙趣横生,宛如活物;倾情是个冷艳女子,身形妙曼,面目精致,平日里话语不多,擅于舞鞭,那软鞭在其手中,一如灵蛇,上天入地,花哨华丽,纷繁缭乱,美不胜收;小敏和小柔是双胞姐妹花,大约六七岁模样,小敏是姐姐,有些害羞,小柔是妹妹,活泼爱笑,牵一线银丝于半空,两人立于其上,却比平地更稳,玲珑娇小,舞步轻盈,相互叠加配合,几个惊奇动作,让人叫绝;祁扬善舞刀,年岁与莫无大致一般,银晃晃的大刀在他手上,处处挥舞,带着内力,于大石前一阵精妙绝伦的飘忽,舞毕则字现于大石之上,多是些祝词。

    如此八人,各自身怀绝技,到处惹得满堂喝彩。

    如今祁扬不在,多了莫无和冷青翼,两人化名“程无”“程青”。

    “咳咳,没事。”

    冷青翼低咳两声,几日的低热让他身子发虚,连日赶路,真是有点精疲力竭。

    先前一刻,过一处城镇守门,守卫要求一一验身检查,搜捕要犯不过打着名号,关键看中了倾情,借机揩油。三兄弟很是气愤,便是理论,理论不行,便是推推搡搡,莫无被三兄弟拉着一起理论,便和冷青翼不在一处,推搡中不能救助格挡,自是担心。

    冷青翼不着痕迹虚掩小腹,小腹伤口本已好了许多,可先前推搡间,为了护着身后小敏小柔,不慎被人手肘狠狠顶中,如今仍是抽痛不已,却不愿说,那云叔一直盯着他,只觉得碍眼,怎好再被找去话茬。

    “病秧子,哼。”同车里自然还有其他人,云叔不悦地清了清嗓子,指着三兄弟便骂开了,“你们是不是吃饱了撑着?和官府穷闹个什么劲?!这要是被抓了去,吃牢饭不要紧,若是耽搁了时辰,可是要命!”

    “……”三兄弟黑着脸不说话,之前看着云叔赔银子赔笑脸,就知道回来要被数落,瞥了瞥默不作声的倾情,倒也心甘情愿。

    “呐,后面还有三个城门要过,有什么气就忍忍,别再给我添堵了,听到了没?!”云叔掂量了几下钱袋,心疼着那些用去打点的银两。“哼,我出去透透气,看到你们就烦!”

    云叔绕过众人,掀开帘子,坐到驾马车夫边上,走过冷青翼身侧时,还不忘厌恶地剜了一眼。

    “切,我们还烦呢!”阿德轻哼了一声,冲着倾情问了句:“没事吧?”

    “没事。”倾情抬了抬眼,表示感谢,便又冷然不知所想。

    “程青哥哥,你之前护着我们,是不是给撞到了?不要紧吧?”小敏脸上微红,倒了杯温水递过去,“喝点水吧,我看你好像不太舒服。”

    “多谢。”莫无带冷青翼接过水,小心喂他喝下,不动声色按着他的心口,缓缓输送着内力。

    “别担心,我没事,就是有点累……”冷青翼看着小敏笑了笑,易了容的面目清秀普通,只让人觉得亲切。

    “大家别拉着脸了,不如我给大家唱个歌吧?”小柔大方站起,立于人们中间,装模作样清了清嗓子,便哼唱起了童谣。

    朗朗的格律,清脆的韵脚,黄莺般的声音,满车绕。

    深深的关心,温暖的怀抱,清泉般的薄唇,微微翘。

    第一百一十回:心亿则乐

    那一日,景阳做足了准备,先服静心丹,可解一切迷药,后至太子殿尽量不吃不喝不碰物件,却还是着了道。

    太子邀他赏乐,弹奏之人,正是芸娘。

    屋子里淡淡之香,是西域催魂香;耳边靡靡之音,是失传落魂曲。

    两者叠加,静心丹也抵御不了,迷迷糊糊间睡去,待到醒来,卧于温柔乡。怀中女子,柔软贴合,**交缠,不分你我,床褥点点殷红,心上阵阵惊悚。

    自是有人要在此时闯入,不由分说,捉奸在床。

    此女子乃前朝公主,甄嫣。

    甄嫣其人,长相平凡,心思单纯,活泼刁钻,任性妄为。

    幼时托太后抚养,养到五岁时,遇上宫变,转眼变为前朝公主,理应禁锢为阶下囚,却因太后视如己出,疼爱非常,这才特赦于后宫,无忧无虑而活。

    如今,完璧之身,毁于一旦。

    “甄嫣,哀家问你,怎会如此?”太后稳坐高椅,看着伏在地面嘤嘤哭泣的女子。

    “甄嫣不知,只知醒来便如此了。”甄嫣哭时,半惊半喜,只因那人系景阳。

    两人曾有一面之缘。

    那时正值景阳遭逢家变,重伤之后。

    伤势未愈的景阳,虚弱苍白来见太后,求得同情怜悯,寻得助力。

    甄嫣还小,诸事不懂,误闯了太后殿宇,撞见相谈的两人。

    只见跪于地面之人,面容俊逸,声音动听,苍白之下,显露隐忍,坚毅之余,字字珠玑。

    便有一种落败之时不见退缩,受苦之时不见惧怕的大无畏。

    对于甄嫣来说,并不知道这么许多,只知道,内心深处的懦弱深深受其吸引,前朝公主的命运,她虽不多想,但毕竟事实,也免不了辛酸,如今见一英俊男子,逆境之中光华满身,自是动了喜爱之心。

    事后,两人几乎再未见面。

    甄嫣却是多方打听,每每听得下人传言,其在宫中种种,都听得聚精会神,津津有味。

    景阳从落魄走至今时今日,自然有一番本领,吸引万千少女心,也是事实,其中暗含甄嫣。对于景阳府中男倌冷青翼之说,甄嫣也有所耳闻,好奇之余不免失落,始终不信,那人只喜男色。

    如今,莫名其妙发生如此事情,自是打定了主意,把握住机会,赖定终身。

    “此事已传出,女子贞洁,怎好儿戏,甄嫣你是怎么想的?”太后此问,乃甄嫣默默等待的问题。

    “甄嫣愿嫁。”女子矜持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只愿嫁得如意郎君,此生举案齐眉。

    “唉,也只好如此。”太后暗自叹息,无可奈何。

    与此同时,太子于皇上面前,长跪一晚,言辞灼灼间,皇上心悦诚服。

    “此举并非荒唐儿戏,父皇也知,眼下最为野心勃勃之人,便是景阳皇兄。”

    “甄嫣乃前朝公主,律法有规,嫁娶前朝皇族,则收兵权,降官阶,父皇正好如此管束。”

    “先前新政,已乱其阵脚,如今若是当真逼宫根本以卵击石,景阳皇兄做事谨慎,父皇不必担心其眼下将有何违逆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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