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凤凰花落 ch03
赵琦抹着眼泪，却克制不住自己颤抖的双肩。
「用脑的结果就是跟子沅的爸妈一样。」爷爷叹口气，「最后都会分开，这样真的有比较好吗？」
爷爷拍了拍她的头，「感情上没有什幺先后顺序，也没什幺规则，只要对方是单身，人人都有机会啊。管别人用什幺方法，对方要是不吃这套，也不会顺利在一起啊。妳说是不是？」
赵琦因为爷爷开放的爱情观破涕而笑，「……是，爷爷。」
「对方有女朋友了是吗？」
赵琦想了想，微微摇头。
「没跟前女友断乾净？」
「……没有前女友。」
闻言。爷爷拍了下大腿，「零纪录，这绝对是优良品种！」他老人家又八卦的问一句，「长得帅吗？」
赵琦笑了出来，带着浓浓的鼻音：「爷爷！」
「爷爷问这不是因为我肤浅，我怕我们这幺可爱的琦琦被只会花言巧语的变态拐走。」
「长得好看的也有可能是变态。」刘子沅忽然从书房走了出来，「我拜託您不要再乱教了。」
赵琦没想到刘子沅在家，连忙抹了抹脸上的眼泪。
「得了得了，妳哭我还觉得比较正常。」刘子沅瞥了她一眼。
赵琦生气的鼓起脸。
「现在想怎幺做？」
赵琦懒懒的瘫在沙发，根本毫无想法，只觉得哭了一场好痛快。「……不知道，什幺都不做吧。」她还是很顾忌舒苓的感受，而且她根本不能确定项俞衡是不是还喜欢她。
学测考完没多久，过年就到了。赵琦一家回奶奶家吃团圆饭、领红包，看着亲戚朋友放鞭炮玩仙女棒。免不了还是要被问几句以后想读哪间大学。
赵琦说前三志愿吧，因为妈妈这幺希望。
但是她心里早有了一个底，只是对还未定案的分数，抱了一些期待，和或许会有奇蹟发生的侥倖心态。
待在奶奶家过了几天吃吃喝喝的日子，赵琦都觉得自己胖了一圈。他们赶在开学前几天回去，补习班也放假，赵琦剩下的几天都待在家里无处去，这期间接到了舒苓的祝贺电话，除此之外就是一些群组讯息，和群发的新年快乐。
实在无处可去的她，最后的选择依然是泡在爷爷家，研究着那些古董。刘子沅一从补习班回来就被坐在门边的她给吓住，「真是……妳真的把这里当作妳家后院？」
赵琦无辜的瞅了她一眼，「我有什幺办法……大家都出去玩，我只有一个人。」连爷爷都跑出去玩了。她讲完，真的觉得挺凄凉的。
「舒苓呢？」
「和家人一起去日本赏花了。」赵琦叹气。
「项俞衡？」刘子沅懒懒的提供名单。
赵琦将脸埋在膝盖间，闷闷的说道：「……不要。」她不敢。
刘子沅懒得理她，走进浴室沖了澡，换了一套新的衣服。赵琦依旧坐在原处，看着他走进走去，直到刘子沅跨过她，直直走向大门。
赵琦随口一问，「你要去哪？」
「不关妳的事。」
她哼了一声，随后露出精灵古怪的笑，「我也要去！」
刘子沅立马沉下脸，「不要。」
「为什幺？我很无聊啊。」
他灵机一动，邪气的勾起嘴角，「我要去那种很可怕的地方，有很多很奇怪的人，打架闹事喝酒，有时候还会被变态骚扰。」刘子沅心想这样的警告应该就够了，赵琦那幺胆小……
「好！我想去！我没去过！」她眨着星星眼，精力旺盛的喊着。
刘子沅差点昏倒。
「不准跟。」
「我才不管！你在这等我，不准偷跑，否则我哭给你看。」比起刘子沅的威吓，赵琦的胁迫才真的是恐怖。
她迅速的冲回家，穿上大衣戴上毛帽，脚上踩着黑色马汀鞋，御寒程度百分百。她和爸妈告知一声后，不到十分钟就带着讨好的笑容出现在刘子沅面前。
刘子沅按了按太阳穴，看着她发挥跟屁虫的精神，彷彿又见到十岁的她。
他们搭了捷运到市中心的广场，无论走到哪，过节的气氛都十分浓厚，到处都能听到新年的歌曲，整座城市被缤纷的红色与喜气覆盖，赵琦的心情也跟着高昂。
看到新鲜的玩意儿都要看一下、摸一下，再惊豔一下的人，刘子沅觉得这比在补习班一次对付十几个学生还累。
「走了。」
「你到底要去哪啊？」赵琦依依不捨的离开玻璃橱窗，「怎幺目前为止都像是在漫无目的乱逛。」
「跟好，人很多。」
「喔……。」
最后他们到了一家美式餐厅，赵琦虽然吃过晚餐了，但是刚刚因为太兴奋的乱跑乱跳，肚子好像又饿了。
「我真的、真的都可以点吗？」
他撑颊，「嗯。」
赵琦开心的抬手欢呼，嘴里唸着什幺都想吃，「我想吃这个，但也想吃那个……怎幺办？」
「不如我们问问服务生推荐什幺？」刘子沅意外的勾起笑。
「喔！好主意。」
于是，刘子沅举起手示意柜台的服务生可以过来点餐，赵琦开心的看着菜单盘算着，「炸物还是不要吃太多好了，我过年胖好多啊……」她捏了下腰间的肉，头一抬才正要开口，视线就凝滞在笑容可掬的服务生脸上。
赵琦猛地张大眼，这、这是什幺情形？她看向对面的刘子沅，见他悠哉的说道：「是妳说要跟的。」
她简直快哭了！
「要吃什幺？」项俞衡用笔敲着手上的菜单，一点都不友善。
「新年快乐，好久不见。」刘子沅率先友好的打招呼，这对于平常待人苛刻的他来说是很少见的，但赵琦根本无心在乎这件事。
「新的一年打算重新做人？」项俞衡的冷言冷语也没在客气，嘴上噙着笑，眼里全是冷淡。
赵琦抹了一把冷汗，这种感觉她好像似曾相识。啊……不就是上回在咖啡厅，当时她也是置身在充满火药味的现场。
只不过……为什幺都新的一年了，受害者还是她？
刘子沅今天的话特别多，笑意加深，「妳不是说有什幺想问？」他偏头，「问啊。」
她瞪了一眼刘子沅，他绝对、一定是故意的！
但看在第三方项俞衡眼里，就像是两人在进行眉来眼去的无声交谈，而现场就只有他一个人看不懂，他的脸就更臭了。
「我很忙。」
听到项俞衡不爽的口气，赵琦才赶紧把注意力放在菜单，但脑子想得都是，他是什幺时候在这打工？过年还要打工啊？没有和妈妈一起吃饭吗？感觉很辛苦。
全程赵琦都闭着气点餐，几乎连餐点内容是什幺都没看清楚，就胡乱指着餐单，反正刘子沅付钱。
「饮料会先送上。」项俞衡写字的力道又快又重，赵琦在一旁听得都毛骨悚然。
「你不是要下班了，一起吃啊。」
刘子沅今天话真的很多！
不过赵琦知道项俞衡不可能会答应，因为有她。
「喔，好啊。」
赵琦惊恐的转头，项俞衡一如往常的勾着邪邪的笑容，「十分钟后过来。」
待项俞衡一转身，赵琦立刻发作：「你在干幺？你不知道我们现在……」冷战吗？好像不是。是说他们也没有吵架啊……。
「现在怎样？」
她根本不知道该怎幺和他解释他们现在的关係……有点奇怪。「你到底是想帮我还是害我？」
「妳想太多了。」刘子沅喝了一口水，「我是来探班的。」
赵琦横了他一眼，才、怪！
没多久项俞衡真的脱掉工作服，一屁股坐在赵琦身旁，她的神经瞬间紧绷，周围的空气变得稀薄。今天明明是寒流来袭，她却觉得自己一直在冒汗，她顺手拉了拉她的套头毛衣。
刘子沅点了啤酒，却替赵琦点了可乐，当两大杯黄澄澄冒泡的液体送上来，赵琦纳闷道：「为什幺只有你们可以喝，我、我也满十八了啊。」
「不准。」刘子沅。
「坐好。」项俞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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