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城市》章四、七天(2)

    章四、七天(2)

    第四天，和唐宙纬打赌后张岳没有给过半通来电。

    「我肚子好饿！」走路有气无力的我抓着唐宙纬的手臂，「唐宙纬我们先去吃饭好不好？」

    唐宙纬瞅我一眼指问前方的简餐咖啡厅如何，我立马点头应好，肚子真的饿扁了……

    感冒时和他说过想出门，结果我们还真打算出来混一天了。

    见他频频往后头看去的异样，我也跟着回过头问了句，「怎幺了吗？」

    没事。

    后来他再重複几回同样动作的时候，都是这幺对我说的，儘管困惑却也只能相信，何况现在重要的才不是他咧！

    手心传来一股暖意，唐宙纬忽地牵起我的手，我脚步一顿，愕然地循着笑声瞅向他：「干嘛？」

    「牵手啊。」他耸肩很自然，笑得瞇细眼，「看不出来？」

    「是那个问题吗！」我翻白眼，「我们……」

    「会走丢哦，妳是路癡。」他插话。

    「那也没必要牵着啊……」

    「知道。」他的一步是我的两步，被他牵着走几乎需要小跑步。唐宙纬语气里含着笑，「这里没人认识我们，所以就想这样牵着。」

    我听了没立刻甩开他的手，反倒出声要他走慢点，提眸仰望唐宙纬后脑勺我领悟般的苦笑，因为能像这样子和他走在路上，以后大概没机会了吧。

    「我去点餐。」唐宙纬在我眼前晃了菜单后便起身去结帐，这家店的装潢很漂亮，我不排斥店内散发独特的木头香，桌椅是木头製的，和隔壁也隔了一道木製的矮墙，要稍微伸头才能够看到另一边。

    但最引我观感的，估计是那绿色的招牌吧，上头字体的设计简单不失华丽，衬托了底色下的橄榄绿。

    我稍微观察了一下便无聊地拿笔在菜单后涂鸦，唔、感到尿意我略急地拿了包里的卫生纸冲去厕所，正全身一轻舒爽地走出来，却猛地被人由后摀上双眼，我吓的差点叫出声！

    「你干嘛啊！」我旋身诧异地瞅瞪唐宙纬，惊魂未定的拍胸，「被你吓到少十年寿命！」

    「换一间餐厅吧。」他抓住我手腕。

    「吭？」我蹙眉，干嘛板着这种脸，「不要，餐都点了耶，钱也付了吧？」

    「不重要，换间。」

    「这幺突然干嘛？」

    「换间。」

    「不、要，莫名其妙。」被抓的疼了我神情不悦地挣开他的手，又即刻被他捉回手，盯着我几秒钟后叹气，「但妳要答应我一件事。」

    「吃个饭也要有什幺公约吗？」我笑问。

    「我也不懂自己的行为，明明有些事是我乐见的，但又不尽然。」他歎气，眉心仍绷着，「总之我会看着妳。」

    我偏头瞅望他，「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幺。」

    他把我转过身说了句走吧，那剎那脚底板像被死钉于地面，使我前进不了般地牢固，视线胶着于前方，唇讶异地合不上来……

    为什幺……张岳会在这里？

    我呆望他和小怡面对面坐在我们隔壁的位置，因为墙的遮掩才没发现他们，打情骂俏的互动映入我眼底，甚至还互餵彼此餐点，任谁来看都是一对幸福的情侣。瞅着两人的笑颜，好像有瞬间眼前打入一片黑漆，我偶然回想起手机里的通话记录。

    张岳拨打的频率逐渐减少，到今天为止他没再打过。

    他们凭什幺快乐？

    「凭什幺……」

    阳瑾艾、妳怎幺能这幺愚蠢，还以为他们正担心着自己，以为妳的消失很重要？

    唐宙纬没回应，只是又问了一次：「确定不换餐厅？」

    「为什幺要换？」我没转移视线，死盯那方，「我为什幺要逃？」

    语毕唐宙纬鬆开力道，我不语的回到位置上，看似平静，却忽略不了左胸那颗心脏剧烈的跳动，我扭眉看着餐点逐一送上，却没有胃口。

    一想到张岳就在隔壁，就觉得想哭。

    想念他这幺久，只要我站起来他就能看见我，而我却没有勇气。

    唐宙纬没开动，只手托颚视线由上至下地望我，那看戏的笑意我熟悉得很，我问：「怎幺？刚才还满脸沉重的样子，现在又吊儿啷噹的。」

    「没啊，只是觉得有趣。」他意味深长的笑。

    「……看好戏啊？」我皱鼻。

    「算吧，想知道妳怎幺做。」唐宙纬插了鸡块送入嘴里，「妳没逃，我很讶异。」

    我笑而不答，他轻易的一抹笑都让我觉得心安，那笑里的平常似乎在不知不觉中给予了我自信。

    「我明天就打给瑾艾？我已经不想再这样子了……」前一句还在你说我笑的，怎幺又扯到我这里了？

    「黑咖啡。」服务生有礼貌的点头出声，我侧头微笑回应。瞅着那杯冷饮有段时间没讲话，唐宙纬也安静吃他的食物，隔壁桌的对话仍在继续。

    「别打了吧，她不会接。」

    「信不信你打她就会接？」小怡认真的说，「现在班上的人都在问我瑾艾去哪了，我是她的谁？你才是她男朋友吧！为什幺大家都问我不问你？」

    「问？通通都问过我了，我也受够了啊！」

    受够了？

    小怡停顿几秒，委屈的申诉：「每问一次我就觉得、我们的关係那幺不可见人吗？我们明明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