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画风总是不对》老祖画风总是不对分节阅读115

    句芒懒得和她多说,手中棘鞭一挥,就要打落在那幅图卷之上。但是图卷忽然间光芒大作,射出毫光始终将棘鞭拦在上空。而在图卷之上的小世界,一下子就坍陷了好几个。

    女子随手一挥,图卷见风就长,遮天蔽日,要将句芒包裹在内。句芒脸色一白,岂会恋战,收起棘鞭,向海中一击,随后海中的海藻水草一下子出水而起,在海面之上形成广袤的森林,同时天花飘落,流香盈海,水木清华大阵护住全身。

    女子见图卷无法建功,自然收起,一抖图卷,发出数道仿佛能劈开空间的剑光,斩落大阵之上,斩得大阵一阵摇晃。句芒一抖长鞭,将剑光打落,甚至鼓起余勇,在大阵加持之下,携天地风雷之力,要劈落在女子身上。

    女子将图卷,向天一抛,就劈落的雷电包裹其中,她有些心疼地摸了摸有些焦黑的图卷,看向阵中的句芒,咬了咬牙,知道自己未必能够拿下句芒,就道:“你尚且不如我,他们能奈我何?!”“只要他们能到合道,就是天命所在。”

    “你就知道他们可以?”

    “不成,就等下一个。反正想要杀你的人从来不少。”句芒目光坚定地说道,娇小稚弱的身影却如山厚重,不负大神之名。

    女子闻言,眉一挑,眉眼舒展开来,竟带了几分凌厉,道:“好,我等着。”说罢,转身就去。

    句芒看她走远了,才忍不住一曲膝跪倒在地,鲜血自唇边溢出,滴落在海中,一时间海水中奇香馥郁,引来海中异兽前来争夺。浑厚的神力在体内流转,修复了她身体上的损伤。

    她站起来,舔了舔嘴边的血,索性坐在半空中隐了身形,捧着腮看着下面的积玉山,暗道,记得陛下说过,当初鸿钧道祖封印王母心魔的心魔枷锁乃是用本方大世界的气运为镇,现在上界道法之脉却是越发衰弱,甚至有人认为是末法降临。想必,这也是心魔能送出一个化身出来的原因之一。唉,真是不争气呀!句芒暗暗骂道。

    而在别府之中,沈中他们一走进去,就发现自己走进了一一处一望无际的花林。楚凤歌脸色有些不好,显然是想到了同样喜欢花树为阵的花神宫,以及他在桃花迷神大阵之中的经历,但还是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景色。

    沈中玉想到此地乃是南溟夫人和东王公一同居住之地,大抵会是美丽之中暗藏杀机,同时东王公乃是玄门正宗出身,想必不会用魔道手段。但就是正道之中,也有**惑神之术,只是不如魔道那般剑走偏锋,也是不能小视。

    他们走得步步惊心,但是周围的人却是越走越放松,越走越兴奋。无他,也是财帛动人心。在华林之中栽种的都是在外界难得一见的仙草,这些仙草各有妙用,可以用来静心的,可以用来突破境界的,可以用来补益法力的等等不一而足。

    沈中玉在旁听着赵无极解说,心里暗暗佩服此地的丹药之学远胜下界多矣。但是转念一想,也就能理解了。下界重心性,上界重资源。而修炼资源很大一部分就是各种各样的丹药,所以炼丹学发展得好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他刚想完,一抬头却发现连赵无极都跑去挖草药了,不由得失笑。

    张致和在旁看着这群看着也是仙风道骨的修士什么体面都不顾了,撅着屁股挖草挖得热火朝天,也平生兴奋,跟沈中玉道:“先生,我们也去挖一棵回去吧,当做纪念也好。”

    沈中玉看到他眼中分明是写着去凑热闹四个字,暗道,阿致果然是赤子心性,别人挖草药是为了修炼资源,你去挖草确实为了玩?!但也不会扫兴,就问道:“你要什么?”

    楚凤歌在此地看了半日,此时却是先道了一句:“我看到那边有棵开得不错的孤星兰,我去一趟。”

    沈中玉听到,遥遥看了一眼,看到那棵兰花,斜倚顽石,墨色的叶子又窄又长,如同剑刃,花白如雪,花瓣之上还有点点荧光,在墨色叶子的衬托下就如夜空中的明星,果然很漂亮。

    张致和看着师父施施然地走了,才跟沈中玉道:“想必是云中君要的。师父对于莳花之事,兴致平平。但是云中君却很喜欢。”

    沈中玉闻言一挑眉,那是千年孤星兰,只需一点入药就可以助筑基修士突破结丹,种来观赏?!也是一种用法,还是很风雅的用法。他咳嗽一声,再问道:“你要什么?”

    张致和想了想,道:“我已是化神,估计只有传说中的大罗成就丹可让我直入还虚。这里估计没有。至于其他,我也无甚偏好。先生,你要什么?”沈中玉道:“我们先看看吧。”说罢,两人就手拉着手,在花林之中走来走去,在挖草修士中显得无比逍遥,也是无比奇怪。

    等到他们在花园之中再游荡了一阵,其中一个热心的修士就忍不住和他们说道:“天予不取,反受其咎。你们也挖一些,就算自己用不上,留给子孙也是好的。”

    “子孙?”沈中玉闻言,脸色古怪地扫了张致和一眼。

    张致和脸色不由自主就红了一下,咳嗽一声道:“我们走吧。”说罢,开步就走。

    沈中玉看他害羞了,哪里愿意放过,上前两步,就拉着他的手,贴着他的耳朵,低声说道:“我的子孙都到这里来了,你可不能不认账。”她一边说着,一边摩挲着张致和的小腹。

    张致和磨牙,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话,道:“那我要不要还一些给先生?”沈中玉听到这个,一怔,然后就兴奋地笑道:“好呀,我教你。”

    张致和闻言绝倒,在厚面皮这方面,他实在比不过沈中玉,只能举手投降了,随手一指道:“我们就要那棵吧。”沈中玉看过去,看到一棵清肠稻,约有三层楼房高,长穗纷披,点了点头,道:“回去酿了米酒,一道喝。”

    张致和看过去,应了一声,“嗯。”

    因为清肠稻通常是用来做辟谷丹,在外界的也广为种植,因此并没有人与沈张两人争夺。沈中玉摘了其中一穗,从里面剥出一颗如玉一般的米来,那一颗米粒宽五寸,长一尺,摸上去却有几分软绵,掰了开来,两人分吃了,清香满口,张致和道:“这般酿酒必然好。”

    “嗯。”沈中玉闻言,更是手上不停,将它连土带根一道挖了,用一个玉盆盛着,说来也奇怪,这清肠稻在外界时十分高大,等到放在玉盆里的时候,却是小小的一株,枝叶俱全,精细可爱。

    而在他们挖清肠稻的时候,楚凤歌也正小心翼翼地将那株孤星兰挖下来,换到玉盆中去。却就在此时,有个赤发络腮的老人远远看到,立刻就扑了过来,跟楚凤歌一揖,道:“这位道友,恕我冒昧。这孤星兰于我有大用,可否相让?”

    楚凤歌低头看了看盆中玲珑可爱的兰草,问:“何事?”

    那人就道:“我是秋云门长老江静,我的孩儿已是筑基巅峰,只差一步就能突破金丹,我就是想取此物助其一臂之力。”

    楚凤歌却是问道:“多大了?”

    江静一愣,道:“犬子今年六十九了。”

    “用不上。”楚凤歌听到这小辈如此年轻,这人就如此着急,暗暗感叹了一下可怜天下父母心,却不愿相让了。年轻小辈该多多锻炼,锤炼心性,才能龙虎交汇、突破金丹,何须丹药之助。

    第184章

    江静听到这个,不由得大怒,攘起袖子就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我的孩儿不能突破金丹吗?也是得道之人,心肠竟这般歹毒……”

    楚凤歌听到他滔滔不绝地说话,本来还有些错愕,差点以为自己是说了什么话得罪了人,但是听到后来,就知道这人分明是发了癔症,懒得理他,垂眸抚了抚长长的兰叶,然后就小心翼翼地施法将其封住了,放到袖囊里去。

    江静长老看到他这般,眼都红了,气得身子都在发抖,本命法宝降魔扇出,半空中忽然现出了一个芭蕉扇,几乎遮天蔽日,就要打落在楚凤歌身上。

    楚凤歌见此,再不留情,直接出剑,将其斩开两截,血花漫天,缓缓落地,但是楚凤歌一身白衣胜雪,不染点滴。他脉脉含情地平托着赤日流华,看到血花在锋刃之上流动绽放、映日而灼灼,沐血而流华,故号赤日流华。这般美景让他忍不住沉醉其中,微微一笑,竟将这杀人之地显得无比神圣。

    但在旁的人看到这般景色,虽也是惊叹,但心中战栗,很快就挣脱开来,指着楚凤歌道:“杀人了!一言不合竟就这般杀人,简直是丧心病狂。”楚凤歌闻言,抬头漠然地看回去,好笑,说得好像他们平时过日子很和平似的,持剑而立,冷眼相看。

    张致和他们忽然听到远处传来的喧闹之声,回头一看就看到自家师父被人围在中间,虽则知道师父善战,但也是忧心,赶紧拉着沈中玉就挤进了人堆。他自恃悍勇,在前开路,将沈中玉护在身后。沈中玉笑得眉眼弯弯地看着眼前的张致和,享受着他对自己的维护,心里是止不住的得意。若他与梼杌一般有尾巴的话,恐怕这尾巴早就高高地翘了起来。

    但这些人本来就焦躁得很,被人挤了两挤,更像是投石如水,本来就焦躁的情绪一下子就引燃起来。刚开始,只是口角锋芒,再然后就是饱以老拳,接下来就是法宝对轰。

    楚凤歌抱剑在怀,看着眼前情况的诡异发展,本来仿佛还是义愤填膺、同仇敌忾的众人忽然间就开始互相攻击起来,血肉纷飞,本是花林妙景,转眼就成了血肉修罗场。他斩了数个敢来挑衅之人后,低头看着地上滚烫的血液咕嘟嘟地冒着泡,心里更觉不对,远远就向张致和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小心。

    张致和看着众人撕打的情景,和沈中玉对视了一眼,两人就背对背地拉着手,向楚凤歌的方向走,张致和在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沈中玉在后,步步相随,量天尺出,清光数道绕着两人周回不停,将鲜血锋刃拦在外面。

    两人就像是一把尖刀,将人群分开,顺利走到去楚凤歌身前,结成三才剑阵,退可攻,进可守,再无可畏。

    只是眼前景象诡异,并非可以一杀了之,楚凤歌皱眉道:“沈真人,你对此有何见教?这看着像是入魔。”

    沈中玉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并非入魔,更像是入迷了。”

    “入迷?”张致和闻言,道,“这有何区别?”

    “差别可大多了。入魔的却是强化我执,以魔制魔,最起码会有魔气起伏;而入迷,只是偶尔为一物而迷惑罢了。”

    “那他们?”楚凤歌若有所觉地问道。

    “酒色财气,财帛动人心呀。”沈中玉道,“大抵这处法阵是最大程度地降低他们的自制之力,让他们容易入迷。嗯,幸好他们暂时最喜欢的是修炼资源。”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摆了摆手。

    两人听到这个“幸好”有联想一下之前的酒色财气,不由得也暗道了一句“幸好”。

    久了之后,这些人都打得累了,就趴在地上昏睡过去。沈中玉道了一句:“若果是魔门手段,只怕这群人到最后连累昏的可能都没有,就算只剩下一张嘴也在互相撕咬,他们的一身血肉也会融入大阵之中。眼下,他们受些肢体上的损伤,不伤性命,已经是很好的了。”张致和闻言神往地说道:“上古大能果然是宅心仁厚。”楚凤歌在旁也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沈中玉暗地撇了撇嘴,有些不敬地猜度道,这里是筑玉夫人的故居,想必她还是东王公的爱妾的时候,也是非常敬业地当着一个温柔善良的闺中妇人,自然不会下狠心。但看她成为天仙之后,立刻就和东王公撇清关系,从不曾想过成为东王公正室,以免对上元始天尊,就知道她是何等果断而明智。如此厉害女子岂会是心慈手软之人!

    张致和丝毫不知沈中玉的阴暗心思,从那睡了一地的修士中将赵无极找了出来,一把拎起,就道:“我们走吧。”花林之外就是一处高出花林的高台,上有层层殿阁,华丽中带着几分婉约秀美。众人拾阶而上,偶尔低头就看到阶梯上鲜艳明媚的花瓣,因为长阶无人往,所以积了厚厚的一层落叶落花,踩上去也是软绵绵的。沈中玉见此放心了些,看来此地的大阵已经停了许多,不然的话,历久如新,哪里会有这么多落花。

    等走到台上,赵无极已经醒了过来,挣扎下地之后就跟三人深深作揖,谢过了,知道这三人看似并无修为在身,实际上却是深不可测,不敢妄动,只是紧紧地跟在他们身旁,心里庆幸自己与他们交好。

    迎面的却是嶙峋怪石垒成的一座假山,在上攀援着丝丝缕缕的藤萝,此刻紫色的藤萝花开得恣意,而在后的一处大殿,素墙青瓦,屋角则是数丛芭蕉翠竹,看着婉约秀美,仿佛带着水乡景色的写意风流。

    四人赞赏了一下,却也不敢放松警惕,步步小心地踏上台阶,去到殿门前,门自然而然就开了。他们互相看了看,手拉着手,一步跨入门槛之内。

    一进去,却似是换了个人间,沈中玉仿佛是忽然从梦中惊醒一般,一转头就发现张致和不见了,不由得有些心慌,再回头看到正殿上端坐着一个妇人:她长得不是顶顶美丽,衣着也很朴素,绿衣黄裙,发髻上挽着白玉长簪,但是却有一种温柔如水、娴静大方的气质。她看到人来了,微微一笑,带出了几分妩媚,向前稍稍一躬身,道:“妾身婳灵,见过道友。”

    沈中玉忍不住退后一步,却发现自己撞到了一挂珠帘,刹那间响起了珠玉相碰时的琳琅响声,深吸了口气,上前作揖道:“贫道沈中玉见过南溟夫人。”

    婳灵道:“道友请坐吧,转眼间已过万载,妾身也有多年不曾见过人来了。”她话音刚落,等沈中玉坐下之后,不知何处就走出来一个袅袅婷婷的侍女来到沈中玉跟前一福,奉上琼浆一杯,异香馥郁,闻之欲醉。

    “夫人在这里过了万载?”沈中玉听到她这般说,迟疑了一下,然后又问道:“敢问我们的同伴呢?”

    婳灵笑道:‘在这里的不过是一道神识罢了。道祖下令,谁敢不从。妾身只是舍不得此处洞府,就留下一道神识在此以待有缘。”言语绵绵,却咬字清晰干脆,实在悦耳至极。

    “至于你的同伴?”婳灵一笑。沈中玉眼前景色已变,竟像是看到四个重叠在一起的空间一般,来的四个人都坐在一模一样的大殿中,和同一个人说话,不由愕然,半晌说不出话来。

    等到他回过神,看着在上含笑的婳灵,沈中玉擦了擦额上实不曾有的冷汗,道:“夫人,这是?”

    婳灵道:“这不过是灵台造化的一点妙用罢了。你们眼下境界未足,自然看不懂,等日后境界到了,就也能做到。实在不值一提。”

    沈中玉闻言,点头苦笑,修行路上拼的就是修行境界,说道:“万载之前的事,我也有所耳闻。”

    婳灵闻言,摇了摇头,道:“你我都是修行人,何必这般绕圈子。你累了,我也累了。你们想要做的事关于一界,此界也是妾身的家乡。妾身合该助你等一臂之力。”

    沈中玉闻言,起身道:“谢过夫人了。”

    “不急。”婳灵道,“来尝尝积玉山出产的玉卮醪,这一坛还是当年妾身与殿下一道酿成的,已经封存许久了。”她说罢,纤纤十指举起了案上的玉杯,向沈中玉一祝。

    沈中玉同样举杯,回道:“夫人万寿长春。”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美酒下腹,却似是片刻登仙,魂飞魄动,等他回过神来了,还有些担心自己流下涎液来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擦擦嘴,向婳灵谢过了。

    婳灵却很是赞赏地看着沈中玉,道:“不错。”

    沈中玉笑着又拱了拱手。

    婳灵又道:“虽则,我愿助你;但是,你们也需证明自己值得我这样做,有一个小小的考验,你们可愿意?不过,放心吧,不会危及生命。”沈中玉提起精神,目光灼灼地看着婳灵,道:“理所当然,夫人请!”

    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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