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队公民》舰队公民分节阅读21

    原雨大体看了看背景资料，蹙眉道：“没那么简单。这事儿和安娜·希尔伯特、江心、玛利亚·约翰逊的记忆盗窃团伙和那艘偏离航线的曲率飞船都有关系。这真是……跨文明的一件重案。”

    ☆、第五十三章

    结合总脑中的全部数据，委员会查清了这件事情的始末。

    二十三年前，以玛利亚·约翰逊的二哥奥丁·约翰逊为首的记忆盗窃团伙开始在舰队作案。这个盗窃团伙一共有十五人或者十六人，除了奥丁·约翰逊负责以飞船贸易掩护之外，其余的成员都是身材娇小相貌可爱的a族男孩儿或者b族女孩儿，利用人们对于柔弱美好事物本能的缺乏戒心而作案。然而一开始他们进行神经连接的手法还不是很熟练，能够抽取的记忆量比较少，所以对于安娜·希尔伯特和早期的一些受害者，只抽取了他们最先回忆到不超过一分钟的记忆。这些记忆几乎全部是关于受害者家人的记忆，对于这个盗窃团伙而言并没有什么用处，他们也无法依靠这些记忆伪装成受害者本人。

    之后随着尝试的此处逐渐增多，这个团伙可以抽取的记忆量逐渐增大。江心是他们的最后一个受害者，她上一次重生时一共半个小时的回忆时间中，将近十五分钟的记忆都被盗取了。而之前的受害者可能因为没有提取到他们需要的记忆，盗窃团伙成员并没有伪装成他们。只有江心一个人的身份被玛利亚·约翰逊伪装了。

    玛利亚·约翰逊伪装成江心之后，除了甩掉秦建国和勾|引她个人暗恋的杰斯·罗拉之外，所做的最重要的事儿就是将三对儿加装控制器的虫洞口从制造厂调出，而后便和这三对儿虫洞口一起在舰队消失了。约翰逊在调出这三对儿虫洞口时留下的原因是“产品不合格”，然而通过委员会的进一步查找资料，工厂却没有关于销毁虫洞的任何记录。

    显然，盗窃团伙的目标是这三对儿虫洞口，而为了工厂对产品的监控，他们才需要有人知道关于工厂的全部关键信息，伪装成管理员来获得足够的权限。

    然而根据这个盗窃团伙之前的受害者的职业，似乎盗窃虫洞一开始并不是他们的目的。最初他们选择去盗窃记忆的目标都是曲率驱动学家的家人，例如安娜·希尔伯特。委员会分析认为，这个盗窃团伙最初是想要伪装成曲率驱动学家的家人，而从那些曲率驱动学家那里得到什么。然而很快他们就会发现，要想在别人面前长期伪装成他们的家人，别说是仅凭他们偷到的那些记忆，就算他们能提取出受害者的全部记忆也难以实现。不管记忆如何，意识带有的思维方式特征是难以假冒的。

    后来他们对几个曲率驱动学家直接下手了，但似乎依旧没有提取到他们需要的信息。委员会认为这是因为他们需要的那些信息恰恰是多数曲率驱动学家不怎么看重的，因此不会在重生第一时间开始回忆，他们也就提取不到这些信息。所以这个盗窃团伙再次转移了目标，开始尝试盗窃如江心这样工作与虫洞技术相关的人的记忆。

    之前是曲率驱动，之后又是虫洞，可以得出结论，他们想要获得的信息——或者，更明确地，想要获得的某种工具，是与星际航行有关。而他们最终带着一三对儿虫洞口消失，则可以推测是想要私自开辟一条星际航行的新路径，而不受舰队和殖民行星国家的管控。这显然是某种违法行为。

    而碰巧，因为之前原雨和莱亚司里报告了有一艘行星人使用的飞船偏里航线行驶了二十多光年，从格尔殖民行星海蓝到人类殖民行星戈德兰，委员会派遣预备役队员对此事进行了调查，发现不久之前刚有国籍在人类殖民行星光耀的行星人类从光耀分别向戈德兰和海蓝运送了密度极高的不明物品。委员会认为该不明物品就是消失的虫洞口。

    答案已经很明显，这个盗窃团伙真正想做的是连接一条从金耀到戈德兰中转再到海蓝的虫洞，并且要在舰队、戈德兰联盟政府和行星格尔政府都丝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而无论是光耀联盟还是戈德兰联盟，都未与行星格尔政府建交，更不用论贸易往来。因此，委员会认为这涉及走私。

    之前他们可能想要采取窃取舰队航线分布图的方式，来避开所有设有监控的航线。但后来发现任何曲率驱动学家都记不住而且也不会费心思去记这么庞大的航线分布图，所以放弃了仅靠曲率飞船完成走私通路的原计划，而转向盗窃虫洞这种相对容易的行动。而且为了逃避走舰队管辖的虫洞时会受到的监控，他们除了私自安放从戈德兰到海蓝的虫洞之外，甚至不得不安放了从光耀到某未知航线起点的虫洞和从那个未知航线终点到戈德兰的虫洞，来防止舰队、光耀和戈德兰殖民行星联盟政府发现这条通路。

    这条非法通路的建立耗资巨大，并且违反了舰队、光耀联盟政府、戈德兰联盟政府和行星格尔政府加起来可能有数百条法律。据此推测，很有可能这个盗窃团伙要走私的东西也价值甚高，才让他们这些原本就腰缠万贯的人类殖民行星资产阶级敢冒险尝试。

    委员会推测，该走私团伙如此小心谨慎，有很大概率也不会用货船走私，而更可能利用大型曲率游轮带有的货舱走私珍贵物品——殖民行星政府对于后者的检查往往更松些，谁都知道很多达官贵人们都会有些不那么合法的享受。因此委员会要派遣预备役队员伪装成人类尖顶阶级乘客，乘坐从戈德兰到海蓝的各班游轮，借此调查该游轮是否运有来自格尔殖民行星海蓝的非法货物。

    看完这些资料之后，秦建国感叹道：“真‘不愧’是殖民行星的资本家啊。那句话是什么来着？资本家如果有一半儿的利益就会铤而走险，有一倍的利益就敢违法，有三倍的利益就敢上天啊！”

    （注：这句话是“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会铤而走险，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冒着被绞死的危险”，出自英国经济评论家邓宁格，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引用过）

    比起这个，原雨却有点儿别的疑惑：“为什么派我去了，而没有派你？伪装成乘客，一般需要同伴来掩饰吧。”

    “你的同伴应该是薄荷。”秦建国却说道，“对于行星人而言，我更像b族，而你更像a族，这样解释起我们的关系会比较麻烦，而且——我不是自恋——我万里挑一的美貌和染得如此罕见得漂亮的头发，在行星人里一定会很显眼。”

    ☆、第五十四章

    舰队的预备役和现役的区别其实并不像母星时代那样。在非战争时期，现役队员主要处理可能涉及暴力冲突，或可能出现复杂情况而面临敌暗我明的被动状态的事务；而预备役队员则主要负责不太可能需要动用武力、敌明我暗比较容易控制的任务。因此，对于现役队员的技能培训和审核注重综合应变能力，而预备役队员则更注重执行专项任务的能力。

    就像原雨，因为工作的关系她经常接触行星人，所以她的负责方面往往与伪装成行星人类有关。无论是人类殖民行星上的基座阶级还是尖顶阶级，原雨都曾经伪装过，各种职业各种身份都有一定的经验。

    而伪装成游轮上乘客并不困难。那艘目标游轮“月夜之光”号是一艘内部可用体积五万立方米级的大型曲率飞船，根据委员会联系殖民行星政府得到的资料，这艘飞船的日常航是往返在殖民行星戈德兰和光耀之间，内部构造包括控制室、货舱、船员生活区、厨房、餐厅、座舱，甚至还有娱乐室和舞池。船员包括船长、技术员、厨师和服务乘客的乘务员一共三十六人，预计搭载一百五十名乘客。乘客大都是尖顶阶级的旅游者，常有a族男性、b族女性和孩子这三类弱势群体。这艘游轮在曲率驱动状态下的最高曲率相当于平直空间内的二十倍光速，算是比较慢的，恐怕也是为了保证船舱内重力分布均匀，以适应弱势群体的需要。

    原雨的伪装身份是一个来自殖民行星晨曦的尖顶阶级年轻a族女人，她的母亲是开能源公司的，而她自己则是一个尖顶阶级的医生。薄荷是她的新婚夫郎，从晨曦到戈德兰再到光耀，是他们蜜月旅行的一部分。

    他们很早就登上了“月夜之光”号，几乎是最早登船的乘客，为的是在座舱挑个好位置。但原雨挑选的“好位置”并非是视野最开阔的位置，反而是看起来最舒服的环形沙发，环形的靠背几乎挡住了所有外来的视线，中间还有可以放饮料和甜点的玻璃桌子。

    搂紧薄荷的腰，原雨在他耳边说道：“把‘好’位置留给我们殖民行星的同行去坐，咱们坐在这儿可以装得更像些。”

    殖民行星的同行？薄荷有些惊讶，但想了想却发现也并没什么奇怪。走私这么大的事儿，戈德兰和光耀的殖民行星联盟政府不可能完全依靠舰队去管。毕竟，舰队不太信任殖民行星政府的能力，而殖民行星政府也不太信任舰队的动机。

    果然，当乘客们陆陆续续地登船之后，有一个穿着深紫色抛光蛇皮西装的b族男人拎着个黑色的手提袋走进座舱，坐在了那个薄荷认为对于观察乘客最有利的绿色圆形沙发上。

    “看起来像个菜鸟。”原雨在薄荷耳边轻笑道，“他恐怕是弄错了，‘月夜之光’是游轮，而不是送生意人去临近行星开会的商务快船。”

    薄荷也觉得那位殖民行星的同行并不怎么熟练，可与其担心那个穿蛇皮西装的警察会打草惊蛇，作为一个从来没受过相关训练、不是舰队公民而且甚至连尖顶阶级都不算了解的新新手，他觉得自己才是更应该担心的。

    可是原雨似乎一点儿担心他会露馅儿的迹象都没有，反而调出了全息投影的娱乐面板，看看这游轮上有什么殖民行星的电影电视剧。

    她愉快地问薄荷想要看什么，薄荷心里紧张也不得不随便乱点了一部电影，正当他们要开始看时，突然在环形沙发的缺口处出现了另一个人影。

    “抱歉，你们这儿还能再坐一个人么？”来者是一个a族的男孩儿，穿着一身裁剪精良的黑色连衣短裙，恰到好处地露出莹润的肩和白皙纤细的腿，“别的地方都有人了。”

    原雨打量了打量他，这男孩儿看起来大概有二十岁左右，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然而让人感到有些违和的是，他的头发上、脖子上、手腕上、衣服上都缀满了各种样式的宝石饰品，好几颗切割精良的大钻石反射的光让人有点儿眼花缭乱。

    原雨又看了一眼他露出的那段儿白皙细嫩的大腿，才微笑着说道：“可以，当然可以。”

    那穿戴得像是活动的珠宝店的a族男孩儿在原雨和薄荷对面坐下，又主动对他们自我介绍道：“我叫金梦颜，光耀人，我妈妈是光耀聚变电力公司的董事长。你们是戈德兰人么？我之前在光耀从没见过你们。”

    “我们倒不是戈德兰人。”原雨温和地回答道，“我是原雨，这位是我的夫人薄荷·威尔斯。我们都来自晨曦，家里也是做能源方面生意的。”

    “你们到戈德兰是去旅游的？”金梦颜好奇地问道，“到金耀也是去旅游？”

    “对，新婚蜜月旅行，包括四颗殖民行星。”原雨说道，又笑了笑，“其实也只是散散心，走马观花而已。我是个医生，平时工作实在是太忙了。”

    “我也是到戈德兰旅游的。”金梦颜微笑着说道，“算是旅游吧，其实是去参加一个朋友的聚会。”他又随口问道，“晨曦是什么样儿的？我还从来都没去过呢。”

    说起晨曦，原雨便开始滔滔不绝起来，仿佛她真的是一个在那颗殖民行星上住过至少五十年的人一般——事实上她只不过三十多年前去过一次，还仅仅在地面上停留了二十分钟。

    薄荷怀疑她讲的好多都是自己编出来的。不过即使是尖顶阶级，大多数人也很少在殖民行星之间往来，所以无论她说的是不是事实，骗骗年轻的a族男孩儿都是完全足够了。

    但他不明白为什么原雨要对这个尖顶阶级的男孩儿说这么多话，难道她觉得这个满身珠宝的男孩儿和走私案有关？薄荷觉得如果是走私犯，恐怕不会明目张胆地佩戴这么多珠宝来吸引人的注意吧。而且如果要处理货舱里的走私物品，这身装束也不太合适。

    他显然是忘了一点，原雨就是那种看到美人儿就想去搭讪的人，而有小美人儿自己送上来，岂有不套套近乎之理？

    还有一点，原雨的确对这个男孩儿有些怀疑。不是怀疑他参与走私，而是对于他一个男孩子乘坐飞船来往于殖民行星之间，却主动和陌生女人坐在一起而感到有些奇怪。

    ☆、第五十五章

    可能是由于原雨撩美人的技术高超，这个金梦颜显然对原雨很有好感，很快他们聊的话题就从单纯的行星特色到了某种不可描述的方面，仿佛如果这游轮上有客房他们就能在这儿约了。

    而让薄荷自己都感觉很惊讶的是，他看原雨这么撩人家，竟然一点儿吃醋的感觉都没有，反而觉得……觉得这样挺有意思的。

    他似乎有点儿意识到了舰队公民的家人之间是怎样的相处模式。作为原雨的家人，他会在乎她是否高兴，是否得到了她应有的权利和尽了她应尽的义务。他会希望原雨得到她想要的，也能够真正理解，原雨喜欢约美人，就像谢尔盖喜欢厨艺，也就像秦建国喜欢美容和染发一样，只不过是一种爱好。他依旧喜欢和原雨在一起，但他不再对原雨有原先那样的占有欲，他和原雨的关系已经如原雨和谢尔盖、秦建国之间的关系一样，去除了相互之间的物化，而完全建立在自由、平等和相互关爱的基础上。

    甚至，薄荷觉得如果原雨想趁这个机会摸一摸那男孩儿的大腿的话，他可以找个借口先离开一会儿。薄荷相信原雨是很有分寸的，她之前卧底的时候也撩过许多美人儿，但并没有因此而耽误任务的执行。

    于是，在曲率游轮启航之后，薄荷从沙发上站起身，对原雨说道：“我去餐厅拿点儿饮料。”

    “去吧。”原雨又嘱咐了一句，“也顺便帮我带一杯海神果酒。”

    “月夜之光”游轮和原雨的“乌鸦”一样是沿着飞船的长轴呈分层结构的。最上层是控制室，其次是厨房、船员生活区，下一层是餐厅，再下一层是座舱，再往下则是娱乐室和舞池，最底层的宽阔空间则被用于作为货舱。

    而薄荷沿着复古式的旋转楼梯上到餐厅层，发现此时虽然已经还没有到吃饭的时间，但餐厅里已经摆上了许多甜品、饮料和精致的零食。容貌美丽的a、b族男女乘务员跟随在衣着华丽的乘客们周围，为他们选取喜欢的食物。

    一个a族男乘务员看到薄荷，走过来询问他需要什么。薄荷实在不习惯被人服侍，连忙摆摆手拒绝了。而后却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可能会显得有些怪异，不过他也看到其他一些乘客也拒绝了乘务员的服务，便放下心来。

    薄荷一边在这琳琅满目的食物中寻找海神果酒，一边有些好奇地观察那些乘客。之前虽然也见过很多尖顶阶级，但这还是他第一次能够如此自然地站在尖顶阶级当中。他发现这艘游轮上的确有许多a族男人和b族女人，甚至还有两个小孩子。那些尖顶阶级的a族女人和b族男人只是穿着材质高档而款式简洁的衣服，但a族男人和b族女人却都打扮得十分讲究。比起他们，那个穿戴着无数宝石的金梦颜甚至会显得有些土气，就像是个暴发户的儿子。

    薄荷暗想，那个金梦颜很可能就是个暴发户的儿子。光耀是一颗历史比较短的殖民行星，一些基座阶级被送到那里开荒，从而成为了新的尖顶阶级，也就是那些老牌尖顶阶级家族口中的“暴发户”。在那些尖顶阶级的影视剧中，暴发户都是一些爱显摆、不懂礼节的蠢货，而绝大多数基座阶级都是“刁民”。

    不过让薄荷觉得金梦颜来自暴发户家庭的，倒不全是因为他的穿戴。而是薄荷发现，在这艘游轮上的那些尖顶阶级虽然距离很近，但却极少交流。他们即使说话也都是在认识的人之间，说话声音轻得不会让另外一个人听见，也更不会主动和陌生人交流。

    这种气氛让薄荷感到很压抑，可偏偏他还得穿梭在这些人之中。如果在基座阶级的聚居点或是舰队，想要在一堆餐桌中找到放某种饮料的桌子，只需要随便问一问就行了。可是在这种谁都不说话的“高雅”氛围里，他就连问乘务员都感到很尴尬。

    正当他觉得这会儿原雨已经摸够了那男孩儿的大腿，打算随便拿两杯饮料回去时，突然听到旁边一张桌前有人对乘务员大发脾气道：“你们这叫什么普洱？这发酵显然不够，都还带着青色！你们‘月夜之光’究竟会不会准备饮料？！——我真是受够了，坐这么长时间的飞船，连口像样儿的茶都喝不到！”

    薄荷转过头去，只见是一个穿着和那个东方云起的衣服款式有些相似的、印着墨竹的黑白直裾深衣的男人，正拿起一个白瓷的杯子，把杯子里的茶水连同茶叶都倒在了旁边a族女乘务员的头上。

    那乘务员委屈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却根本不敢吭声。而周围的乘客对那男人露出微微不悦的神色，却又很快不再关注，似乎只是在不满于他发出的声音惊扰了他们的平静。

    薄荷有些怜悯那可怜的女孩儿。他本以为在游轮上当乘务员会比在旅游站当导引员要好些，却没想到这些乘务员还会遇到如此粗暴的乘客。不过，薄荷眼尖地发现，当那个穿直裾的高个儿男人推开那个乘务员时，却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并且塞给她了一件儿东西，然后便一副很愤怒的样子离开了餐厅。

    薄荷直觉地认为这个穿直裾的男人反常。虽然说不上他究竟塞给了那乘务员什么东西，也猜不出这人究竟要做什么，但他还是觉得这其中有值得关注的事情。

    想到原雨带他来的目的是调查走私案，他虽然只被安排掩饰原雨的身份，但却也有辅助原雨调查的责任，薄荷悄悄地改变行走路线，想要看看那男人离开餐厅之后想要去哪儿。

    薄荷自以为已经做得很隐秘，却不知他早就被对方察觉。那穿直裾的男人沿着旋转楼梯下到座舱层，又通过自动扶梯下到娱乐室。

    薄荷为了不被发现，在座舱等待了一会儿才跟着他下去。然而当他进入娱乐室的时候，却发现娱乐室空无一人，所有的游戏设备都关着，只有地面上和天花板上的两条五彩霓虹灯在依次闪烁。

    薄荷有些慌张，心跳不由得加快，他四周张望了张望，却根本没看到那个穿直裾的高大男人的影子。正当他想要赶快回到座舱层时，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后面卡住了他的脖子。

    “真不容易啊，在下终于找到你了。”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吓得薄荷想要尖叫，但被捏住脖子根本叫不出声音。

    ☆、第五十六章

    这一瞬间薄荷以为自己这短暂的一生就要结束了，却没想到下一秒原雨就出现在他面前，举起枪对着那穿直裾的高个儿男人的脑袋，低声说道：“放开他，你这蠢货！”

    那男人立刻用空闲的左手抽出右手袖子里的黑色铝弹电磁枪，然而在看清楚原雨手里拿的预备役队员配枪之后，惊愕地放下枪，也放开了薄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