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章
见到凤极出来,守在屋外的花宴等人立即让到一旁恭敬站定。凤极迈出门槛顿了顿脚步,众人皆竖起了耳朵以为圣皇陛下会说点什么,不想凤极只是顿了顿而已,随即又迈开了步子,路过花宴时,突然停下脚步,微微扭过头向花宴淡言道:“你……可识得我?”
花宴略微一愣,虽然她离宫已久,但刚才在屋内她已经向他行过礼了啊,难道这圣皇的弱点就是记性不好?如此想着,花宴便再次唤了一声,算是回答了,“圣皇陛下。”
凤极深邃的金眸里闪过一丝失望,稍纵即逝,脑中那个小人儿的甜美笑容终究已是曾经……
“小宴儿,这块玉送给你,我父皇说你带上这块玉就不会再不舒服了。”
“真的吗?”
“嗯,父皇说了这乌泯玉对小宴儿的身体是很有帮助的,你一定要时时戴着。”
“谢谢凤极哥哥,它真好看。”
“等小宴儿身体好些了,就戴着它来宫里找哥哥……”
凤极的视线落在花宴颈下那块玉上,一瞬不瞬。当年弋由虏你,最终的目的也不过是想以你做筹挟制于我。
昨日花前细语时,谁料今朝种种异。
花宴半晌未闻凤极再言,遂抬头看去,正好对上凤极那对深邃的金眸,不待花宴尴尬回避,凤极率先移开了目光,随之平静言道:“浴和执拗,必要时,当用非常手段。” 说罢,便迈开几步,御风而起,随一团金色光芒消失在空中。
眼见凤极突然离去,花宴眨巴了几下大眼,似乎还未反应过来。
云隐抬头朝那空中望了望,脸上带着意犹未尽般的失落,“这就走啦……”
“怎么?隐姐姐有了什么心思?”花宴立马对云隐调笑道。
云隐愣了一瞬,随即眼珠一转,张嘴笑言:“我能有什么心思,只不过是想到圣皇难得来一次,我这个楼主还没好好款待一下,多少有点过意不去啊。”说着还不时的扫视着玉央的脸色。
玉央满脸嫌弃的移开了视线,向花宴道:“小姐,我去给公主熬药。”还不待花宴应答便移步走了。
“我也去。”长依附声言道,追上玉央。
花宴看了看玉央,又看向云隐,抬了抬眉头,笑得颇有兴致。
“呵呵妹妹忙着照顾公主,我就不打扰了,楼里还有点事,我先去忙会儿。”云隐对花宴咧嘴笑言道,说罢,也不待花宴应话转身便走。
花宴笑看着云隐急着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继而收起笑容进屋去。
一进屋便看见先前那碗汤还好好的放在那里,看来圣皇所言的‘非常手段’他自己并不适合用啊,还是她亲自来吧!花宴重新端起那碗汤,舀了一勺子尝尝,嗯味道不错,只是有些凉了。
花宴端着汤走到床边俯身坐下,未去唤假眠的水落炎,而是自己一口一口的享受的喝起汤来。
水落炎感觉到有人坐下来,却半晌没听到有人说话,忍了一会,还是没动静,便没再沉住气好奇的睁开了眼。
刚一睁眼便看见坐在床头的花宴舀了一勺子汤喂进嘴里,抬眼看到她睁开了眼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只对她宛然一笑,扬了扬手中的汤碗,道:“真的不要喝吗?很香呢!”
花宴话音刚落又舀了一勺子汤喂进嘴里,接着干脆直接抱起碗喝了个精光,然后回味的砸吧了几下嘴,对水落炎满意的笑道:“不错!美味!”
水落炎淡漠的看着花宴享受完美味,又重新闭上了双眼,视若无睹。
花宴倒也不恼,反而笑的更灿,又起身去从新盛了一碗汤过来,“落炎,这么好的汤你不尝尝可惜了,我喂你。”
说罢,花宴举起碗一仰头喝了一大口,朝水落炎俯身而去。
水落炎只觉一股强烈的压迫感悬在头上,猛一睁眼,花宴那张放大的脸便跃入眼帘,来不及惊诧,花宴突然欺身而下,用那温湿的嘴覆上了的她的唇,随之一股暖流浑然入喉。水落炎的身体随之一颤,瞪大了双眼,喉头不自觉的颤动着,吞咽着。
花宴直视着水落炎惊诧的眼神,眼中尽是笑意,待口中汤汁喂尽,花宴的嘴唇与水落炎的慢慢分离,抬起头来与水落炎拉开一点距离,笑道:“好喝吗?”
水落炎惊诧的眼神已然变为愠恼,直直的瞪着花宴近在咫尺的脸庞,花宴说话的气息扑到她的唇上,又惹起一阵酥麻。
“不说话就是默认咯。”花宴温和笑道,直接无视了水落炎的愠恼,“好喝就再来一口。”
水落炎眼见花宴又端起碗喝了一口,立马别开了头。见水落炎在无声抗议,花宴的嘴角微微上扬,俯过身去捏住水落炎的下巴轻轻一掰,再次覆盖上了她的唇。
感觉到水落炎的反抗,花宴手上略一用力,把水落炎的嘴唇捏开了一条缝,放任口中的汤汁一点点的流向水落炎嘴中。末了,花宴的舌尖轻轻扫过水落炎的嘴唇,舔掉了残留在她唇上的汤汁,方才满意的坐起身来。
水落炎的手指慢慢向内弯曲,却无奈的握不紧拳头,先前愠恼的眼神已经趋于愤怒,偏生眼前的花宴还笑得人畜无害,使得她心中更加来气,原本空洞的眼神现下充满了的生气。
花宴看着原本木然的水落炎有了情绪心下甚是欢喜,脸上却显出一丝得意,抬了抬眉头,道:“不吃东西是没有力气的,没有力气是不能把我怎样的。”说着花宴又用勺子舀起汤递到水落炎嘴边。
水落炎并未张嘴,只用愤怒的眼神直狠狠的看着花宴,那眼神就似一把利剑想要将花宴穿透。
“落炎不喜欢用勺子喝汤吗?”花宴好脾气的笑问,“或是更喜欢刚才那种喝汤方式?”
水落炎依然保持着无声的愤怒,没有多余的反应。
“如果喜欢刚才那样,也没有关系,我乐意效劳的。”说罢花宴一收手把勺子递到了自己嘴边,喝掉了汤。同时不忘抬眼看向水落炎,只见水落炎微蹙了眉头,满是愤怒的眼中也未掩住闪过的那一丝慌乱。
花宴吞下汤顿时咧嘴笑开了,又舀一勺子递过去,道:“如果不喜欢刚才那样子,就自己张嘴咯,否则我就只有换个勺子喂你了。”
水落炎动了动手脚想要起身,无奈全身瘫软无力,根本不听她使唤。从来就没有想到过柔弱的花宴居然敢如此对她,这算是报复还是怎样?水落炎思忖一翻,在花宴再次收手之前微微张开了嘴。
“乖”花宴立马笑言,心中无比欢乐的比了个胜利手势。
作者有话要说: 难得的日更,断在了平胸到a- - -的朋友的无聊里o(╯□╰)o
☆、第六三章
水落炎在花宴淫威的胁迫下喝了两碗汤,当花宴再拿来其他膳食时,她又别开了头抗议,本以为花宴又会想着法的逼迫她吃下去,若是如此,她就要准备咬舌抗议了。却不想花宴这次并未逼迫,只柔声道:“那待会饿了再吃。”
什么叫适可而止,花宴还是懂得的,况且久不进食的人并不适合一下子多吃。
花宴起身将食物放回桌上,正巧玉央与长依端着药进来,“小姐,公主的药熬好了。”
“你们用过膳了吗?过来吃点吧。”花宴摆了下碗筷笑言道。
玉央和长依闻言同时向床那边看去,然后面面相觑,再看向花宴,满脸的疑惑模样,不用先伺候公主用药吗?
“让药先凉一会儿吧。”花宴似乎明白她们的意思,明言道:“你们也忙活累了,先过来歇歇吧。”料想落炎现在的情绪也是不会乐意喝药的。
“我不累也用过膳了,我来伺候公主用药吧。” 长依一边打开药罐把药盛到碗里一边言道,“玉央姐姐是累了的,你先吃点东西歇着。”
“都放着吧,公主已经歇息了。”花宴拿过长依手中的药碗放下,拉过她和玉央笑言:“我们先吃。”
被按着坐下的玉央动了动嘴唇正欲说什么,便见花宴蹙着眉对她摇了摇头,玉央见状虽不明所以,也知花宴是别有用心了,遂依了花宴,安静坐下用膳。长依见两人如此,也不再说什么,便随手拿了一块糕点吃起来。
她们是应该疲乏了,从救出落炎后就一直没有停歇过。不过花宴更心疼的是落炎,也理应如此。落炎被囚那么久且无力放抗定是每日受迫,身心皆已万分受辱,她们若在逼迫她什么必是雪上加霜了。她先前的逼迫确是不该的,却也是不得已。落炎这个心结只能慢慢解,让她明白她们的用意,理解她们的心情。
“我们得尽快回槐林去。”吃着吃着花宴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惹得长依和玉央都抬头看着她,玉央吞吐的疑虑道,“可……公主的伤……”
“就是因为公主的伤才必须要回槐林去。”花宴看向床边继续道,“必须适时侵泡在药池里伤口才不会留疤痕,槐林内药材齐全也利于调养。”
“即是如此,那我们何时动身。”玉央立马向花宴问道。
“也不急于一时,明早再动身吧。”花宴笑言,继而又向长依道:“潇王还在彻查此事,长依需留在此地。”
“长依明白。”听罢花宴之言,长依自然是明白了花宴的用意所在,她在此自是方便联络,固点头言道。
花宴亦点了点头,起身笑道:“你们先吃,我去找隐姐姐。”说罢便转身迈开了步子,走出几步又转过身道:“记得伺候你们公主用药,如果药太苦公主不愿意喝就来找我。”
最后一句话听在玉央和长依耳朵里自然不以为意,却使得正闭目养神的水落炎咬紧了牙关。多年未见,她是变了好多,身子依然单薄却已不觉柔弱。眉眼一直含着嫣然笑意,不似往日那般总带着些许愁郁和小心……可,即便如此,也不代表她就可以这样放肆的对待自己!
花宴言罢便迈步走开了,因着刚才她的‘非常手段’得逞,此时心情大好,剩下水落炎她们主仆三人在屋里,心想着随她们待会怎么折腾。已经缓了少时,落炎先前的愠怒应该也平复了些许,若是玉央她们能让落炎顺利服药自然是好,若不能,也不要紧,待她去见了隐姐姐再回来亲自伺候也是不错的。
云隐先前说是去楼前忙活,实则是躲到另一间房补眠去了。花宴去到楼前没有寻到人影,方才想起云隐这个嗜好来,之前便不识时务的打扰过一次,现在再要去打扰,花宴心中实在不忍,也不好意思了。但转念想着待会还要照顾落炎,明日一早又要回槐林,而依云隐睡觉的功力,若要向她辞行免不了明早还是要去惊扰梦中人的。与其那样,还不如现在就去,些许现在还未睡得太熟,完了明早便可自行离去,让隐姐姐睡个痛快了。
如此想着,花宴也未再敲门,直接推门入室,用提神的熏香把床上的云隐请了起来。这种叫醒人的方法太温和了,完全无毒副作用,云隐只当是自己醒的,不过还是在发现站在床头的花宴时略微怔了一下。
花宴也不啰嗦,俯身坐在床头,直奔主题道谢言辞。云隐并未起身,侧卧着听花宴言语,听着听着干脆挪过身枕在花宴的腿上与之闲聊起来,却一直未主动问及花宴关于水落炎受伤之事,这让花宴心中有一丝纳闷却又倍感窝心。隐姐姐始终是疼她的。
待到云隐重新睡着,花宴从房内出来时,已是夜色。
花宴快步回去水落炎的房间,玉央和长依都已经伺候水落炎清洗完,见花宴回来便立马告知她公主已经服过药了,花宴心下惊疑,这是怎么做到的?不过随即便发现长依红肿着的双眼,也便释然了。落炎终究是心软过善的。
玉央和长依退下后,花宴简单洗漱了一翻,便脱下外衫向床边走去,迎接她的是水落炎的空洞眼神。花宴心中咯噔一下,她一看到落炎这个样子就心疼,先前已有了情绪奈何又回到了这般模样。
花宴站在床头顿了顿,脑中一转念,看向水落炎嫣然一笑,道:“我怕黑,今晚我和你睡。”说罢便着手去解自己的腰带。
花宴解下腰带放在一旁,又快速脱下外面的衣物和鞋子,眼神有意无意的瞄到水落炎的失焦眼神已经聚焦到她身上,心中便乐了,还能刺激出情绪就不会太糟糕。
花宴向水落炎欺身过去,迎着那渐渐露出愠色的目光,把温热的唇瓣落在水落炎额间那团冰凉火焰上。轻语道:“做个好梦。”
水落炎的不满眼神并未阻止到花宴的举动,她只觉一股清香扑鼻而来,那是花宴身上的香气,之前便闻到过,可这股清香中还夹杂着一丝突兀的浓香,使得她情不自禁的微微蹙了下眉。
花宴言罢,便毫不客气的翻身上床,掀开被子躺到了水落炎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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