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故》如故分节阅读105

    水落炎还是一惯的云淡风轻,似对这话题毫无兴趣,对惑天之言也不置可否,只对霓刹道:“你的伤应该痊愈了,若真还有不适之处,便需得自己调养了。”

    “你也没有吗?”霓刹的语气中流露出小小的失望。

    “我的,便是花宴的,花宴没有,我自然也没有。”水落炎如是应道,边说着边移步靠近花宴。

    听水落炎如此言说,花宴意外中夹杂着惊喜,心中瞬时快美得冒泡了,表面上却未过分露出她心底的特别喜悦,只冲水落炎会心一笑,随之自然的牵了水落炎的手。一切都显得随意自然,仿佛水落炎常日里也经常对她说此类话语。

    惑天的视线在水落炎和花宴之间游弋一瞬,他亦是没想到水落炎竟会当着他们的面公然说起了情话,他这炎妹一向漠然,这几百多年来对他们这些血亲可从未说过什么稍显亲近之言,所以在他看来水落炎突然说出的这句‘我的便是花宴的’俨然就是肉麻情话了,且看花宴那腻在水落炎身上的眼神,简直恩爱缠绵到万物皆空啊,近在咫尺的他们完全都不存在似的。

    “非礼勿视。”惑天受不了般将手中折扇举到耳侧挡住视线,转而看向霓刹,见霓刹嘴角虽漾着笑意,却显得有些涩然。

    惑天心中一动,眼中透着些狡黠,转而向霓刹言道:“连花圣医都束手无策,瑾王莫不是犯的心病?”

    闻言,霓刹还没什么反应,倒是花宴心中一紧,她本不想把霓刹心伤之说摆到台面上来,她心中想着霓刹的心病多少是与落炎有关的,贸然提及或说破难免会让落炎为难,负担,不料惑天此时却提到这点上来了,是无心之举还是在故意找茬?

    霓刹从惑天的眼神中看出他这话问得别有用意,却毫不在意,淡然道:“就算是心病,也是有心药的,不是吗?”

    “那是当然,不知瑾王的心药是什么?”惑天继续疑问着。他就期待着霓刹能说出他炎妹的名字,看炎妹要如何应对。

    只是霓刹还未开口应他,倒听水落炎突然言道:“王兄何时对人家的心事如此在意了?”水落炎语气冷冷的,她感受到惑天的话让花宴不安了,如此直言相问想来霓刹心中也不会舒坦。

    “若是王兄没了弈棋的兴致,那便改日吧,霓刹身体不适也应多加修养。”水落炎端着逐客的架势如是言道,自家哥哥喜欢挑事看热闹的德性她是清楚的,对此她是从不会留情面的。

    霓刹听水落炎如此言说,且面色不善,便静默了。

    花宴本思虑着说点什么岔开惑天这话题,但见水落炎开了口,遂也沉默了。

    惑天虽见水落炎面色不善,却仍露着一脸笑容,故作思忖着道:“仔细算来,我与瑾王也称得上是兄妹关系,做兄长的关心一下,自在情理之中。”

    水落炎与霓刹是血亲,惑天和水落炎是兄妹,顺带着霓刹和惑天也扯上兄妹关系了。对于惑天言语所指的这一点,在场的几人当然都心知肚明。

    惑天话音刚落,水落炎立马转身吩咐道:“长依,吩咐膳房午膳不用备潇王喜好的菜品了。”

    长依突然被唤,愣了一瞬后才应了声,“是。”随即迈步退去。

    “等等,”惑天忙叫住长依,收了折扇,扫视了一圈,笑道:“别啊炎妹,你看瑾王这棋桌未撤,自然兴致未减,是吧瑾王?”他心知水落炎若一心逐客,定是会把他直接轰出去的。而且若真惹得水落炎不乐意了,就不单单是轰他出去了,往后定还会伺机报复点什么的。所以他堂堂潇王当然是会选择大度的谦让自家妹妹的。

    霓刹眉眼微微一挑,笑道:“潇王爷若还有兴致,霓刹当然乐意奉陪。”心中却因着惑天这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而乐着,水落炎这算不算是在为她轰惑天?看来水落炎并不是只会对她冷脸的,心情瞬间好多了。

    花宴看了看惑天,又看看水落炎,见水落炎面色仍未缓和,还真担心她会让惑天难堪,遂道:“那……我去膳房看看午膳准备得怎么样了。”她先表个态,缓和一下,落炎也定能懂她的意思。

    水落炎见花宴看着自己征求意见,默了默,又扫了惑天一眼,才应道:“好。落樱阁内有几坛好酒也一并备上吧,过来我告诉你在哪儿。”说着水落炎便移步走开了。

    花宴见状立马跟了上去。

    惑天见水落炎附在花宴耳旁说着什么,不以为意的笑笑,心道还怕我偷你的酒不成。转而看向霓刹,又指了指棋桌,霓刹遂随惑天一起移步走向棋桌,她心下却不觉得水落炎是在同花宴讲好酒放在哪儿。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周没吃炫迈的我也咳得停不下来……心肝脾肺肾都要咳出来的节奏,花宴救命@-@

    ☆、第一5一章

    午膳时分,惑天才知落樱阁的好酒果然是非同寻常的好,也难怪水落炎先前告知花宴时会避着他们了,他嘴里品着好酒还不忘数落水落炎竟偷偷藏了这绝佳的酒酿不予他知晓。水落炎却是难得的反常,改了一惯的淡漠无谓,亲自给惑天斟了酒,大方的让他今日趁机多喝几杯,堵了惑天不停吐着怨言的嘴。

    只是可惜了没人大方的陪惑天一醉方休,花宴和水落炎都不是好酒之人,在自家宫里她们当然就能适可而止了,霓刹倒是一心准备陪陪惑天,却被水落炎阻止了,身体初愈,不宜饮酒,霓刹遂放了杯盏,心下却是因着水落炎的关心而一阵欢喜。

    但水落炎还是较之平日里对惑天热情了许多,虽未陪之畅饮,却也喝了不少,给足了惑天面子,劝喝劝吃,并未吝啬言语,使得惑天一直沉浸在惊奇与欢喜中,临别时还不忘调侃水落炎成婚之后果然心性变了不少,看来花宴□□有方啊。

    听着惑天的调侃,水落炎竟出乎意料的没有黑脸,反倒和颜悦色的吩咐长依送客,顺带着将剩下的酒送予惑天带回宫去,让他慢慢品尝。

    见惑天心情大好的离开之后,水落炎转而对霓刹言道:“准备一下,明日出宫。”

    “……”霓刹闻言瞬间愣住,脸上的笑意渐渐显得不自然了,她看看水落炎,再看看花宴,有些不解又略带失落的道:“不是说要护我安好吗?”昨夜里还与她母皇那么肯定的承诺着,怎么今日就要赶她出浴和宫?霓刹有些心伤,却尽力不显露出来。

    花宴也并不知道水落炎要做什么,她面上不动声色手上却悄悄扯了下水落炎的衣襟,希望她再考虑考虑。

    见霓刹和花宴都有所误会,水落炎随即解释道:“不是叫你回烜城。”

    “那……是去哪儿?”霓刹的疑虑并未减少,她不是怕回烜城,而是不想离开浴和宫。

    “到时自然知晓。”水落炎如是言道,并未直接回答霓刹,转而又向花宴道:“回去歇息吧。”

    “嗯。”花宴点头笑应道,言罢便欲转身离开。

    霓刹没有得到答案又见水落炎准备离开,遂忙问道:“你们也会去吗?”

    水落炎身子一顿,未开口答霓刹,只微微点了下头便拉了花宴的手迈步离开。

    水落炎的离开让霓刹有些失落,但见水落炎点了头也算放下了心,却仍思虑着她们明日是要去哪儿?

    出了东苑,水落炎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而看向花宴,道:“心中有了疑问时,为什么总不愿开口相问?”老是这样忍着不会辛苦吗?她始终是心疼花宴的。

    听水落炎如此一问,花宴怔了怔,随即轻松笑道:“如若能说,你自然会告诉我的啊。”如此又何须她问,不愿说的,即使问了也得不到答案嘛,也许还会闹得不愉快了。

    水落炎一瞬不瞬的看着花宴,沉默无言,她心想若我非要等着你问了我才会说呢,岂不是两人都得憋出个好歹来?花宴是十分信任她的,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遂看着花宴好一会儿,直到花宴有些不自然了才有些玩味的道:“那就晚些再说,现在得回去解解毒。”

    “你也中毒了?”花宴急忙伸手覆上水落炎的额头,探她体温有无异常。

    水落炎笑笑,将花宴覆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拉到嘴边轻吻了一下,明亮的琥珀色双眼含情脉脉的看着花宴柔声应道:“是啊。”

    目光交汇的瞬间,花宴蹭地一下红了脸,心脏亦在同一时间怦怦然的加了速,对视半响,她才回神般羞涩的抽开手,道:“我去替你配解药。”

    “这种毒……需要花时间去配解药吗?”水落炎略带思虑的说道,那眼神中又透着些意味深长。不待花宴反应她又欺身附在花宴耳边轻言道:“你不就是现成的解药?”

    那暧昧的声音听得花宴的小心肝微微一颤,全身亦跟通了电似的一阵酥麻,这下那张原本白皙的脸颊红得快要滴血了,她垂眸默了一瞬,继而拉了水落炎快步走向落樱阁,一心担心着水落炎,此刻会不会太难受……

    为了整惑天,自己也遭了殃,果然是害人终害己吗?也亏落炎想得出,要给惑天下□□,一般的药物依惑天的能力肯定是能觉察出来的,所以她先前还动了点心思,让膳房加了两个特别的菜,这菜和着那坛好酒下肚便能反应出□□的效果了,只喝酒不吃那两样菜或吃了菜未喝酒都是没事的,这个她是找机会悄悄告诉过落炎的,怎么还是中毒了,先前落炎陪惑天喝了好些酒,早知道她就拦着点了,但是……落炎好像并没怎么吃那两个菜啊……

    思及此,花宴下意识的紧了紧拉着水落炎的手,随之停下脚步,举起水落炎的手笑道:“好想并没有中毒。”落炎的身体是因饮酒后有些发热症状,属正常现象,但是这发热症状加上落炎刚才那些暧昧的言语,她一时间便失查误判了,关心则乱啊。

    水落炎冲花宴愉悦一笑,露出好看的酒靥,却并不应话,她总不能对花宴说:对,就是逗你的。如此,只怕花宴会生气了。

    不用水落炎应话,花宴也从水落炎的脸上看出了答案,但每次看见水落炎好看的笑容时她便心神荡漾的,这次也不例外,只是很快便从花痴中回过神来,立马松开了水落炎的手,没好气的嗔了水落炎一眼,径直走开了。老是逗她,她也应该生一次气了。

    见花宴自顾离开,水落炎愣了一瞬,若没记错的话,花宴这还是第一次摆脸色给她看啊,总算是会跟她闹别扭了?想到此,水落炎心情大好的笑开了,立即迈步跟了上去。

    入夜时分,御乾宫中。

    惑天披散着一头银发端坐在床榻边,并不宽厚的背脊挺得笔直,着了一身雪白的寝衣,整个人都陷在纯色的洁净之中,乍看之下似是准备歇息了,实则是,他刚刚起身。

    一个宫奴跪在惑天前方不远处,恭敬问道:“王爷,留不留?”

    惑天面色无异的默了默,半响后才轻声道了句:“何必来这世上受苦。”

    “是。”宫奴立马意会般慢慢起身退下。

    “等等……”惑天又突然开口道,“随美人的心意吧。”

    这次宫奴愣了一瞬,继而应道:“是。”言罢便迈步退下。在他们看来,‘不留’才是王爷的一惯作风,这次居然史无前例的准备‘留’了,看来王爷是改变想法,准备留后了。

    潇洒风流的潇王爷,御乾宫中美人成群,却一直没有一个子嗣,外人不明缘由,但在御乾宫中却是众人皆知的秘密,无论是哪个美人,王爷宠幸之后,都是不留种的。

    惑天静坐少时,幽幽的叹出口气来,没想到他也有酒后乱性的时候啊。下午回到宫中又贪了几杯,居然性致大发……还一觉睡到现在,而且宠幸的哪个美人他现在也没有印象了,真是荒唐了。

    他也不知道刚才怎么突然就改变了注意,会不会有子嗣,便顺其自然吧。

    作者有话要说:

    犯病犯困犯懒最高级别期……求鞭策t-t

    ☆、第一5二章

    寒云城里来来往往的各色行人络绎不绝,各种声响混杂着让宽敞的街道变成了闹市,但在这热闹的城中一切皆是井然有序的。一队冰士踏着威严的步子在街道上巡视着,所到之处,旁人皆自觉的让开了道来,一辆快速行驶的马车也立马减慢了速度,待那巡视的冰士走过之后才重新拉了缰绳,赶马前行。那马车的模样看着倒是普通,但那拉车的几匹马却不是一般的骏,特别是那匹打头的白马,瞧着便是灵性非常的。

    有了几匹骏马的脚力,那辆马车少时间便穿过了那书着寒云城几个大字的城门,城外宽敞的大道上没了那么多行人和物品的妨碍,那马儿便彻底放开了,赶马人手上缰绳一抖,一声嘶鸣便顺势而起,瞬时间连马带车皆朝了前方奔驰而去。

    “殿下小心。”安静的车内突然响起关切的声音。

    正是因着马车的突然加速,坐在车里的人便开始重心不稳的摇晃起来了。

    霓刹松了松腹前紧捏着的双手,尽量端坐着,扭头朝炘儿笑了笑,道:“没事。”其实还好有炘儿撑着,否则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还稳不稳得住身子,毕竟大伤初愈,又失了灵力。

    应完炘儿,霓刹的目光便自然的掠过对面正在调整坐姿的花宴,移到了坐在她斜对面的水落炎身上。银白色的斗篷连帽将水落炎的脸遮挡了一些,却仍能看出她那一惯淡然的神情,只是原先安放于她自己腹前的双手不知何时已腾出一只手牵握住了花宴的手还放在她自己腿上。

    其实花宴刚才亦是重心不稳朝水落炎这边歪倒了,那手便是下意识的撑在了水落炎的腿上,水落炎不动声色的出手护住花宴,也顺便握住了花宴送上腿的手。花宴碍着有旁人在,小心翼翼的试图将手收回,水落炎却加了力道握得更紧了些,她便只有作罢了,安静的垂着眼眸,任由水落炎握着自己的手,继而往斗篷里缩了缩,试图将自己藏在那宽大的斗篷里。

    马车的颠簸对于水落炎来说是丝毫不受影响的,她选择这种出行方式除了考虑到低调稳妥外,还因为现在坐在这马车里的人,一个是生来就毫无灵力的,一个是重伤失了灵力的,若选其他坐骑,对这两人来说就难免困难受累了,且容易招人耳目,说不定会惹来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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