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加一减一》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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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愕地抽回手，我揪紧胸前的衣襟，恼羞地瞪着学长。

    为什幺每次见到学长都会不小心走光啦！

    「妳真是矫揉造作啊。」学长冷笑，一边解开安全带。

    「什幺？」是批评我的意思吗？

    还没搞清楚状况，学长猛然靠过来，扣住我的双手固定在两旁。

    由于动作过大，第三颗钮扣承受不住压力，弹飞了出去。

    「啊，衣服！」低头一看，充满皱褶的领口撑得极开，包覆着的部分几乎暴露在外。

    「妳就这幺想给我看吗？」往下瞄了一眼，学长注视着我，脸缓缓贴近我。

    不会吧？学长是不是想对我做十九禁的事？怎幺办？我该拒绝吗？

    不对！我怎幺会用疑问句！我当然要拒绝啊！

    但是，对象是羊羹学长，我可以！

    不行不行，就算是羊羹学长，在两人还没有确定关係的情况下，这种事是不允许的！

    而且，他跟方若葳有一腿！

    「学长，不可以！」我大喊。

    「不可以？那妳为什幺闭眼睛？」

    咦？

    经学长一说，我发觉我看到的世界是黑的。

    微讶地睁开眼，才刚看清放大在眼前的脸孔，冷不防的一吻让我的视线再度失焦。

    学长鬆开一手捧住我的脸颊，温柔的吻带了点霸道，我不自觉阖上眼，回应着缠绵的唇瓣。

    鬆掉的另一手下移到颈部，轻滑过我的锁骨到手臂，我立刻感到一阵酥麻。

    沉醉之际，敞开的领口被拉起，我以为就要被褪去，却听到了使用钉书机的声响。

    喀喀喀喀，四声。

    同时，学长也放开了我的唇。

    伸手触摸制服上衣，我摸到四个钉书针，连领子上都钉了一个，喉咙被压迫得不太舒服。

    「车上刚好有这个东西，感觉妳很需要，送给妳。」学长把钉书机硬塞给我，随后发动引擎。

    「学长，你为什幺吻我？」接过钉书机，我盯着学长的侧脸，问道。

    「不小心被妳挑衅成功。」

    咦？

    「我哪有挑衅你！」

    「有。」

    「我哪有！」

    「有。」

    「那，你……为什幺停下来了？」这个问题我问得很害羞。

    「妳不是说不可以吗？」学长反问。

    咦？

    「那是因为……」因为他跟方若葳有一腿。

    好讨厌，又想起了这个我最不愿意记住的事。

    「因为什幺？」学长望向我。

    「学长真的很过分。」越想越委屈，我哽咽起来。「学长不是讨厌一加一减一这个算式吗？又偷偷交女朋友是什幺意思嘛！」

    「我没交女朋友啊。」学长否认。

    「你不是还让方若葳帮你回我简讯吗？」我可是有证据的！

    话说回来，我的手机呢？

    「从刚才就一直听到这个名字，是谁？」学长打上左转灯，缓缓踩下油门。

    前后左右找了找，最后在我的脚踏处发现了。

    选择一个等候红灯的空档，我把方若葳代回的简讯拿给学长看。

    「原来妳是因为这个在跟我闹彆扭吗？」学长盯着萤幕，挂上了轻鬆地微笑。

    人家为他闷了那幺多天，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现在你还敢说你不认识方若葳吗？」证据就在眼前，我不会让他赖掉的。

    「嗯，不认识。」

    啊啊啊——这个嘴硬的家伙——

    「在斑斑家不小心睡着了，小惟回的吧。」

    愣。

    学长说什幺？

    「小惟？」

    「嗯，今天被妳撞晕的小惟。」学长停顿了下，继续说：「她正好赶上高一的课程，想不到没上课几天，又被送回医院了。」

    呃……

    慢着，学长怎幺知道小惟是被我「撞晕」的？

    「她的额头有点瘀青，看起来是受到了不小的撞击。」学长说完，我马上涌出满满的罪恶感。

    「希望她没事。」好愧疚。

    「嗯。」学长应了声。

    「学长。」尚未向学长确认他跟方若葳的关係，我忍不住想问。

    「什幺？」

    「你跟方若葳，只是联谊认识的关係吗？」没有更进一步交往之类的吗？

    「联谊？」

    「你不是有去联谊吗？」

    「我跟谁？」

    「方、若、葳！」

    吼，学长的记性很差耶！

    「啊，联谊那天好像就是这个名字的人抽到我。」学长总算稍微能够进入状况了。

    「抽到你？然后呢？」没联谊过，不晓得这种活动是什幺样的内容。

    「联谊不就是骑车载妹四处晃晃看夜景，满无聊的。」学长淡然带过联谊的重点。

    「既然这幺无聊，你干嘛还要去？」我白眼他。

    「凑人数啊。」

    是吗？

    不过，我相信了。

    不知道为什幺，学长的每一句话，我都会相信。

    「所以学长没有跟方若葳交往啰？」我确认般地问。

    「联谊跟交往是两回事吧？」

    太好了！

    虽然我对学长的误解满深的，但真的很庆幸这一切都是我误会了。

    「妳家是这附近吗？」学长停在某个巷子前，看了看四周。

    「对，里面车子不好进去，我在这里下车就行了。」我揹上书包。

    「嗯。」学长打开车门锁。

    「学长。」下车前，我叫住学长。

    学长安静地凝望我。

    「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没想过要来个临时表白的说，理智往往克制不了冲动。

    垂下眼，学长微微扬起唇角。

    「我、我不会比你早死的！」我大概是疯了才会说出这种奇怪的话吧？

    可是……

    「我不会比学长早死的，所以……所以学长就试着加上一个一吧！」

    我不会让学长好不容易加上的「一」，轻易被减去的！

    「妳的意思是，跟我在一起的话，妳会在死之前先杀掉我吗？」

    懵——

    难得想浪漫一下的，却被泼了一身冷水。

    「约约学妹，妳真的很有趣。」

    愣。

    学长叫我……

    「快进去吧。」学长轻声催促。

    下了车，我茫然伫立在原地，目送着学长的车直至消失在视线範围。

    ——约约学妹。

    这是第一次。

    第一次听到学长叫我的名字。

    「呀——」我摀着嘴小声尖叫。

    「花痴。」二哥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吓一跳地回望，瞧见二哥抽动着嘴角，拨香蕉皮的手停顿在半空中。

    「先生有事吗？」扁扁唇，我加快脚步从他身旁经过。

    「小姐稍等！」二哥揪住我后方的领子。

    「干嘛啦？」差点被勒死，我摸着脖子咳了两声。

    「妳的衣服为什幺有钉书针？原本的钮扣勒？」二哥盯着我的制服，表情渐转成惊恐。

    「不小心扯掉了。」好像两颗都掉在学长车上，忘记捡了。

    「什幺！谁扯掉的！谁——」二哥瞪大的双眸里燃着火花，凶神恶煞的。

    吓得我惊慌失措，我努力保持镇定。

    「我、我自己扯掉的。」一半是事实，我没说谎。

    「说！妳跟羊羹去了哪里？全部给我从实招来！不然妳就死！定！了！」

    ……好可怕。

    于是，我花了一个晚上解释与学长见面前后所有的经过。

    是的，除了接吻那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