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砲灰要低调》《伍》58。存在

    《伍》58。存在

    大雨不寻常的连下了一个礼拜。

    御医院外头总是瀰漫着浓厚的药味，外头的雨水彷彿将新鲜空气阻绝，让院里的药草味更是複杂。

    「司惇黎跟玉子都还无法康复吗？」鹤雅抽空来了趟御医院，先是探望了病情稳定的玉子，后才到了持续发着高烧的司惇黎那。

    「玉子还可以，而主子常常醒来……一直喊着若月的名字，随后又倒了。」卫轼拧了拧布条，擦拭着司惇黎不停冒出的汗水，这样的情况反覆很多次，让卫轼担心着司惇黎的身子。尤其是司惇黎就算意识不清，身体还是不能放鬆，表情痛苦外，四肢也相当的僵硬，而且常常突然的抽搐。

    鹤雅接过医女端上的药，她舀起了一勺，试图唤醒司惇黎喝药，但徒劳无功，她看向卫轼，卫轼的反应似乎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就将药摆着吧，我等等再看看主子会不会醒来。」卫轼这阵子喂药喂出了心得，他越来越能抓紧时刻喂司惇黎喝药了。

    「卫轼，你对于若月……有任何记忆吗？」鹤雅小心的问着，就怕害卫轼突然想起什幺，也和司惇黎他们一样记忆冲突而崩溃。

    「没有……虽然我很想去找回关于若月的记忆，可往往都是白雅的身影。如果一直去想，那种痛简直比被人砍还痛。」讲到此，卫轼更是佩服司惇黎跟玉子，能够克服这种痛，就为了想起若月。这就像是把自己浸在不满一尺的水缸里，只要起身就可以阻止自己被水呛，而他们只要不去想，就不会这幺痛苦，但为了真相，他们把自己往死里逼也在所不惜。

    「你别勉强自己。现在……只剩下你可以照顾他们了。」鹤雅转了转碗的汤匙，如果是生理上的照顾，离国绝对可以做到好，但在心理层面，只剩下卫轼能够给他们依靠了。

    「我明白，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卫轼又拿着沾湿的布放在司惇黎额上降温。只希望情况有一天能好转。

    「白雅她还是什幺都不说吗？」卫轼对她不再客气了，儘管脑海中关于她的形象都是正面的，但卫轼清楚这不过是假象。

    「她什幺也不肯说……」鹤雅抚额，实在不懂白雅的心态。自从司惇黎病倒后，白冥立刻把她给拘禁起来，除非她弥补她所犯下的过错。但是白雅还是不死心，就算被限制了自由，也不肯拿出解药。

    「是吗？」卫轼也预料到这样的结果，这样狠心的人，什幺都做的出来。

    雨，依旧下得猖狂。

    夜晚，大家都疲惫的入睡了，除了守夜的侍卫还尽责的巡守安全，其他人早就被这连日来莫名其妙的事搞得劳碌不堪。夜晚是唯一平静的时刻。

    御医院的房间单人房为主，房内也没有像是大使房一样，有给侍卫奴僕睡的地方，卫轼也就睡在药草间，以方便就近照顾司惇黎和玉子他们。

    夜晚的御医院，特别的安静。

    一个小巧的白色身影，灵巧的钻过各个缝隙，没有半点声息的闯入了御医院。

    牠嘴里叼个包裹，在大厅中四处张望，龙鬚在空中侦测着那杂噪的呼吸声，往右手边的门多加确认，接着快速的跑进廊内。

    牠小声地穿破了纸窗，到了女孩的床前，牠鬆口让包裹掉下，咬起一颗药丸，跳跃至床上，好不容易才将药丸靠在女孩的嘴边。

    牠轻轻一推，因为女孩本还呼吸就不顺畅，靠着嘴巴吸气，药丸一下子就到了女孩的嘴中溶化。

    牠跳下床，把包裹用嘴叼起来，俐落的前往下一个房间。

    下一个男子可能因为做噩梦，无论牠怎幺把药丸放到唇边，男子就是紧闭着嘴。

    牠只好整身窝在男子鼻子上，让男子被迫用嘴呼吸……

    「恩……呜……哇！」司惇黎大叫起身，立刻惊动了卫轼，门立刻被拉了开来。

    「怎幺了！」卫轼飞奔到床前，警戒的看着四周围，只见司惇黎被吓得满身汗，坐在床上大口喘着气。

    「没……没事……我做了个噩梦。我梦到……我在水中，无论怎幺挣扎，都抵达不到水面。」这样的梦让两人都沉默了，不敢提到那个名字。

    「主子，我这就去热药给你喝吧。」卫轼上前将放在柜边的白碗给拿走，原以为里面还有晚上未喝的凉药，没想到已经空了。

    「主子，你把药喝了吗？」

    「没有，我刚刚才醒的。」司惇黎看着一乾二净的碗，虽然近日一直昏昏沉沉，但是他不记得他有把药给喝完。

    「主子，我觉得你的脸色好很多耶。」卫轼这才发现司惇黎虽然被噩梦给惊醒，可是神色比起早上来说，没那幺惨白了。

    卫轼上前给司惇黎看体温，多日不降的高烧也似乎一夜消失。

    「主子，你身体终于好多了，这几日真的快吓坏我了。」司惇黎好不容易清醒过来，让卫轼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下，他真的很怕主子一烧便不起。

    「这……」司惇黎听完卫轼所说的话，也摸摸自己的额头，这体温相当正常。再看看那被一扫而空的药碗。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如果他的病情真的那幺糟糕，为何一夜就好转至如此？

    司惇黎立刻起身，快走到房外，但因多日躺着，行动太快造成贫血，他扶着梁柱停了一会。卫轼扶着他，不明白为何他不好好躺着休息。

    「玉子呢？你去看看她，看她的情况如何。」司惇黎靠着墙闭眼先休一会，而卫轼领了命就到玉子房里探了探状况。

    不久，卫轼便也带着好消息回报。

    「玉子也明显好多了，主子我想你还是要先担心自己比较好……」卫轼搀扶着司惇黎，想要带他回房内休息。

    「若月……她一定还活着……」司惇黎呢喃着，在卫轼的帮忙下，他回到了床边坐着。

    「主子，你为何这幺确定呢？」卫轼被这样突发状况一机惊，也没有心思睡觉了，也索性拉了张椅子陪着司惇黎不睡。

    「我和玉子，就是若月还活着的证明。」司惇黎再度为自己把了脉，在他所有认识的人当中，只有若月……才会善良到愿意再救他这样的人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