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医侣》第三章 青涩韶年(1)-天葵方至

    第三章 青涩韶年(1)-天葵方至

    几度春秋寒暑，似乎有些甚幺，在慢慢酝酿着，也似乎又有些甚幺，在悄悄改变着。

    葛爷爷身体仍尚硬朗地一个人猎鱼生活，靳家大姊顺利地生了个活泼可人的俏女娃，午觞小镇市街一隅日间喧闹熙攘，静夜里闲适安乐，药舖子每日伤痛疾患来去如常。

    男孩退除稚气脸庞，清额浓眉，挺鼻薄唇，眼尾总带着一抹清朗温润的笑意，身长已同师父一般修竣高挑，印衬着浅麦的肤色，透出微带刚气的儒雅。仍旧习惯每日清晨上山砍柴，探视葛老爷爷，然后再回到药舖子。

    女孩摒脱娇嫩幼容，细眉如画，明眸皓齿，细瘦轻盈身段如枝柳，只是身长却仍是差了那人约近莫一个头。每日点药记帐，备理三餐，浣衣打扫，俨然是药舖子的女当家。

    容谨大夫平日看诊疗病，纵使忙不过来或者外出不在，两个帮手协助切脉论证、抓药、灸疗，也竟已然丝毫不逊色于前辈。更甚且，一同上山採药时，玩兴一起，还会竞比谁採得的草药高明一筹。

    岁月如斯，逝水东去，该来的还是会来，总不会每日都是祥宁平和的过着。

    这天，尹晏方砍了柴回到药舖子，日上三竿却未见到那一丁香色身影在前厅里忙进忙出，跨进门槛正一脸狐疑着。

    「暟儿身体似有微恙，我熬了些杂菜粥，你就将就点儿用吧。」与患者论证抓药的师父抬起头来，对他点头示了意。

    「暟儿她…怎幺?」男孩皱了皱眉欲言又止地问道。

    「喔！不打紧！听她房里声音传来宏亮有力，呵呵！应许无大碍，我忙完再去瞧瞧她便是。」容谨回头温柔地轻轻哼笑了一声，便继续忙活手里秤药和分装！

    大男孩放下肩上的柴木，到水缸旁洗了把手脸，便绕过药舖子大厅，来到女孩门前。遂拉开清亮圆浑的嗓音，对着紧闭的房门里喊声：「暟儿，你今儿倒是怎幺了?没见过你日上三竿尚未下榻出房门的?难不成半夜没睡当夜猫去啦！」

    只听里头传来高亢微怒的女声，一字一字清晰地喊着：「你！走！开！别管我！」

    男孩被这怒声轰得一头雾水，无辜地道：「你今天煞怪的！我可是担心妳身体不适才来的，又那儿得罪妳啦?」

    「就叫你别管我了！走开！」这带着怒气的声音，却语调一转，似是含了些许委屈的哽咽！

    「我来吧！」厚实沉稳的中年男声在耳后响起，尹晏一听，便低首退让开了半步。「丫头！你怎地啦?让爹进来看看好吗?」暖心的一笑，中年男子柔声轻启，却像是对着四岁小娃的撒哄。

    房里却是悄静无声地，过了半响，房门微微露出一线缝，传来细细一声嚅咛：「爹爹可以，但是…别让他进来！…看都不成，让他走开！」

    两男相视无言地挑了眉，横了嘴角。容谨入得房门之前，对着怔愣的大男孩微微笑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去，便于入房之后随即把门掩上。

    大男孩吃了一记闷棍，实是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无趣地转身到灶房，兀自舀了一晚热粥，囫囵吞了起来。

    正当他收拾罢碗筷，要踏进药舖子前厅时，师父从女孩房内出得，只吩咐了一句：「帮我煮一盅小建中汤，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尹晏取了碗盅，抓着药材，心里一边细细斟酌地喃喃唸「伤寒卒病论」的一页：「妇人腹中诸病痛者，当归芍药散主之，小建中汤亦主之。桂枝三两、芍药六两、甘草…。」

    汤剂方适煎煮完成，师父也回来了，只见其后，随行着一位锦缎深衣，梳着垂髻的贵少妇，微微含笑入门而来。

    大男孩眼睛一亮，眉露喜色地道：「是靳大姊！许久不见，小澐儿可好！」

    贵少妇轻轻地点了头，笑着答道：「小澐儿很好，婆婆正带她出去玩儿哪！我去看看暟儿吧！」

    说到了暟儿，大男孩便将目光移到手上，捧起手中的汤药道：「哦！对了，师父，这小建中汤刚煎好！暟儿到底是…闹肚子还是怎地吗?我同靳大姊一起给她端过去吧！」

    靳家大姊轻脆地笑出了声：「汤盅给我吧！男人嘛…就在此止步，我去便可！」双手一提，便兀自从尹晏手里小心翼翼地端走瓷盅，遂暧昧地笑着瞟了这年轻俊雅的男子一眼：「你去，就怕是给轰出来哪！」

    容谨嘴角一个笑弧，双手一恭：「那就叨烦您了！」

    贵少妇臻首轻点，遂道：「十年前，也多亏了容夫人安慰指点我，今日，我再把容夫人同我说的，再与暟儿说上一遍，也不正回了容夫人予我的这份恩情吗?」

    靳家大姊一个转身，师父也似乎随心得意地自行忙忽去了，剩这大男孩定立在地，却仍如深陷百里云雾之中。

    这天，靳家大姊回去之后，暟儿仍是一直待在房里未出得门，只有用膳时分，师父给端了碗杂菜粥进去。直到夜裏辗转三更不得入眠，尹晏才彷若当头棒喝地会意起「黄帝内经素问」里的那几句：「女子七岁，肾气盛，齿更髮长；二七而天葵至，任脉通，太冲脉盛，月事以时下，故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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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彗心有言：

    许多女孩家常常都会为月事腹痛所困扰，以西医生理观点来看，此时由于前列腺素分泌的作用，促使子宫强烈收缩而排出子宫内膜剥落的血块，便会引起不同程度的疼痛。对于经痛厉害之女性，医师常会开立前列腺素抑制的止痛剂以缓解(普拿疼非属此类，故效果较差)。但是或有可能续发性之因素所导致严重经痛，如子宫内膜异位、骨盆腔发炎或肌瘤等，即可能会影响生育功能及其他身体健康状况，所以若每次来潮都疼痛非常厉害者，建议姑娘们还是要找医师诊治，以排除异常。

    若以中医观点来看，则为气滞血瘀、寒湿凝滞或气血虚弱之证，可以温经暖宫、调气补血、化瘀止痛之药方来处之。并建议月事期间，避免食用生冷食物(不要吃冰的啦!)，以免让子宫及身体更寒。自行热敷下腹(除非骨盆腔发炎则禁热敷)，按摩三阴交穴(足内踝尖上四指)或合谷穴(虎口)，也都有缓解的疗效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