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医侣》第十章 生死相随(10)-情牵浮梦

    第十章 生死相随(10)-情牵浮梦

    「小容！小容！」压得低低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快点起来！老师要点名了！」

    我睨着眼睛抬起头，哑着声音道：「几点哪？」

    小铃持续压低着声音：「快四点五十分了！」

    我拿起丁香色的小猫背包，将笔袋和笔记本塞了进去：「喔！我先收拾一下，待会儿点完名就走喔！」随之一边自言自语地道：「明明才睡了十分多钟，怎幺觉得好像过了一世纪这幺久? 」

    转头向小铃问：「唉！以前古代五胡十六国还是魏晋南北朝什幺的，有没有一个国家叫豫国?」

    小铃被我这天马行空的一问，搞得有些不耐，没好气地应呼着：「哪个ㄩˋ?」

    「豫就是……嗯……右边一个象，左边一个……矛，矛盾的矛，再少一撇……」

    小铃一头雾水，又再应呼了一下，算是很讲义气了：「呃…不懂啦！没听过！」顿了半响，又道：「哎呀！我们以前念的是自然组，历史课老师都是说说故事就放水流的！」

    「没有！没有豫国！」误入歧途修了普通生理学的菜菜子，本来还埋着头研究藏在桌子下的生理学原文书，忽然抬起头望了我一眼：「十六国和南北朝里没有一个叫豫国！我虽然高中也是自然组，但是对历史还蛮感兴趣的，所以历史课本背得烂熟，以前古代从来没有哪个国、哪个朝叫豫国！」

    菜菜子低下头又继续研究那艰涩的蝌蚪文，嘴里却喃喃地道：「但是那个乱七八糟的时代，没留下国名，没纪录到的，搞不好比我们知道的还多！」

    讲堂前白毛稀疏的老绅士盯着点名簿一个个喊着，反正只要有人应声，头也没抬，就继续唸下一个名字，若没人应声，才会微抬起眼，然后再唸一次！

    合班上的通识课，就是有这好处，反正谁也记不得谁，修过了就好，只差在分数够不够营养！够营养的，修的人数自然就多；不够营养的，就只等那立志排除万难的有志之士来挑战。

    那幺这一门课呢? 看看用全校最大的讲堂也挤不下全部学生，就知道它有多营养。

    但其实教室坐不下是不打紧的，反正大家很识相的，不会真的全部都同一时间坐在裏头！只是这堂医、牙、药、护四系一起合班的通识课，就算没点名时，教室里也还是常常高朋满座地大爆满，看来有人是冲着相亲而来。

    关于上述一点，我倒是有些嗤之以鼻。当时考上护理系，左邻右舍的婆婆妈妈，便喜孜孜地称道：「哎呀！护理系好呀！交个医学系的，以后当医生娘！」

    娘个大头！医学系的也没啥了不起，只是可能比我聪明一点！比我有毅力一点！念书的体力比我好一点！联考前比我认真一点！理解记忆力比我强一点！八百万丈的雄心壮志，对着我那帮手帕交说，反正我以后就是不交医学系的男朋友。

    要有这样的骨气，在任何人面前才能潇洒自信地抬头，若未来专想靠着老公抬高身价的，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只是，老天爷常常喜欢开些让人措手不及反应的玩笑。当你自信满满发誓的时候，最好再多想一想，千万别立了什幺让自己担待不起的誓，以免有一天后悔莫及！幸好，骨气归骨气，说说就算了，我也不是个喜欢乱起誓的人。

    点名声渐渐淹没在越来越嘲杂的交谈声中，收好背包后，我得仔细竖起耳朵才能听见有没有唸到我的名字。

    电视里的一句名言说：「凡走过必留下痕迹！」所以，在老绅士唸到我的名字后，精神百倍地回了他一声「右」，实实在在地给留下了到此一游的痕迹，便拎起背包走人 。

    临走前拍了拍小铃和菜菜子的肩：「掰掰！我得走了！我的公车快来不及了！」

    这样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也是情有可原的，其他的课我真的都很乖，特别是专业课。虽然每回堂前老师投影片一上场，灯光一暗下来，我便会闭上眼，频频向老师点头个半节课以上，但至少我都会自告奋勇地坐到第一排去，身体力行表示捧场。

    但现下这时间，我得搭约一个小时的公车，才能準时到达家教孩子的家里去上课，为了三餐温饱，不得不为五斗米折腰呀！

    悄悄推开讲堂后方那扇重重的门，将身体从细细的狭缝挤出去后，却差点儿撞上一个身影！一个高挺修长的身影，一副黑框眼镜，白上衣，陶米色的卡其休闲裤，外身套着医二的夹克班服，正要进到讲堂来！

    一脸轻浅的、温润的笑意，让人有种冬晨里晒到久违的阳光，悠悠暖暖的感觉！

    急急地赶到公车站，胸口却从方才便一直撞见那人后，扑通扑通地未稍缓下！最近常心悸的话，是不是该去看一下心脏科呀?

    念头一闪，这感觉就是昨天晚上也发作过一次。在自修教室打烊，例行性的回宿舍前，去了一趟小街转角的麵包店，转身时也差一点撞到这个身影，一模一样的身影！

    身穿着医二的夹克班服，陶米色卡其长裤，看来是医学系的学长！然后到小七买个牛奶竟又再见到一次，该不会是跟蹤狂之类的？

    斯文得不太像坏人的跟蹤狂？记不起来是否曾经在哪里见过，然后就胸口扑通扑通地就揪起了，或许……是因为害怕得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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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没有曾经，遇到一个人，在第一次见到时，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

    你有没有曾经，遇到一个人，突然就有一股心悸，预知这未来似乎会与这人牵缠一辈子。

    你有没有曾经，遇到一个人，在他不知不觉悄悄驻进心里的当下，任何其他美花俊草就再也上不了你的心。

    你有没有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