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羊成精》绵羊成精分节阅读23

    “那怎么行,”程勤挤开楚扬,“说好了我洗,别捣乱。”

    洗了几个碟子之后,终于cei了一个。

    程勤偷瞄楚扬,不动声色将碎了的碟子踢一边,“你家洗洁精真是太滑了。”

    楚扬不语,有种“我不说话,就默默看你装/逼”的架势,然后拿扫帚过来打扫。

    程勤无趣,继续干活,修长白皙的双手冻得通红,尤其是指尖,跟涂了胭脂似的,冷得直搓手。

    楚扬有些心疼,这人手受过伤的,懒人被呵护就好了,逞能干什么?

    程勤甩甩手,往手心哈气,“冰死了,冰死了,倒点热水吧。”

    “你真娇气,”楚扬搓搓双手,然后将程勤带着水渍的双手包到自己的手掌中。

    程勤一愣,连忙将手抽出来,却发现对方力气还挺大,就这么不尴不尬的从人家手心中汲取热量,这么突如其来纯情举动,程勤感到浑身不得劲,“你,你干什么啊。”

    楚扬说:“还冰吗?”

    程勤跟中风了似的看着对方。

    小孩儿的眼神温柔倦怠,这瞬间好像成熟老练不少,跟记忆中爱哭的鼻涕虫,纯情的小绵羊形象相差甚远。

    池子中的水欢快地流到下水道,周围寂静无声。

    “这种举动,很容易让人,误会。”

    “这会儿误会?晚了!”

    作者有话要说:  程勤:你屁股后面是什么?

    楚杨:请看我前面。

    程勤:不是,你屁股后面怎么是条狼尾巴?

    楚杨:你看错了,前面太长弯到后面了。

    感谢一个作者大大提供的段子,连我这种污黄黄的人都要脸红了。

    看来程勤以后会很性/副,当亲娘的我就放心了,哈哈哈哈哈。

    那么说一下他的马甲:麻油杂胡椒。

    ☆、摊牌

    院外有老头吆喝着“磨剪子嘞嘿,戗菜刀”,钱包根本看不到“攻击目标”,依旧非常敬业在院子里冲门口叫唤了两声来显示一下自己的本职工作,吆喝渐行渐远狗吠息,夜幕的村庄,又恢复了宁静。

    有些人在床上浪出海啸都不一定感到害羞,但是往往一个简单的、纯情的、呵护的、温情的小动作,也许就能让人怦然心动。

    程勤有些慌乱,说:“你……别逗了。”

    “你现在想听什么?”楚扬定定的看着程勤,声音没有什么起伏,要么是非常冷静,要么就是装的非常冷静,“你是觉得我说的是个玩笑?还是觉得我跟你闹着玩?”

    程勤僵硬地笑笑,觉得“玩笑”跟“闹着玩”其实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楚扬一本正经的样子,隐忍着要发火的样子,让他不知道怎么接后面的话,说“你开玩笑”,“你别闹了”,好像都是一种伤人的利器。

    程勤甩了甩手上的水,故作轻松,“那啥,还你洗吧,我要开车回家了。”

    楚扬上前一把拉住程勤的胳膊,有些着急喊他的名字。

    “别说了!”程勤挣扎,“松手。”

    楚扬大力掰正程勤的身体,让他跟自己对视,他一字一句道:“程勤,我不相信你不喜欢我!你要是说,我就再也不纠缠你。”

    程勤看着一摞洗净的盘子,沉默了。

    楚扬很好,接触久了之后,这块璞玉被抛光,打磨,浑身上下渐渐亮出闪光点,技能树也是满点,跟他在一起不用担心明天会不会过着重复的日子。

    可是,楚扬太小了,程勤三十岁,楚扬二十岁,十年能换两届主席,是两个五年计划,很可能是一个时代的变迁,是一个少年跟青年跨度的鸿沟。

    曾经针锋相对的两人,见过几面,同居几天,还差点儿擦枪走火,或许彼此有好感,或者现在承认我对你是有点感情,是喜欢你的,可是,时间久了呢,能一起走到最后吗,退一万步讲,不管后果,谈一场及时行乐,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恋爱,但是感情,感情之外的东西全部沦陷后,出现分道扬镳的情景后,怎么办?

    那时候,他是不是老了?会不会已经失去再去爱另一个人的心思和冲动,以及时间!?

    奥运会的跳水运动员跟编剧相差二十岁,依旧有着羡煞旁人的恋爱,只要有相爱可以跨越时间的问题,行!他可以接受年龄上的差距,但是——

    楚扬是温文泽的外甥。

    这是一个不能忽略的问题,他的哥哥正在和温文泽恋爱,甚至他们已经计划去国外结婚,程勤没法预计,如果温文泽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想?

    得不到大的,去招惹小的?

    如果温文泽这样想的话,那就太不堪了。

    还有,程妈知道程天跟一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她说她不想活了。

    程勤无法想象,如果让妈妈知道家里第二个孩子依旧是个同性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难道要让楚扬委曲求全,走地下通道,过着没有阳光的日子吗?永远没法上台面,永远无法介绍给亲戚这个是我爱人?

    楚扬愿意,他程勤舍不得!

    他不能枉顾诸多不可抗力的因素,要跟楚扬发生一些朋友以上的事情。

    前怕狼后怕虎,程勤知道这样很怂,但是他想,他已经过了随心所欲的年纪,这个年龄段就应该多一些克制。

    “楚扬,”程勤一指一指掰开楚扬的手,正色道:“以前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

    楚扬张了张嘴,神情跟着紧张起来。

    程勤说:“对不起。”

    楚扬看了程勤很久,对于道歉式的拒绝接受无能,良久,他垂下了眼睛,“我小时候,有个哥哥送了我一个速写本,他很厉害,一根圆珠笔就能画出好多栩栩如生的风景,后来他画了一个小孩儿。”

    楚扬抬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程勤,“程勤,你不会忘记了吧?”

    程勤皱眉,楚扬很少这样称呼他。

    “我那时候还小,但是也知道那里被系上蝴蝶结也是一件让人难为情的事儿,以至于现在仍然记忆犹新,念念不忘,甚至选择了画画专业,长大后,我特别奇怪,这么执着,是为什么呢?我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病,尤其是我每当抚摸那副画时,即使那个哥哥的面孔已经模糊,但是那人就像在我身边,有段时间我觉得自己心里有问题。”

    程勤给楚扬画的那副“小绵羊的新装”被他裱了起来,那根红绳跟铃铛放进了一个绒布袋子,一同藏到床柜里。长大后的楚扬跟小时候婴儿肥还有些差距,不仔细看不容易认出,但是楚扬每次看的时候,还是觉得特别传神,那种既羞愤又兴奋的心情,让他觉得自己特别神经病,他为什么要把一张恶作剧的画裱起来?

    后来,他到了做怪梦的年龄,都说梦里的人大多数是周围的熟人,可是初次梦的主人公是有着跟他一样身体特征的一个很帅,但是没有五官的男人。好吧,梦见一个男人,似乎也没什么关系,但是梦见他正在跟着这个男人做着一些出格的事情,就有些怪异了,尤其那没男像他小时候一样系着红绳,梦里还有铃声……

    这个梦困扰了他很久,以至于期末考试下降了十几名,直到后来他联系到了温文泽。

    楚扬靠近程勤,“后来,我知道了舅舅是同性恋,渐渐明白了男人和男人也是可以有感情的,我突然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不是特别的,或许对你,也许是那种感情,但是我还是认为我不是,我不觉得因为一幅画就能让我对一个男人发生感情。”

    “你受伤的时候,我心里还是触动挺大的,我以前对你不过是萍水相逢多一点的感情,可是那天看你满手的血,我突然就觉得你这人,挺好的,住你家的那几天,你指点我的作品,我还发现了……”楚扬顿了顿,他不知道此时说出他是寻阳的事情,会不会引起别的反弹,毕竟,程勤六年停更,楚扬还是知道一点点nei幕的。

    他斟酌了一下,说道:“我就想接近你,你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你喝醉的那天晚上,你亲了我,我除了惊讶,心里很开心,恨不能出去跑三圈儿,但是你认错人了,嘴里喊着阿哲,你心里住着一个人,我当时想那人是谁,我嫉妒的都想抽人家的皮去,我挺生你气的,我在你身边也转悠那么久了,对你那么好,你心里的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换成我?”

    楚扬笑了笑,观察程勤变化莫测的表情,他说:“恶作剧的凶手若干年后重新站在我眼前,我以为自己会生气,愤怒,失望,甚至有种怎么是这个人的感觉,可是,我发现我最后还是……,”

    “很开心。”楚扬拨了拨程勤眼前的头发,勾勒他的眉毛,“但是,你好像不怎么想要我啊。”

    作者有话要说:  暗戳戳求收藏

    ☆、斗嘴

    回家的路上,楚扬想起楚扬偏执深邃的眼神越发心悸,在那种浓浓情愫中简直落荒而逃,他从来没有发现,楚扬是一个情话绵绵,不打草稿能娓娓道来的人。

    “勤子。”

    “勤子”

    “嗯?怎么了,爷爷。”

    程孟田看着他,“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喊你好几声了。”

    “想工作的事情呢,”程勤停了车等红灯。

    “哦,我以为你没醒酒呢,”程孟田点点头,“扬崽在烟大上学呢,你多照顾他一点,楚红这些年一直没有再嫁,一个人挺不容易的。”

    “哦,”程勤想了想,“不过,我看他家,还可以啊。”

    “楚老头家……怎么说呢,楚老头年轻的时候是个很有本事的人。”

    程勤一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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