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痛苦之色,满目狰狞地说:“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柳元亨到底比自己的女儿道行深,他在家里接到旨意,长叹一声,让下人把准备好的荷包送给宣旨的太监。
等宫里来的人走了,柳元亨的独子,柳翩翩的二哥柳文华第一个耐不住心中的恐慌和焦急,问道:“爹,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不让你当宰相了?”
柳元亨瞪了柳文华一眼:“闭嘴!陛下是你可以在背后议论的么?”
柳文华满不在乎:“怕什么?这是在自己家,别说议论了,我私藏龙袍都没事!”
柳元亨怒极,直接打了柳文华一巴掌:“闭嘴!柳家早晚因为你这张嘴而惹来杀身之祸!”
柳文华捂着半边被打的脸颊,反驳道:“爹,我怎么了?我不过就是奇怪这皇帝怎么突然把你给贬了而已。你自己心里不痛快,也别拿我撒气啊!”
柳元亨不愿在这个败家子身上多费口舌,在心中又一次哀叹自己的子孙缘太浅,这么多年来居然只有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儿子,转头吩咐心腹道:“快,去打听一下宫里的消息,娘娘现在怎么样了。”
心腹领命去了,旁边的柳文华一听,琢磨着不对劲,问道:“爹,难道三妹她也出事了?”
柳元亨瞪了柳文华一眼,又无奈地让他和其他几个幕僚来到书房,关上门,才说出自己的猜测:“桐花县县令郭湛安前几日进京,将在桐花县里找到的三本册子托岳安交给陛下。”
柳文华一听,登时怒了:“这郭湛安好大的胆子!县令任上私自入京,本就是大罪。居然还勾结吏部尚书,爹,你怎么还不快参他们一本?”
几个幕僚都没说话,眼角却流露出不屑之色,柳元亨看在眼里,更是觉得头疼。他摆摆手,道:“行了,你出去吧。记住了,这件事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我就当没有过你这个儿子。”
柳文华虽然没脑子,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如今在京城中横着走全是倚仗了自己父亲和自己三妹,见父亲发怒了,不敢多说话,缩着脖子就出去了。
等柳文华离开,柳元亨才继续说:“那册子里的内容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但是根据陛下所说的,这册子里有一份名单,里面都是塔鞑贿赂的官员。”
其中一个幕僚警觉地问:“大人可曾与塔鞑接触过?”
“不曾。”柳元亨摇摇头,“只是陛下将这件事交给了岳安,只怕陛下是对我起了疑心了。”
“这个名单会不会是捏造的?”又一个幕僚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说不定这是岳安与郭湛安设下的圈套。”
柳元亨摇摇头:“岳安从来都是一个纯臣,从来不和任何一位皇子交往过密。我曾经想替绍锦拉拢他,也失败了。”
此时,一个一直没有说话的幕僚慢慢说出自己的分析:“大人稍安勿躁。那个名单里应该没有大人的名字,否则,昨天早朝的时候陛下就应该发难了。只不过这件事交给岳安来办,而不是大人,说明名单里或许有大人提携的官员,陛下想让您避嫌。今日突然下旨,事出有因,一定是因为昨天早朝后发生了一些事,改变了陛下的态度。”
柳元亨点点头:“言之有理,我也是这么想的。”
几个人又商议了一会,最终决定派人暗中打听,而柳元亨这段时间则留在府中,好慢慢磨平皇帝的疑心。
驿站里的郭湛安收到消息,招手让霍玉来看:“你说,若是让柳元亨知道,因为他的好侄女让她丢了官,会怎么办?”
霍玉思考片刻,皱着眉头说:“到时候郭夫人一定不会好过,可是,我听说柳元亨有个儿子,叫柳文华,出了名的嚣张跋扈。到时候万一他把错怪在哥哥身上,哥哥岂不是要遭受无妄之灾了么?”
郭湛安失笑道:“柳文华这败家子倒是出了名,你来京城才几天?连你都听说他的大名了。”
霍玉担心郭湛安的安危,说道:“而且这事是哥哥进宫告诉皇上,皇上才下旨的。若是让皇上知道,万一让他猜到是哥哥你放出去的消息,岂不是引火上身?”
郭湛安见霍玉小大人一样地教训自己,心中涌出一股暖意:“罢了,我听你的。我只让人放出一点消息,让柳元亨他们把目光转移到柳菲菲身上。我们明天一早动身,回桐花县。”
霍玉眼睛一亮:“回去好!那我能出去买点东西,回去送给爷爷他们么?”
郭湛安自然是答应的:“罢了,我陪你去吧。”
柳元亨在官场纵横数十年,特别是自从柳翩翩进宫,他官运更加亨通,手底下召集了一批能人。
在郭湛安的有意之下,柳元亨很快就知道这件事皆有柳菲菲想往郭湛安房中塞人一事而引起的。
“无知蠢妇!”柳元亨万万没有想到,他堂堂一个宰相,居然是因为一个妇人干涉继子而丢了官职。饶是他这些年来愈发沉稳,鲜少动怒,也不免发了一通脾气。
此时正值深夜,房中其余人皆站在一旁,不发一言。
一直等柳元亨这通火发干净了,才有幕僚说道:“如果只是插手继子房里的事,陛下又是如何知道的?一定是那郭湛安禀报陛下,陛下这才下旨。”
“那又如何?说到底,还不是柳菲菲这丫头,好端端的耍什么继室太太的威风!”柳元亨想到这个多年未见的侄女,头更加疼了,“那郭湛安也是好样的,不过就是收个丫头,居然还捅到陛下那去了!这郭显通怎么管妻教子的!”
几个幕僚对视一眼,当中一个道:“大人,现在最要紧的,是怎么让陛下打消对您的疑心。如果是因为这件事,倒是不难。”
“哦?怎么说?”
那幕僚又说道:“陛下只是疑心柳氏是我们派出去的棋子,但这事是柳氏自作主张闹出来的,大人不必理会。宫中娘娘眷宠不断,等水落石出后,陛下定然会给大人一份补偿。”
柳元亨沉思片刻,点头道:“你说的有力,官场之中起起伏伏是常有的事。我就是身居高位太久了,竟然忘了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罢了,交代下去,让几个机灵的看着岳安一些,不要露出马脚。如果那名单上有我们的人,就学壁虎断尾!”
几个人又仔细商议完当中的条条框框,敲定每一项细节,才陆续散去,只留下柳元亨一个仍然在书房里。
“爹,爹,不好了!妹妹出事了!”柳文华顾不得大晚上的,慌慌张张地冲进了书房,“宫里传来的消息,三妹她、她被贬为柳嫔了!”
“什么!”柳元亨大惊,“到底怎么回事?把话说清楚!”
柳文华把传来的消息说了:“那人也没说清楚,只知道郭湛安从勤政殿出来,皇帝就下了三道旨意,其中一道把三妹贬为柳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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