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阉奴》分卷阅读22

    眼间,如恶虎扑羊一瞬跃起。

    「啊!」乔宝儿转身抓住铁栏,「咯@、咯@」地往上攀爬,乍然,脚吃痛,他瞠然惊叫:「不要咬我──」

    「撕──」布帛撕裂,裤子滑落,鞋也掉落,感受到狗咬着他的脚掌,另一条狗猛抓着他的腿。

    「啊!好疼!」小脸上的血色尽失,双手紧抓着铁栏杆,身躯被狗往下拉,他使劲往上爬,求生的本能在做垂死前的挣扎。

    骇然至极,双脚不断地踢,狗仍咬着他的脚不放,甩不掉,眼泪愈掉愈多。「呜呜不要咬我别咬」

    冷眼旁观小家伙又爬又叫,孟焰的心情颇乐。

    「走开!走开!走开──」

    呜脚好疼,顾不得疼痛,他哀求站在一旁看好戏的主子。「叫狗别咬我拜托」水汪汪的眼眸盈满乞求,小嘴不断喊着:「拜托叫狗别咬我」

    孟焰双手环胸,一派悠闲地倚在铁栏门边,「啧啧」有声。盯着他光着下身,果真没种啊。

    「牠们很饿。」他存心吓得小阉狗屁滚尿流。

    紧攀着铁栏,乔宝儿不断哀求:「拜托叫狗不要咬我呜呜我怕不要咬我拜托」

    孟焰无动于衷。「要命就自己往上爬。」

    乍然,乔宝儿也不知打哪儿来的力量,咬牙往上爬高了些,右脚掌顿时从狗嘴里滑脱,小身躯就攀挂在铁栏杆上,浑身猛打哆嗦。

    殷红的血一点一滴地泛流,激起两条猛兽嗜血的本能,粗壮的身躯不断撞击铁栏杆,一会儿跃起猛扑、猛抓,耗时了半晌,仍未歇。

    「走开、走开不要咬我」吓破了胆,乔宝儿使劲又往上爬高了些,小脸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过足了瘾头,孟焰笑了笑,一脚将桶子踹倒在爱犬的身边,吸引牠们的满足口腹之欲。两条猛犬登时转移目标,饥肠辘辘,索性趴在地上,一口利牙撕扯着到嘴的肉和大骨头。

    「我真善良。」孟焰不禁摇了摇头,差点为自己感动得痛哭流涕,「放你一马了。」说罢,他径自走人。

    主子说走就走,乔宝儿张口就喊:「别走──」

    孟焰回头。

    「我好怕」他哀求。

    一脚踹远了地上的盏灯,火光在一瞬间熄灭。

    瞇缝着眼,视力依然不受阻碍,颀长伟岸的身影拾阶而上。

    主子将要消失在尽头,脚下不时传来两条恶犬啃骨头「喀滋、喀滋」声,乔宝儿声嘶力竭地喊:「别、丢、下、我──回来──回来──」

    凄厉的叫声不绝于耳,孟焰步出地窖外,回荡在脑海的求救似晨钟,「匡」地击在心版上。剎那,他回头,一脸好生困惑为何止住步伐?

    「回来别丢下我拜托别丢下我」

    细碎的哽咽拂过耳际,小家伙在漆黑的夜里求助,而他站在无情的边缘地带踌躇。

    一条阉狗的死活如同踩死一只蝼蚁,不痛不痒,何须理会。

    哼了声,孟焰凛着脸色,不再驻留。

    地窖内,乔宝儿的一双小手紧攀着铁栏杆,四周黑暗,氤氲的眼眸望着前方的一道光,「别走」仍奢望主子回头救他脱离险地。

    「回来──」

    起了个大清早,仆佣们走出房外,正纳闷小宝儿今日怎没来清夜壶。大伙儿招呼几句,眼看小狗子也步出房外,须臾,连严总管都来了。

    怒气腾腾,严总管率两名家丁,前来处罚小宝儿。

    「这家伙肯定又睡过头,天蒙蒙亮的时候没瞧见人影,茅厕也没清洗,他好大的胆子,以为到主子身边伺候就不用干这些事了么,呿!天底下哪有这等便宜的美事会落在他头上,等他重新投胎再看看有没有这福气!」

    紧握着五尺青毛竹板,严总管找人算帐来了,大伙一看即知那脸色差到极点,为了凑热闹,众人纷纷围上前来,一脸幸灾乐祸的神情。

    「小宝儿还赖着床?」

    「小狗子,你怎没叫他起床?」

    「快去叫,他完蛋啦!」

    大伙你一言、我一句地催促,小狗子顿时傻了眼,眼看严总管怒吼:「快叫那兔崽子起床,好样的,睡到现在是死了么!」

    「啊!」

    小狗子惊然一叫,凸瞪着眼,发抖的手指着前方,连连口吃:「有有有狗!」

    一头黑色的庞然大物来到座院闲逛,牠骤然停止,满脸横肉,目光凶狠,龇牙咧嘴地盯着一群人瞧。

    大伙儿也回头瞧着牠,「唉唷我的妈!」

    危险来到,一群人跑的跑、跳的跳,回房关上门窗的人也不少,留下家丁和严总管怔在廊下。

    打哪儿来的狗?

    脑筋转着问号,下一秒,随即想到是府中可怕的恶犬。

    「真他娘婊子养的,狗会咬人,快闪!」

    严总管一吼,转身就要躲到小狗子的房里去,怎知小狗子拴住了门板,打死都不让狗冲进来。

    「好可怕好可怕狗没系着铁链」他抵着门板发抖,一脸惨绿。

    严总管一脚踩在门板上,随手丢了青毛竹板,两手抓着门,猛使劲地拉──「快开门!快开门!」他叫了叫、踩了踩、踹了踹,急嘛快急死。

    两名家丁各自跳上栏杆,抱着柱子往上爬,能爬多高算多高,真他娘的狗会咬人,六亲不认,只认主人。

    严总管左瞧又瞧,紧张兮兮,怕得要死。

    无路可逃,他立刻拾起地上的青毛竹板,回过身来之际,一头庞然大物飞也似地扑上身来。

    严总管瞪大了眼,下一瞬,他哀嚎:「啊啊啊──」

    狗咬住他的手,摇头甩啊甩地,一瞬甩掉了青毛竹板,下一秒,牠拖着咬在嘴里的物体走。

    严总管被拉着跌往廊下石阶,沿途「咚咚咚」地摔得头昏眼花,仍没忘张嘴高呼:「救命啊救命」

    「严总管,您挺着──」

    两名家丁也张嘴大喊,但谁也没有勇气滑下柱子去救人,万一恶犬转移目标咬人就糟了。

    无须多久,整座府中搞得鸡飞狗跳,一头黑色猛犬所到之处,猪舍的猪慌乱,又嘶又叫地围挤成一团;马厩里的马匹抬腿嘶鸣,不一会儿便惊慌地跃出栅栏,一一投奔自由。

    严总管叫得震天价响,不断喊:「救命──」

    此事惊动了黎生,他赶忙跳下床打开房门,随即被入眼的景象给愣怔在房门口──严总管是吃撑了跑去放狗出来,才被咬?

    风和日丽,一头恶犬拖着严总管经过,简直像散步似地到处晃荡,难得牠这般悠闲。

    也难为了严总管想不开?

    黎生仍愣着,想不透这问题。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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