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皖津的能力,因此并不十分担心。
孙沄再次登门时,从屿刚从他二哥家回来,前脚刚进了门,连衣服都没换,门铃就响起来。从屿把他让进来,自己在沙发上坐了,也懒得与他虚与委蛇:“孙先生上次让我考虑的事,我已经考虑过了。商人都重利,直白点说,与您合作与否,全看我要花多大精力,又能换来多少回报了。孙先生这次不妨把话都直说了吧。”
“惭愧,”孙沄嘴里谦虚着,脸上却挂着志在必得的笑,“老实说,之前稍稍有些不确定从先生你会不会答应合作,难免有所保留。今天我来就是为了开诚布公的。”
他递给从屿一张精致的红色卡纸。
从屿只扫了一眼,捏着卡片的手不由一抖。一时间又痛又怒,胸腔几乎要炸开。
那是周皖津订婚宴的请柬。至于是和谁订婚,什么时间、在哪里,他一概都看不清了,眼前只有“订婚”、“周皖津”几个字不停在眼前乱晃。
从屿放下请柬,努力收摄心神,没提订婚的事,反问孙沄道:“有件事我一直觉得奇怪。我和周皖津相好的事,有人知道不足为怪,我只是有点好奇,孙先生怎么就认定我非他不可了呢?你怎么知道我会为了一直占有他而答应你的条件?”
“我自然有我的途径,”孙沄说得模棱两可,“从先生要听听我们的合作内容吗?”
从屿见他终于说到正题,向后一靠,扬了扬下巴,“你说说看吧。”
“很简单。我需要一些更……劲爆的照片,视频更好,凭从先生和皖津的关系应该不难拿到。放心,只要他正面出镜即可,你的部分可以隐去,不会让从先生为难的。”
从屿哧地笑出了声:“孙先生,如果你的计划都是这种水平的,那还是别拉我进来了吧。同性艳照或许是劲爆了点,但周皖津毕竟是商人,不是娱乐明星,你想靠这个弄垮他,太天真了点。”
孙沄脸上并无生气或羞恼的神情,反而一派镇定:“我自有我的用途。等他失势,我会创造条件让从先生能够适时地提供安慰、施以援手,自然就能得偿所愿了。否则等皖津结了婚有了孩子,从先生的机会可就渺茫了。”
从屿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站了起来。孙沄知道这是送客的意思,起身刚要告辞,从屿忽然一拳打在他脸上。孙沄猝不及防,被打得一个趔趄,用手捂住流血的鼻子,震惊地看着他。
从屿冷笑道:“要不是医生叮嘱我少剧烈运动,我现在就打死你。滚,别再让我看见你。”
孙沄狼狈离开后,从屿颓然坐回沙发上。那张请柬还扔在一边,从屿看一眼都觉得心里堵得难受。他忍无可忍地掏出手机,拨给周皖津。
这次电话很快接通了,周皖津跟他打了个招呼,语气如常。
从屿恨不得立刻把他揪过来质问他,却好半天根本说不出话来。他拿过请柬翻开,手都在颤抖,只想看看周皖津这么快就找到的女人是何方神圣。
“从屿?”
从屿恨声道:“你究竟在搞——”
他的话音忽然停住了。以至于周皖津说了什么、他是什么时候挂的电话都全无印象。
那女人叫什么名字他也不在意了。他眼里只看得到订婚宴的日期——正是上一世周皖津车祸离世的同年、同月、同一天。
***
周皖津进来的时候,从屿已经喝得烂醉。他坐在地毯上,头枕着沙发,周围堆着各式各样的酒瓶,有一个已经空了。从屿手里还拿着半瓶酒,看着他笑了,咕噜噜灌了一大口,口齿不清地问:“你怎么来了?”
之前在电话里从屿的情绪就已经很不对,中途挂断不说,周皖津再打过去就是关机。他不想从屿出事,开车过来从屿这里,没想到半个多小时时间他就喝成这样。
周皖津蹲下来看看他的脸色,犹豫着要不要送他去医院洗胃。
从屿一把扯住他前襟,呵呵笑起来:“来了……就陪我把这些喝完,剩下一滴我都……都不会放你走。”
周皖津四处也没看见他的手机,不知道他家里人或是助理秘书的电话,一时找不到帮手。想抱他起来,但喝醉的人力气甚大,周皖津只能半拖半抱地把人弄到洗手间,洗干净手,捏着他的下巴让他张开嘴,手指伸进他嘴里催吐。
从屿吐过之后就没力气折腾,浑身软绵绵地任周皖津托着。周皖津把着他的手让他刷牙漱口,又艰难地脱光他的衣服把人放进浴缸里,帮他洗了澡。等把烂醉如泥的人弄上床,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已湿透,是刚才从屿洗澡时扑腾出的水。
从屿还不依不饶地扯着他的衣服,嘴里喃喃说着他听不懂的话:“我不明白,这就是……吗……还没订婚,我不让你和女人……可是,如果天注定的……我和你分开,我再不愿意……又能怎样?看着你结婚……总好过……看你死……”
周皖津没照顾过喝醉酒的人,也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盘算着先倒杯水让他喝下去,再叫人买醒酒药送过来。
他刚要去倒水,从屿忽然爬起来又扯住他的裤子,整个人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双眼失神地对着周皖津,“你别走……再陪我一会吧。”
第16章
“怎么忽然喝起闷酒来了?”周皖津被他拦腰抱住,不得已坐下来拥住他上半身,抚摸小动物一样摸着他半干不湿的头发。
从屿愈发抱紧了他,声音低微近乎哽咽:“皖津,你别死。”
周皖津哭笑不得,拍了拍他后颈,“谁要死了?”
他真是醉得厉害,周皖津撒不开手,喂他喝了些水,借用了他一套睡衣,当晚就在睡在从屿家。
刚上床躺下就被那人手脚并用地缠上来,周皖津按住他不许他乱动,那两片还带着点酒气的嘴唇却又贴上脖颈,用力吮吻。周皖津要推开他已经来不及了,明早那里肯定会留下印子。
更糟的是,可能由于这几天都没有做过那档子事,周皖津发现自己不合时宜地有了反应。他犹豫着,伸手在从屿下身摸了摸,那里温热而柔软,果然醉到一定程度的人是没有**的。
唉。
他连忙拉开点距离,左手按着从屿的肩膀,右手攥住从屿两只手腕,催促道:“快睡。”
大概是语气严厉了点,从屿慢慢不再乱动,过了一会呼吸渐渐变得轻缓。周皖津见他入睡,又等了一会,**消退,也慢慢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周皖津朦胧中感觉到嘴唇上发痒,一挥手似乎碰到了什么庞然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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