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被翻浪,无限风光。
翌日,卫若衣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时,床上已经只剩她一人。
她下意识看了眼帷幔之外,厚重的窗户遮住了天光,只剩漆黑一片。
朝外面喊了两声,折枝很快睡眼惺忪的进来了,打着呵欠道:“夫人,将军已经去军营了。”
卫若衣看了看外面漆黑一片的天色,问她:“现在是什么时辰”
折枝揉揉眼睛:“寅时。”
厉家军早晚两次操练,卫若衣记得清楚,是朝卯晚申。今日不过寅时厉钰就已经出了门,卫若衣有些头疼的将前世的记忆翻了几番,也没记起这个时候起过什么祸事。
折枝站在屋子里等她吩咐,眼见着就要睁着眼睛睡着了,卫若衣索性打发她去睡觉。
如今她人在将军府,身边一直跟着折枝、听雪两个丫头,想要叫文卿查个消息也不甚方便,看来要尽快找个机会出去一趟才行。
整整一日厉钰都没有回府,卫若衣表面风轻云淡,实则心中担忧。
及至巳时,听雪服侍着她躺下,依旧没见厉钰人影。
厉钰做事向来稳妥,晚间若能回府就一定回府,若不能回府,也会遣人来说一声。即使是前世同卫若衣并无感情的情况下,亦是如此做法,他今日如此反常,不知军中到底是出了什么大事
卫若衣将各种最糟糕的情况在脑子里滤了滤,原本尚能勉强压住的担忧终于溢了出来:“听雪,着人去前面看看,将军人回来了没有。”
听雪给她掖好被角,而后蹲在床边,恭顺道:“夫人您忘了,守门的小闲子将将来回过话,说将军今日并未回府。”
卫若衣一愣:“什么时候的事儿”
听雪道:“半刻钟前,您今日问了好几次将军,奴婢便自作主张让人在门口盯着。若是将军回来,小闲子会立马报给您。若是将军并未回来,小闲子也会一刻钟来回一次话。”
卫若衣暗自叹了叹气,原以为她藏得很好,原来连听雪都看出来了她的不对劲。
卫若衣揉揉眉心,道:“这么冷的天,且叫小闲子不必回话了。”
顿了顿,卫若衣又道:“我今日看着我身上的伤都已经结了痂,听闻军医冯大夫手上有一种雪肌膏,治疗疤痕最是有效,明日你亲自去一趟,问他讨一瓶来,也好叫我安心。”
至于这份安心实际指的是什么,她与听雪心照不宣。
次日一早,卫若衣将将用过早饭,听雪便将雪肌膏拿了回来,“顺便”带回了一些消息。
卫若衣听后松了一口气,原来厉钰只是战后琐事缠身,一时走不开罢了,倒是她想多了。
……
卫若衣身上的伤在五日后基本痊愈,她摇了摇胳臂,赫然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在屋子里闷了这么些天,如今终于能出门了。
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带着折枝、听雪直奔城北军营而去。在她养伤期间,陆工已经几次派人过来询问情况,或许是兵器司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时隔小半月再次来到军营,卫若衣看着军营门口“人山人海”的阵仗,一度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折枝溜进人群,很快将打听到的消息带回来:“夫人,打听到了,这些人有的是来应聘军医的,还有的是来要找冯大夫寻药的。”
卫若衣:“应聘军医冯大夫人呢”
据她所知,这位冯大夫医术精湛,但脾气十分古怪,行医问诊,从来都是独当一面,不肯与别的大夫共事,现在厉家军除开他以外,便只有一些学徒大夫。且他曾欠下厉钰一份救命的恩情,答应为厉钰效命,誓死追随一生。
是以乍听见军中招聘军医,着实让卫若衣惊讶了一番。
折枝道:“夫人可知道蛇毒”
卫若衣心中一动:“冯大夫中毒了”
折枝摇摇头:“不是冯大夫中毒了,不久前凤岚歌凤副将不是领了一队人马出去剿鞑匪吗前几日也不知道是谁放出消息,说凤副将此次出去意外中了蛇毒,您也是知道的,一中蛇毒,必死无疑,可如今凤副将不仅没死,还活蹦乱跳的天天带兵操练。于是大家立马想到是冯大夫研制出了蛇毒解药,关内外每年死于蛇毒的人不说十之五六也有十之三四,早就闹得大家人心惶惶的,如今有了这保命的东西,这一个个的简直恨不得把军营的大门都给踢破了。”
听雪有些疑惑:“这跟冯大夫病倒又有何关系”
折枝道:“当然有关系!冯大夫得知了这件事,当即就让人告知了百姓们,他并不知道蛇毒解药的配方,可是百姓都不肯信,白天堵军营,晚上堵在他家门口,非要让他交出解药,甚至还有人谴责冯大夫想将药方扣下,高价卖给城中的达官贵人和鸿商富贾。走到哪里都有人说他利益熏心,没有医德。冯大夫那个脾气谁不知道,听了这话直接当场气晕了过去,如今已经卧病在床整整两日了。但军中又不可一日无医,是以这才贴了告示,临时招一个,先应应急。”
听完折枝的话,卫若衣简直有些哭笑不得,谁能想到,她小小的一个举动,竟然惹来了这么大一个麻烦。
卫若衣看了看紧闭的军营大门,眼下还是先进去再说。
“要进军营,可还有什么别的门吗”她侧过头,问身后的听雪。
听雪谨慎的看了看周围的人群,凑近卫若衣,压低声音道:“奴婢知道一个侧门,夫人请随我来。”
于是几人不动声色的转身,绕过人群,往一条小路而去。
走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卫若衣终于在草丛深处发现一个不起眼的小门,听雪环顾四周,确定无人跟来,这才上前叫门。
卫若衣见她在门上先敲了三下,再敲了一下,而后敲了四下,如此反复三次,方才停下来。
小门内静悄悄的,等听雪的敲门声停了一会儿,里面传来微弱的门闩拉动的声音,接着一个小兵探出头来,神色严肃问:“你们是谁”
听雪上前,递上一块木牌,十分不起眼的一块牌子,上面隐约刻着一个“明”字。这并不是厉府的牌子,卫若衣有些疑惑,待想细看时,听雪却已将木牌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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