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飞英雄传》第183章：李力

    李楠对我终于放弃蜗居，走出来工作这事情自然是很高兴。她也知道对于飞鸟的事情我肯定不会放下。
    但是时间这东西，永远不会为一件事情停留不前，飞鸟的事情必须要追查，但是别的事情也得继续，生活不是小说，必须要在各个方面继续。
    大到生死攸关的抉择，小到吃饭睡觉，冬天加衣，夏天防暑，哄女朋友，注意同事关系……任何地方乱套了，都会带来麻烦。
    好在，我的生活中有这些朋友，他们都无微不至地从各方面照顾我，以前有李楠、飞鸟、洋洋、杨晓萌、顾媛媛、李力、寝室兄弟、小文、小徐……，现在有鳄鱼小蕙妹子、李婷婷、奥斯卡、金喆哥，还有邵音音？好吧邵音音也算吧，毕竟在报社有事能想到我的也就是她了。
    真的非常感谢，有这些人在身边一直鼓励我，帮助我。
    ……
    说到李力老哥，我算了一下，这家伙已经出去有两个月，这趟陪着欣欣姐和准丈母娘出游，看来一定是乐在其中啦。
    眼看这也到了开学的时候，是不是也该回来了。此前他也发一些旅游景点的照片，我则在下面点赞，偶尔留言祝福，努力给李力和欣欣姐渲染美好的蜜月气氛。
    至于和李力直接通话，或者微信聊天留言什么的却没有过，因为人家旅游途中，事情多，都需要他操心，也很劳顿，所以我没事，也就不打扰他。
    但现在估计他快回来了，于是想问问情况，约好时间，为他接风洗尘。
    于是我语音留言，大概说了自己如何参与竞聘，在多方努力下，成了一名日报记者。
    并问李力何时回来，到时候见面详细聊聊，为他接风。而且他于欣欣姐的婚事是否要提上日程啦？
    ……
    李力首先恭喜了我就业的事情，说他相信我在新闻记者岗位，一定能发挥才能。然后告诉了大概返回的时间，具体要看飞机航班，但是最迟这个周末肯定要回来了。
    我说就是混个身份，以后走南闯北的方便些。
    另一方面，他和欣欣姐的感情也进展顺利，就如我的猜想，他们这一趟就是准蜜月旅行，结婚的事情也就此敲定。
    回来就开始准备，李力老哥的房子要重新装修一下，然后就筹备婚礼，大概十一以后，就可以办了。想想我以后不能经常去混饭，而且又少了一个随时可以栖身的地方，不免也感慨，世事变迁。
    从大一我和他刚认识，就催促他再组建家庭，好在过去四年，虽然毕业了，终于还是等到了好消息。
    这回当然轮到我恭喜李力了，并且自告奋勇，婚礼需要伴郎我一定胜任。
    李力说，那样中年人解决，找小鲜肉帅哥当伴郎，那得有多心大，多自虐！
    我说，那是自信，不是自虐。
    李力表示，在这件事上还是世俗点好，当天我要敢穿得太隆重，他都不会理我。
    看看，这就是老男人的玻璃心啊！
    ……
    可是，当李力旅游回来，我与李力再次面对面坐在一起的时候，我发现他没有即将结婚的喜悦，反而满脸的忧郁。
    我问李力，“这都快结婚了，怎么不高兴。是不是缺钱，你个单身汉，这几年没攒下什么钱吧。”
    李力苦笑着摇摇头，“正因为一直是单身汉，所以不缺钱。”
    “那你忧虑什么？”
    李力说，“你也认识老谢吧。前几天他来找我了。”
    “老谢！《祝融会》的老谢！他……他为什么找你？！”
    此刻我心中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其实老谢找李力还会有什么事情，不过就是为了控制我和飞鸟，给李力施加压力。
    李力对此倒是很淡然，他说，自己作为被《祝融会》打上标签的叛徒，至少是逃跑者、退缩者，本来对他们没有任何意义；同时也没有任何尊严可谈。
    倒是因为飞鸟和我的关系，《祝融会》又重新发现了他的一点点价值。
    于是，《祝融会》派老谢来游说和施压，希望李力就范帮助集团控制、监视我。
    ……
    “对不起，都怪我！”我说，“前些日子，老谢来向我游说，劝降，至少让我在飞鸟的问题上保持中立，不站在翎羽社一边。但是那些都让我一口回绝了。按照老谢的说法：我这样就是直接与《祝融会》正面宣战了。没想到……其实应该想到了……《祝融会》不是只针对我，他们肯定会牵扯到身边的人，家人，朋友，都会被干扰……”
    李力点点头，这种情况下，《祝融会》忌惮“翎羽社”的势力，动武方面会很小心，所以在策略方面首先就是他们的突破口。
    ……
    我说，有一点我还是不太明白，《祝融会》比起在我们身上花心思，还不如仔细搜查飞鸟的下落；或者增强防御能力，等待飞鸟出手。我不相信《祝融会》在千年的发展过程中，就没有遇见过高手叛逃这样的危机，就没有防止叛乱的处置预案。怎么就会被飞鸟一个人，弄得如此手忙脚乱。
    “你说得没错，所以无论飞鸟本身作为巫师的实力多强大，《祝融会》都是不足为惧的，还有那五十七张黑卡的精神力，也没什么打不了。……我以前也说过，关键为在于这种反抗机制是《祝融会》无法接受的，飞鸟的叛逃机制如果成功，那就会激发大家争相效仿，其他异族也会认识到《祝融会》没有足够的能力，守卫住暗世界的精神力储存库。如此《祝融会》就会有从内部和外部同时瓦解的风险。”
    “也就是和金融体系一样，最怕的是信用崩塌！”我总结道。
    李力点点头，“打个比方，在古代的哪个朝代，所谓京城御林军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但实际上，他们只是一个信用登机符号，到了王朝覆灭的危难时刻，这五千八千的所谓虎贲军，又有什么力挽狂澜的作用呢？甚至这些老爷兵公子兵的战斗力，还真的不如边防军呢……”
    我对此深表理解，毛爷爷说过，“一切帝国主义都是纸老虎。”其实就是这个道理。这些大集团看起来气势汹汹，实则内部隐藏着各种矛盾，各种问题……只不过管理层的信用还没有丧失，体制还没有松动，所以大部分矛盾被压抑下去，一旦出现一些导火索性质的事件或者人物，引起信用体系的瓦解，那就真的是大厦将倾，无力回天了。
    “而且，往往是大厦越高，摔得越惨！”李力如此补充。
    我说，“《祝融会》无疑是个腐朽的集团，它的倒台是迟早的事情。”
    “反过来，顽固势力必然对可能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严防死守。”
    ……
    我和李力达成共识并不难。坚信李力不会与《祝融会》合作也不难。最难的问题是，如何保证李力的安全，下一步与欣欣姐结婚后，就是一个家庭，如何保证这个小家庭的安全？！
    我说可以让“翎羽社”为李力提供保护，这可以作为我与“翎羽社”合作的一个条件。虽然也不能万无一失，但毕竟多了一层保护。
    李力则不同意我的做法。
    他说如此一来，就是增加了我和飞鸟的负担，这恰恰表面对于我和飞鸟来说“控制李力是一颗有用的棋子”，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而且就算“翎羽社”答应提供保护，难道真的能做到吗？
    李力分析说，对于“翎羽社”来说，我的价值和他的价值是不同的。“翎羽社”可以全力保护我，却不会全力保护他，更不会全力保护欣欣姐……
    而且，李力也说，难道今天《祝融会》威胁了他，就让“翎羽社”保护他；明天威胁李楠、洋洋就保护她们；之后又威胁老大、田文也要保护他们……。李力劝我，这是无法完成的任务，或者说，这就是我和飞鸟曾经已经明白的代价问题。
    事到临头，不能感情用事！
    另一方面，李力还分析说，《祝融会》找到他的原因，也是因为曾经他从集团叛逃，所以集团认为这是他的软肋，可以逼迫他服从，如此可能达到在我身边安插卧底，又不激怒我和“翎羽社”采取实质性措施。
    李力说，“说到底还是因为我是有缝的蛋，漏了怯，才会招来这群苍蝇的，所以只要我表现得没有价值，他们也不会怎么难为我。看看我现在，除了有个老师的身份，有个自己的小窝，也没别的了。他们不会怎样我的！”
    对此我虽然觉得有道理，但心里还是不放心，然后我做出决定，希望李力和我撇清关系，之前的一切他尽可以告诉《祝融会》的探子，之后我会和他保持距离，尽量不影响他的生活。但是如果有什么危机，一定要告诉我！我不能让李力帮我扛任何事情。
    我们觉得现阶段大概也只能如此了。
    最后李力说，“等过了这风头，我载和你欣欣姐稳稳当当结婚。但愿到时一切都会变好。”
    “一定会的。”我说。
    ……
    午餐后我与李力分开，独自来到江边的避难所，默默与鳄鱼小蕙一起晒太阳。小蕙妹子问我为何情绪不高。我说了自己的良师益友如何被《祝融会》盯上的情况。而且自己竟然帮不上什么忙。
    鳄鱼小蕙对《祝融会》这种下作的手法嗤之以鼻，而且她也认为在暗世界《祝融会》已经越来越不得人心了。
    鳄鱼小蕙说，我们应该会一会那个老谢，他给李力施压，我们也应该给他一些下马威和警告，表明“翎羽社”的态度。
    “对呀！亮明态度，也是一种反击！”我非常感激小蕙妹子的提醒，认为此举可行。
    “好的，我先向李婷婷上报，然后具体的，你听我安排就是。”
    小蕙妹子做事情，永远那么干脆利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