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幌军营,就扎在十里外的短草地上。
「下去吧,这地方不宜久待。」明远背著手,转身。
俞贤没有应声,默默地跟在明远的後头,回了给将领分配的房间,状似平静的,落坐桌前。
「你……」
「我没事。」俞贤眼望空无一物的桌面,淡道:「你还得去拜会在此领兵的三皇子,不是麽?方才已被我拖了一点时候……快去吧。」
见俞贤不想多聊,明远没再强迫,只是让俞贤好好待在房里,别四处走动。
「等我回来。」他说。
俞贤点头。
他此刻,也没有到处走动的心思。
故地重临,兵马军士如昔,肃然之气勃发;然而他,却失去以往一心为战的狂豪之气、征伐之意,只谋私欲……
踏上城头那时,俞贤不由得升起赧愧之情。
他想起他离京前的吩咐,只觉得他如今的作为,著实对不起这些界上搏杀的兵士们。
「但……」俞贤叹了口气,低喃:「我还是会这麽走下去。」
初至边塞,尚未和线报接上头,俞贤自是没有什麽事能做。他只得静坐著,放空了脑袋,看那窗外日头红落、换上朗朗清月。
按经验来看,不过酉时,明远是绝计回不来的,他大可睡下,明远回来後自会叫醒他。
但他没有这麽做。
相处久了,俞贤知道待他宽容的明远,在乎什麽。
他可以和明远争论,可以不管明远的吩咐,可以我行我素、不管不顾地只做自己要做的事,然而在做这些事的时候,他也清楚这些举措,都是在挑动明远的底线。
他必须把握住一个度,在无关痛痒的时候,多顺著明远总是多点好处。
「嘎──」
戌时一刻,明远归。
见俞贤仍坐在原位,只是转过身正对门处,像在等门的样子,明远有些诧异,却甚是惊喜。
「回来晚了,你饿了吧?」明远关问:「我给你带了点吃食,还热著。你吃完,我再跟你说说一个下午发生的事;至於那边的管道,明天再找个时间带你去熟稔。」
明远以为,俞贤是在等他的消息。
「我看起来,是眼里只有公事的人麽?」俞贤低哼了声,接过明远给他买的饭馆餐食,将菜肴一一放上桌面,一动手才发现,里头,还放了两瓶佳酿。
「难不成,你今日想和我谈点私情?」明远笑道,瞧了眼俞贤上下,神色多是戏谑之态。
俞贤白了明远一眼,探手拿过覆於桌上的瓷杯,倒了满满一杯递过。「你若不怕影响,我倒也是无所谓。」
有过第一次後,短短两月间,他又替明远弄过不下十回。人人都说熟能生巧,巧这回事,他还没练得过人,可至少,他不惧。
「在房里,能有什麽影响?」明远爽快饮尽。
「首到之日,便荒淫一夜,这不是影响?」
明远假咳了几声,低道:「我倒是想荒淫整夜,给三皇子一个有弱处可掌控的印象。但光靠你那几招,我觉得,能弄得过两更天就不错了。」
见明远说得如此不要脸皮,俞贤无语。
「我是不比你经验老到,要不,你乾脆让我快活几回,当作是教我该怎麽做,才能让人舒服整夜?」
「……子齐,你想我帮你做这事,想很久了吧?」
「你说呢?」
明远肘拄桌面,轻按了按眉角:「不是不行,等你全心全意从了我,就满足你。」
俞贤挑眉,「应该说,等你事成就满足我。别忘了,我从不从你的关键,不在我。」
明远一愣,笑了。
「那麽,少则两年、多至五年,你的心愿必能实现。」
「话,别说得太满。」
《御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