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同人)不遇》分卷阅读58

    降灾兄啊降灾兄,你就不会成人之美吗?

    傅三月与一名胡氏长老交手,对方咄咄逼人,她是节节败退,最后连脚也扭了,阳春脱手,跌在地上畏惧地不断朝后缩去。

    胡氏长老面露得色,持剑一步步走到她跟前,举剑刺出,却被人从身后捅穿腹部。他豁然回头凝聚全部气力要拼个玉石俱焚,脖子上又被一剑捅穿。

    李飞音站在面前,从他腹中抽出春静。

    阳春插在他喉管上,活蹦乱跳的傅三月在他耳后说:“我和飞音小时候,能从温氏祭坛扶桑殿中活下来,靠的全是这招螳螂捕蝉麻雀在后。”

    说完抽出阳春,踩在尸体上看也不看一眼,和李飞音并肩离去。

    薛洋搂着霜华,一个劲地黏住晓星尘,道:“你别生气了,你为什么要生气?好啊,你生气一定是怀疑我的一片真心!”

    可从来百试百灵的委屈巴巴,晓星尘这回并不给面子。

    “……”乌晚风手持无垢,被胡童一路从外头打到石亭里面,几次险些负伤,就在薛洋身边换着花样险象环生。他看着薛洋那副游手好闲的样子,好几次欲言又止。

    薛洋喊出“你欺负人,明月清风仗势欺人啦”时,乌晚风袖子被抓开一长条伤口。晓星尘忍无可忍,转头斥责薛洋道:“你去帮乌家主。”

    薛洋眉开眼笑道:“就知道你会忍不住对我说话。”

    晓星尘抿了抿唇,腾出一只手自己来救人——被霜华挡住了。

    “道长,你是看不见他那副德性。”薛洋收起玩笑神态,正色道,“知道我是薛洋后,再也没用正眼瞧过我,就算不得不看向我这边,也是一副敝帚自珍、绝不同流合污的样子——他名门正派,看不惯我这个魔头。”

    乌晚风听晓星尘要薛洋救他,原本暗喜,不料被薛洋看透心思,立刻又将头扭过去。

    薛洋道:“你听嘛。”

    晓星尘微微皱眉。

    海上居蓝色的家袍,又一边袖子破了。

    晓星尘道:“你先救人,不要管他怎么想你。”

    “道长,他不认清现实,日后海上居便是第二个白雪观,本来他哥耽溺剑道就够清高了。”薛洋道,“一个当家主的人,没有幼稚的权利。”

    晓星尘摇头,依旧决定救人,薛洋突然一把将他搂到身前,用霜华替了白绫干正事,俯身吻住白布下瞪大空洞眼眶的道人。

    在搏命厮杀时偷香,夔州小祖倒是很有夷陵老祖的不羁风流。

    乌晚风又勉强接了胡童两招,表情天人交战,在致命的最后关头,求生欲压倒一切,他自暴自弃般喊道:“薛……薛客卿,帮个忙!”

    薛洋哈哈一笑,放开晓星尘,暧昧道:“不生气啦?”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白纸折扇抖开。

    乌晚风是个聪明人,和胡童过招时,故意往薛洋所在的石亭且战且退,不肯离开。胡童见薛洋则紧张,本就一直分心留意,突见那折扇上大咧咧写着一句“你瞅啥?”,又惊又乐,一掌劈出时微微一偏。就这半点偏差争取来的宽裕,薛洋已扔了扇子,飞身过去用霜华隔开胡童。

    乌晚风也看清了扇子上的字,想笑又强忍住。

    胡童见薛洋上场,神色大变,不再摆架子,老老实实掏出白绡手套戴上双手。薛洋看着胡童,口中对乌晚风说话:“你想我帮你打退他,还是想自己用无垢打退他?”

    乌晚风心情极度复杂,并不说话。

    薛洋道:“你不想跟我这个魔头说话,那我不管你了。”

    乌晚风脱口而出:“别!”

    说完便见薛洋得逞地一笑,心中阵阵怄气。薛洋想着今晚道长要他写篇孔融让梨论,反倒对三观正在崩坏的乌晚风不计前嫌地问道:“你在云深不知处毕业时,满分之外又加了十分的骈文是什么?”

    乌晚风的本意是与薛洋交道打得越少越好,可救命之恩岂有连话都不回的道理,只得一头雾水地答他:“《采薇赋》。”

    “哦,道长教过。”薛洋不假思索道,“伯夷叔齐,五体不勤。满山野味,采薇食露。”

    乌晚风虽然也觉得伯夷叔齐不知变通,可自己好端端一篇讴歌高洁君子舍生取义的文论,被薛洋牛嚼牡丹般地奚落,心中依旧十分不悦。

    胡童趁机袭来,薛洋笑着一剑刺出。胡童伸手去断,薛洋却突然将剑由横转竖,挡住胡童一指,又立刻将霜华向上一抛,换左手接住瞬间架在胡童脖前。

    乌晚风心想:他是用使匕首的法子用剑!那么长的剑,他当匕首用竟如此收放自如!

    心中油然而生一股佩服之意,可很快又被厌恶压下。

    薛洋点住胡童穴道,对乌晚风道:“你可要想好,要不要用无垢亲手打败他?”

    “不必。”乌晚风冷冷道,“多谢搭救。”

    薛洋早已习惯这样的脸色,叹气道:“可惜你哥远赴玉门关才创出的塞上曲,被你白白喂给胡家小子了,一招半式都没赚回去。”

    他要解开胡童穴道,乌晚风突然开口道:“请等等。”

    等等之后,又老半天不说话。

    薛洋不耐烦道:“你扭扭捏捏,是个姑娘吗?”

    乌晚风面露气色,好歹爽快说完:“请薛……薛前辈赐教。”

    薛洋得寸进尺道:“你求我啊。”

    晓星尘冲薛洋侧了侧脸。

    薛洋立刻委屈地想:不是已经消气了吗?怎么又生气了?

    乌晚风破罐子破摔道:“我求求你!”这几个字咬得极重,说一个字手中无垢便晃上一晃。

    薛洋对他匆匆耳语一句,压根不管他脸上何等惊疑不定,连忙跑到晓星尘身边。晓星尘将降灾抛回他身上,夺走霜华,神情甚为冷漠。

    自降灾锻造好后,还是头次让薛洋觉得坏事。他重重抓了降灾一把,便又去缠晓星尘。

    乌晚风迟疑不定地解开胡童穴道,胡童将对薛洋的憋屈全迁怒在他身上,一指点过来,乌晚风立刻扬剑而上——无垢剑身上那颇为别致的泪珠形镂空,恰好卡上胡童手指。

    这一招是什么鬼?

    乌晚风硬着头皮将剑一转,胡童一指被他生生扭断,顿时倒地惨叫。

    乌晚风战战兢兢抱回无垢,心绪在“果然有用”和“太流氓了”之间徘徊不定,默默看向缠在晓星尘身边的薛洋。

    他终于开始叩问自己:正邪殊途、黑白分明,可何为正?何为邪?物转星移时刻不休,今日的盟友明日便能拔刀相向,此刻所爱的日后或许被我厌弃。薛洋凡事以喜恶为绳,聂怀桑凡事以功用为绳,蓝曦臣凡事以心善为绳,蓝忘机凡事以所爱为绳,这人世间千人千条选择,路路都不相同,各有各的道理,究竟孰黑孰白,我难道真能做到明辨是非?

    试问天地之间,谁又能一生无垢。

    薛洋道:“你在吃醋。”

    晓星尘的唇便抿了一抿。

    “好啊,你果然是吃醋!”薛洋本不太肯定,见状立刻信誓旦旦道,“你连一把剑的醋也吃?你连比我小差十岁之人的醋也吃?你刚才还瞪我不要以为眼上覆着白布我就看不出来!你——”

    他叽叽喳喳,晓星尘满脸通红道:“你别说了。”

    “嘴长在我身上,”薛洋道,“你来轻薄我啊,你轻薄我不就堵住我的嘴了吗?”

    晓星尘干脆不搭理他,扬声朝君子道:“蓝宗主,用空谷裂冰歌!”

    这一句话,真是振聋发聩。

    蓝曦臣本趴伏在君子道上,已沉默着收回手,满脸都是泪,一下又一下地用伤痕累累的右手拍打地面,鲜血四溅。他闻言偏头,缓缓朝诸葛平看了过去。

    诸葛平乌发全垂在一边肩头,已没有充裕的悬丝问诊线,被蓝曦臣的眼神看得遍体生凉。

    锦十三原本居高临下占据优势,已将聂怀桑带来的人马用缚仙网网住了十之七八,闻言色变。

    傅三月心中有什么便说什么:“可是,可是空谷裂冰歌已经失灵了啊!”

    “什么失灵?”晓星尘奇道,“梅花桩上,是乐手敲击一种罕见乐器,以乐音破了空谷裂冰歌而已。”

    乌晚风道:“罕见乐器?”

    晓星尘道:“嗯。闻所未闻的音色,不知是什么,但应是敲击乐器无疑。”

    “这奏乐的是位绝顶高手啊,能将音量控制得微不可闻,同时还要化掉泽芜君的内力。不过道长听力敏于常人,还是听见了——我说你当时怎么毫不意外呢。”薛洋恍然大悟道,“竹林中藏人藏物都很方便,这里却毫无遮掩,是肯定不会再有——”

    他的声音停下来。

    因为箫声已然响起。

    蓝曦臣手上带血,将一管白玉洞箫染红半边。

    他心中激痛难当,尸气越发在体内散开,印堂乌青。可他吹箫的姿势,却挺拔优雅,力扫千钧。

    空谷兮清池,云深兮幽兰。

    裂冰兮君子,吾邦之司直。

    傅三月痴痴道:“如今听君歌一曲,如闻仙乐耳暂明。”

    他的箫声,并不攻击人,却轻而易举地将所有缚仙网震碎。

    出神入化,已臻化境。

    蓝曦臣吹箫时神态无限逼近菩萨,无悲无喜,但箫声中的痛意感人肺腑。他将所有缚仙网破开后,长箫一抖,声浪凭空划出一道虚幻的波纹,全朝诸葛平招呼过去。

    《宅书屋》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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