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同人)[高成]口蜜腹剑》分卷阅读58

    吴哲拿着字条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他这么聪明不难触碰到真相,能给成才留着位置那个“你”肯定穿着同样一身衣服多半也是情深义重。既然是“他”,那他和他怎么办他们又怎么办?眼前这孤单一窗风月把人闷的透不过气来,吴哲随便想想就一阵头疼怪不得成才这么晚还睡不着。

    吴哲放下字条,他不相信上面写的话,也许成才真那么想可他也真的去不了,它就是一张没有收件人也一辈子不可能抵达的字条,是那些可悲的、压抑的、深沉的、绝望的情感最微小的宣泄。

    “成才,你看你都成什么样了。”吴哲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看起来无比疲惫,成才喜欢谁不重要,吴哲本就不是个对取向敏感的人,他只是……只是有点伤怀聪明绝顶的成才会把自己搞的这么进退不得。

    “也未必没有办法。”吴哲不知道这算不算一句无用的安慰,他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他说过他们两个可以战胜一切。

    “他不会为了成全两个人辜负那么多人的。”

    “那他就能辜负你?!”

    成才摇头,笑,声音轻轻的,“他没有,他从来不让任何人失望,也包括我。”

    “你没救了你!”

    成才不反驳,吴哲就爱口不对心,你不让他批个痛快他就敢哭给你看,谁叫他替你着急。

    调整呼吸吴哲很快平静下来,他瞪着他依旧面色不善:“现在不是唱苦情戏的时候,我不允许你对a大队这么漫不经心!它不是你伤春悲秋单相思的道具,你给我想清楚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这也忒夸大忒片面忒扭曲事实!可成才不得不投降更不敢跟他分辨,吴哲刻薄起来自己再修炼八百年也绝不是他对手,赶紧坦白交代万一吴哲他老人家心情好还能酌情从宽放过自己。

    成才伸出两个指头,“从参军到现在我实实在在的大起大落两回了,跑了这么远有时候挺茫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觉得自己已经废了。”说到这儿果不其然看见吴哲神色稍黯不再咄咄逼人,以吴哲的八卦许三多的实诚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他大约知道了更多自己的过去,原来这哀兵政策不仅对高城一人好用,压住小小得意成才继续说:“我能是那样看不开的人?可谁叫是我喜欢的那个人把我从草原上接出来还把我送到这儿,我现在越来越摸不清他的心思顺带自己也糊涂,我能清楚的是他带的队伍让我明白当兵时怎么回事并且乐于坚守下去,具体在哪儿都没太大区别。我以前有点记恨老a彻底毁了我前程,可现在我根本不知道过去的事情究竟有什么好在意的,我对过去的事情负责但我也不是过去的我。至于我自己的前程……我就想珍惜当兵的每一天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要是可以能回到他手下最好不过。我知道a大队是什么地方,袁朗肯定不会要像我这样没出息的兵,他和你一样特介意我现在目标不明确,他怕我留下将来会害死自己的战友,你怕我这样没斗志会错失良机——吴哲,真对不起,我心里平静的很,这件事我没办法尽力。”

    起起落落,红尘沧桑。吴哲定定看着他,初见的时候当他是孩子后来知道自己大他俩月也就以为自己是哥哥,可真要算起来一直被照顾的不是自己么?原来自己确实没他经历得多是得承认成才比自己成熟上那么一点点儿。许是寂静的夜晚总让人善感,吴哲勉强挤出个笑来:“我明白了,咱们走一步看一步,不管怎么着你是我兄弟。”

    一边是漫无目的的自己一边是他所珍视的老a,成才摸摸鼻子挺心虚,自己这是为难吴哲了。

    临走的时候吴哲嘀咕,你和你喜欢的那个都是高人。成才以为他牢骚没接话吴哲瞅了他一眼也没继续,在吴哲心里受了连番挫折成才都没把自己废了还活的这么平和喜乐真不常见,看得开毁灭性的过往不言不语的站起来,吴哲一直喜欢他这般不畏艰难有主见。而高城也就是成才喜欢的那个他,别的不知道,单说到底何方高人能让成才放在心上念念不忘看得人心酸就让吴哲佩服的五体投地。于是吴哲也很没良心的庆幸,他不是成才他的人生没有这许多狗血成败起落都在正常范畴,再于是他就再度明白他和成才的羁绊,他们是一样的人只是命运安排了不同的轨迹,成才珍惜他不染红尘他也知晓成才跌宕后的淡泊,既有彼此映衬,那么自己需得活的更好。

    冥冥中的命运啊……

    有许多人猛吸了一口夜间的凉气仰望深蓝苍穹,人命何其渺小,那谁谁已不能陪伴身边予以温暖慰藉,唯有沉沉情义压在心头不让神智涣散。

    宵禁之后犹自闲逛的吴哲想反正也是出来了索性多磨蹭一会儿,十分无奈今夜第二次被擒拿但许三多还是很快摆脱半睡半醒的状态,黑暗中黑白分明的眼睛很是吓人。许三多知道他干什么去了不说而已,谁叫他总觉得反正吴哲好事自己等现成就行何必跟他抢着去说不定惹得他犯小性儿,再说,许三多咂咂嘴,自己这样老实人怎么可以掺合到他俩“暗算烂人”的计划里去,要说吴哲成才到一起能刚直不阿有什么好事他许三多是不信的,以为他真傻么!拙人有拙计某,他不动声色没现场听到就当不知道也就不用提醒袁朗还免除了自己的负罪感,这可不是助纣为虐。

    那边厢齐桓翻了个身,他肯定是醒着的,吴哲知道许三多也知道,但齐桓不吭声就是包庇和默许,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吴哲稍大声些汇报了今晚的侦查工作,当然是捡着能说的说,说完了那俩人不意外的沉默——虽然齐桓自始就没出过声。

    末了吴哲忍不住问,你们知道谁把成才丢过来的么?他觉得这么说比较不容易引人怀疑。

    许三多的大白牙闪了闪,先前还挺深沉提起这个人却不自觉笑得灿烂,“我们连长啊。”

    八卦王子吴哲当然知道他们连长是谁,咂了咂嘴目光囧囧,他觉得成才确实是一高人眼光高绝志向远大勇气可嘉连军长的独生儿子都惦记委实可敬可叹,他其实不想去想这一出七仙女董永以及西王母的传统故事里最后那位是配角但最后那位定乾坤,有多少情深意长也显得单薄无力。

    再后来没睡好的吴哲在老a日常训练里苦不堪言。

    却还是没人能看出成才有什么异样,包括仔细而且特意的齐桓。

    八十场子

    老a训练极尽严苛磕磕碰碰无可避免,淤青擦伤皆不在话下,成才仗着身体灵活悟性又高很少受伤,但凡事总有例外这一天好巧不巧擦伤手掌,说起来还是旁边队友扛不住原木他搭了把手结果带下去不薄不厚一片皮肉。

    原木擦过的伤口一阵火烧火燎,成才两条俊眉还是微微皱了皱,旁边队友张了口声音还没发出来就被成才瞪回去,“没事,咱们继续。”说着眼神轻轻朝着教官那边一瞟队友会意,这件事他记在心里就好,手掌疼总比被屠夫讽刺强得多。

    汗水和硬物让伤口刺痛不断不胜其扰,好不容易一天过去还是吴哲拎了一罐云南白药的喷雾来普度众生,原本许三多也要跟着来,但走到半路硬生生被齐桓截下,俩人行动目标太大还嫌不够给老大碍眼么?齐队副努力表现自己的通情达理刚直不阿,他没好意思说袁朗快把你许三多看做私人物品你跟着吴哲去“私会”成才是想让袁朗彻底炸毛不给成才好果子吃?

    由于齐队副横插一手,袁队长看在眼里的就是苍穹之上半月倾城,苍穹之下兄友弟恭,操场上两个混小子蹲在一块儿一个握着另一个的手借着月光小心喷雾,俩人神色皆是严肃认真似乎在思考什么了不得的军国大事。

    许是那夜月色太好,袁朗心头突地一跳,这般眉清目秀这般静水流深,好似一竿翠竹一枝青莲披着月影朦胧婆娑摇摆谁也闯不进他们天真世界。也是在着朦胧里袁朗依稀触碰到了什么,他觉得自己就是童话里的大反派不厌其烦的找人麻烦、放在此时就是大煞风景,果然等到他走近了那兄弟两个才起身仿佛没有老早就听到动静。

    也没有想象中的煞风景,虽然吴哲梗着脖子一副护食的熊样儿但眼睛里还是高兴的,而成才……真是越看越像,眼神儿清亮皓皎如月。

    袁朗说不清心里多少种情绪在翻腾,不久之前他刚宣布成才和其他几人一样入围却和其他人不同,明明成才放低了姿态气氛却反而针锋相对暗潮汹涌。

    他问他老a和步兵有什么不同,他回答他没有不同,因为他们都是没有最后的兵种,他们都是一群到最后还在坚持的人。

    于是袁朗问他是谁教你说的,全然不在意当着那么多人成才脸上挂不挂得住以及成才本人的情绪。

    成才的眼神令人嫉妒的飘出很远,笑了,他说是啊,是人教的,我是个后进生,幸亏我的老师不离不弃。

    袁朗就不再问他的老师是谁。

    成才想起入伍之前语文老师教他说的那段话,“遥想当年,长征抗战,三大战役,南昌城头点燃的星星之火,燃烧了全中国,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我能够穿上神圣的军装,接过前辈的刚枪,那是一件多么荣幸的事儿啊!保卫祖国,保卫人民,成为百万雄师中的一员,就像一颗晶莹璀璨的小水滴,融入那茫茫的大海里……”其实很对啊,一字一句都没有错,可史今为什么不喜欢呢?其实不是史今不喜欢那些话而是他不相信一个什么都没经历过的毛头小子真正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所以也就不难理解袁朗为什么不相信自己。他在巅峰世界呆的太久自己本来就太嫩太慢还在他心里留下那么要命的第一印象,自己说的话他不信,那么他说的话自己就照单全收了?不,不是不相信,自己只是没有当初那么在意他说了什么罢了。

    当初如何,当初他太渴慕步兵的巅峰,在无常的悲剧之后要抓住唯一逃出生天的机会,少年心性何其偏激何其固执,被不甘和委屈烧红了眼睛好像郁郁不得志都应该报复在高城身上,到了现在回头想想,自己追求的唯一机会是多么虚无飘渺,两相权衡难道他不是更想抱着一个实实在在的人痛哭一场吗?即使痛哭于事无补。

    成才依然渴望着老a,但他却也独自经历了草原的那些日子。草木枯荣星辰轮转,长风吹不尽无边的寂寞,他不知道最开始的时候自己是为了什么才坚持下来的,他又一次寄希望于虚无缥缈,而这一次他是幸运的,终于有那么一天他明白,比起亿万人海山川亘古,一个人能耐再大也终究是自己说的小水滴进了大海也就那样了再也找不见了,他追寻的一开始就是错的。

    那为什么还要活着呢?

    原来大彻大悟之后才是最痛苦的日子。

    一边思念过去的人一边珍惜眼前的人,鬼才知道他想的是要么一个人怀念过去到死,要么之前的都不算数只过好眼前的日子,他没有强颜欢笑,他笑得时候都是真心也无一例外想起故人下一秒就能撕心裂肺。

    昏天黑地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高城到来。

    所有伤口全部崩裂所有伤痛因而得以全部倾泻,咬牙挺过来居然全都好了好像之前种种是做了一场噩梦。

    他承认高城救苦救难他承认自己一介凡夫,在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的时候他在乎的那个人不灭的情义给他安上一双新的翅膀,他知道他想要什么了,从小聪明伶俐察言观色人心人情一望便知不屑一顾不过工具,想不到最后安身立命的根本居然就是它。

    何必活给别人看?钻营到头一场空,寻错方向恐怕到死才后悔的闭不上眼,人生在世自己信任自己就能活下去,何况成才想着自己还有许三多还有吴哲还有伍六一还有拓永刚还有许许多多人!还有高城,甚至与信任无关与立场无关与一切无关想起来就觉得踏实。

    他真的不用证明给袁朗什么,望月猴已经落地了。

    吴哲刚问他就对老a那么心灰意冷?也不见个笑模样,坚持到临门一脚总比那些已经出局的要好。

    不是啊,成才摇头,他依然喜欢老a,但是——

    “又不是我喜欢我想要就都能成我的。”

    谁都看出来成才和以前不一样,许三多觉得他飞的更远,吴哲觉得他比以前更噎人,袁朗觉得变来变去怎么就不尽如人意,瞎折腾,直到刚才走过来的时候袁朗突然发现,自个儿这是还期望着他什么呢。

    “队长。”“袁队长。”

    回到眼下,袁朗瞅了瞅天飘出一句“今儿月亮不错啊。”

    “小生不知道队长什么时候这么风雅了。”

    跟酸秀才说话就是叽歪磨叽冷嘲热讽什么的最讨厌,袁朗做不来跟他一般小肚鸡肠再说对付秀才本来就是兵的长处,他乐呵呵摆手:“把我桌子上的材料整理成报告,马上。”

    吴哲磨磨蹭蹭一步三回头的走了,以他的八卦之眼看来烂人支开自己这个碍事的指不定要对成才做什么,他倒不怕成才有什么好歹他痛苦的是不能在现场看这个热闹!

    机会不能浪费成才最近似乎也找死成惯性,不等袁朗说话自己先开口:“为什么又把我留下?”

    “明天早上你就会发现其他人都分配去了各中队,这儿就剩你一个人啦。”

    “袁队长看着不心烦吗?”

    “你看见我好像也不怎么高兴。”

    相看两相厌您老还这么……成才差点翻个白眼出来。

    “别做梦了,有我说的算的一天三中队就绝对不留不是正规选拔进来的。”

    袁朗语风一贯不着调十句话里只能信一句,成才估摸着这就是那“一句”了,合情合理,那么既然如此也就没有必要再追问。

    “你心里不服气是吧?”

    “没有。”

    “你知道我指什么事你就说没有?”

    “我现在没有不服气的所以不管你指的是什么我都是这个回答。”

    “一点斗志都没有。”

    成才不置可否,他知道袁朗快生气了但他现在真的头疼,谁能告诉他袁朗到底在说什么?反正自己说什么他都不信再辩解不是自讨没趣么。

    “上次太仓促,这次我让你走的心服口服,你留下看看什么是真正的老a。”

    成才一团浆糊的脑子好像有点明白过来,敢情袁朗和吴哲计较同一回事,但吴哲是吴哲袁朗是袁朗,成才修行再好这会儿也有点上来脾气,“袁队长,以前我错在把特种兵的身份看得太重甚至超过身边活生生的人,现在我知道人是最重要的所以在哪儿当兵对我来说真的没差别,我不再执着于老a也只是单纯因为这个原因,我没有小看或者看轻任何一支队伍更不会记恨,我成才不是输不起的人。”

    是吗?终于沉不住气了?袁朗莫名想笑,回归老a的成才成天不愠不火现在急躁起来反而显出几分真实,他是计较成才不以为然的态度小屁孩子拽给谁看呢,但现在么,成才的反应似乎让人有点相信他说的话。

    “你别把他想的太神圣,他就是让你回来找场子的!所以我给你足够的时间让你施展,你最好别让他白忙活一场。”

    八十一夜行

    翌日,果然像袁朗说的一样同期全部被接走,因为早知道会这样所以成才对空旷场地上只有自己一个“外人”的情境也没什么特别反应,左右不过别人的尘埃都已落定自己的还不知在何处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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