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经过上次的乞巧会之后,一直纠结着自己那天的感受,不行,现在再去俞方身边看看,会不会有当天的情绪。
问了身边人俞方去哪儿了,说是一大早就出了门,去后山采草药去了。
这世上的每座山都那么陡峭吗?而神草仙药偏偏长在那险峻的地方,这俞方,真是不管死活。
这铁皮石斛长在悬崖峭壁之上,俞方早已准备好了绳索,一边套着自己,一边固定好在一颗巨树之上。还好这石斛长在不远处,倒是没有多险。顺着这绳索,俞方慢慢踩了下去,手刚刚好能够够到石斛,自小跟着师傅采药的技艺看来是没白学。这刚要爬上来,陆羽便在上面杵着个大脸望着他,额快拉我上去啊。
“俞方,你有没有额。”陆羽蹲在那儿望着悬在峭壁上的俞方。
“你说什么?”此时俞方有些吃力了,头声音都开始听不清了。
陆羽倒是忘了这茬,还在一心想要问他“你有没有在一个人面前,感觉心跳加速,呼吸不畅,头晕目眩啊?”
啊?没听错吧?“有啊,我现在不就心跳加速、呼吸不畅、不止还头晕目眩,我都快死了。你要再不拉我上去,我就得死下去了。”
陆羽反应过来,这才将俞方拉上来了,“你在笑话我吗”
俞方上来喘着粗气,“我我才没有,你那就是动了芳心。”
陆羽气不打一处来,“不可能”。
俞方这下来了兴致,陆姑娘,我可是学医的,这人的情绪可以引起五脏六腑的运动,你这心跳加速,血脉串动,心又是红色,红色代表什么知道?
额?什么?
代表……情志,陆姑娘,你这个年纪,定是碰上了哪家青年才俊,脸红心跳了。
陆羽这被俞方一说,忽地脸红了。忽然军府中发出了信号,定是出了什么事儿。二人心领神会,立马下山往回走。
二人急冲冲地回到府上,却不见什么大事端。陆羽望着远处一行人中穿着战袍的那位,眉毛一舒,“是兄长”。兄长、父亲,这次算是真正团聚了。父子之间相看无言,所有的话语均在行动的关心上,陆勋叫住敕儿,立马吩咐下人准备酒菜,要他长谈。
四人都坐了下来,陆敕对君主的命令半点不敢含糊。马上开始说出了这次的来意,“君主下了命令,让你们尽早回去。”这句话是对着陆羽、俞方二人说的,然后转过头来对陆勋说:“父亲,孩儿不孝,此次前来,我特意向君主请命,让我来暂守这姬水城。父亲负伤在身,回寿丘还需静养”。
陆勋早知轩辕会来这一套,不过他早已习惯,只是这刚才不就的见面机会,似乎又是短暂的一别。“我就不回去了,这一站之后,姬水城也算稳定了。我留下来免去路途奔波,养伤更快。更何况还有俞大夫给我拿的内补药,这几天身体也越来越有劲,还得谢谢小俞大夫。”
俞方不免有些失措:“过奖了”。
要事商讨之后,几人叙了叙旧,又连夜赶路回去寿丘了。
姬水城主公孙炎一早听此事,对着陆勋说:“既然是君主的意思我们怎敢违背”。心里却不满怎么没个早信儿。
天气逐渐转凉了,农家的犬吠响彻着村庄,是由于秋收麦田的硕实累累。还是因为在漫漫田野里的杏叶飘飘。
只听见小彭一边喊着“走开,疯狗。这乡野的道路也太难啊走了吧”。把狗打发走了,才见着远处一股浓浓的烟雾升起,忽的这烟雾散开了,像是熊熊烈火!僦大夫的家!
一路小跑过去,发现那火烧的正是僦大夫的家。附近的村民也赶了过来,叫着僦大夫。小彭也叫着着火了,呼喊人们过来,好在大家都拿着桶,挑着水。就那样往火上一浇,这火还更大了。几桶水下去,这火烧的更猛烈了,人们也不敢近身,像是一上去就要被吞进火海中。大家都这样哭喊着,观望着,再也没有一人敢前去救火。小彭这心里慌到了极限,赶紧……赶紧通知师傅。
说来也巧了,这姬青阳派来的人刚好也来到了这里,见着这大火,只得返回去汇报给轩辕帝。
姬青阳知道这件事,对大火的灾难倒是没有多表言语,倒是说了一句:“看来这其中定有缘由。”
路途中,俞方、陆羽等人便听到了消息,今日必须赶到。俞方此时是不相信的,自己才离开不过几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师傅,你千万不要有事。”陆羽见她眉头紧蹙,面色凝重,鼓足气对她说道:“俞方,你且安心,听消息说,并未见着有人的尸首。”
俞方不经意回了一个嗯字。
这大火烧了有一天一夜,第二天才赶到的俞方一行人早已疲惫不堪。而此时的俞方,不知是因为长时间未休息还是忧伤过度,面色惨白。只见着她下马之后有气无力地往前行走,嘴里发出重重的哭叹声,那木屋早已成灰烬,还剩下院里的鸡鸭几只活口在惨然地叫着。
陆羽在一旁心疼不已。
“走的时候,我们就未道别,师傅怎么又不辞而别了”,俞方痛哭着说。
陆敕打听完这件事端后过来说道,:“附近的村民并不知道此次大火的起因,也没有见着什么可疑之人,貌似这场大火很凶猛,越浇水熄灭,火越大,家里的什么东西都被烧成了灰烬。也没见着尸首……”。
小彭和伯公二人此时也到了,伯公说着;“这老东西一定是在耍什么花样,莫不是找到了奇异之学,躲藏远了。”心里却非常苦闷,口头上逞强说出这样的话,倒也希望僦悸渤没事。
小彭见着俞方哭着跪在小屋之前,上去安慰:“听说并未找到尸体,可能僦师伯只是出去散了散心,家中不小心失了火。”俞方心里也想安慰一下自己,努力憋着不流泪,“昨日你亲眼见了大火,可有什么端倪”
“可疑之人并未见过,就是这火燃烧迅猛,像是一下子起来的,家中的珍贵药材可有易燃之物?”
我离开之前,并未有什么特别的药材,师傅最爱节俭,不会那么不小心,也不会有出远门的打算,除非有病人……对,最后一个见他的病人或者其他人
“陆兄”俞方这时开口。
“俞兄弟,什么事?”陆敕道。
“还得请你帮忙找一下,最后见着我师父的人,需要问问清楚,在那之前都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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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经初露
心里虽然伤痛,但是未弄清事情真相之前,暂且稳定起来,不能让奸人伎俩得逞。况且师傅的生死未定。想到这还是怪自己年纪太小,经事太少,就那样不自主哭了。
陆敕这还是第一次让俞兄弟有所求,当日救小妹恩情,尚未报答,这一点请求,没有问题。陆羽也附和着:“俞方,你放心吧。我兄长定会查明此事,且先不要担忧。”
伯公给小彭使了使眼色,他便马上会意了,走到俞方跟前:“俞方,你看,这屋子也没了,可你今后还得行医济世。不如到了我们季仁堂去,两位师傅之间也算兄弟。你来了我们也好有个照应。”
“这未免不太合适”。陆羽在一旁听见了,“这俞大夫本是君主所派去救济姬水,回来发生了这等事,那我陆家必然请君主赐俞大夫医堂。想必僦前辈有所知,也会想要他自己的徒弟自立门户吧。”
二人起了了些争议,俞方想到还得继续打听师傅的事儿,就说:“我还是暂且在陆府吧,陆将军一有消息便可以及时通知我。”他转过身去对陆羽说:“这几日就先麻烦你了”。
小彭这才作罢,道别之后便和师傅一起回去了。
姬青阳得知此事之后,立即召孔脉生前来商讨。
“拜见君主”。
“快起来,孔大人,僦悸渤一事,你可听说。”
“略有耳闻,这僦悸渤本是一方名医,却被烧的尸骨不剩,实来惊悚”,孔脉生说到道。倒是可惜了一代医术。“不过好在他还有一徒儿,也算是薪尽火传了”。
“看来孔大人并未有深入了解此事啊。”君主轻视说。、
“下人惶恐”,孔。
“孔大人可还知二十年前那场大火?”姬青阳问到。
“当然记得,俞跗家中大火,烧死了十几口人,俞中上下走得干净,那堪称神奇的外经医书,也是那样毁灭的啊……臣是说,就是那样不知所踪,现在正全力寻找。”
“当年可验明俞家人正身?”
“确实有验明,虽然大火烧的木头渣滓都没有,但是这俞跗、俞执、他们的内室、俞跗的孙子,确实死于大火。那俞执的妻子都还有身孕,真是死的凶残。”
“能看清脸”
“这倒看不清,当时就凭身高体貌。”
“当年父亲吩咐俞执回去整理那外经经书,却不料出了这等事。而今天又出了这样的事,不免让我联想。俞方那孩子多大了?”
“看上去也就十来岁二十?您不会怀疑……”
“俞家的独子,怎会那么狠心将他杀害,根据你之前的消息,我不得不怀疑,这俞方便是携带着外经逃走的俞家独孙。”
“还是君主高明,我这便将俞方抓来,问个究竟。”
“哎,孔大人还是心急了,这鸟儿都到笼子里了,害怕他飞了不成?况且我也只是想求得良医,以诊治自己的病。”姬青阳看着孔脉生的脸:“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证实,俞方究竟是不是他家中独子。”
外经初露,可长生延寿,运用绝妙之处,还可起死回生。
陆羽为俞方找了一处房间,俞方便把那无字医书好好放了起来。此刻的自己是毫无头绪的,师傅、身世、身份没有一件有线索,看来是自己白白活了二十年,真是除了一点医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跟着师傅那么久,不免早已把师傅当做亲人,当做父亲。回忆自己学习医术的点点滴滴,上山识药、采药、回来炮制药材,哪一件不是跟着师傅学来的。现如今还未来得及报答师傅,他却生死未卜。唯一留下的,就是那本书。还记得师傅之前说过:“万不可展露医术,莫不是救了那日山上的百姓?”
这书里究竟写了些什么
俞方心里念叨,自己虽还未看完整,但这一套理论是师傅从来没有教过我的。这么看来,师傅并不会这医书,可为何要给我。自己琢磨不透的时候变拿起那没有名字的医书仔细看来。
这书上画的都是一些人体的基本构造,五脏在哪、六腑的位置、骨头的交合,若是有物体堵在身体应如何取出、缝合。身体多长了东西又应该在哪儿切除。在哪儿下刀不至于血脉喷出……自己之前所见也大概如此。
翻到一处甚是隐晦的话语;“有心之人,方能久活”。继续看下去,里面记录了上古时代活了几百岁之久的彭祖,他一生的成就,他是如何做到的高寿。依稀记得这些片段,心不在焉的俞方并未细细研究,这也并不是什么延年益寿的药方,因为写到药引之处却突然中断了,想必著此书之人也未能做到那样神奇的医效。故意以没有药引为由来编撰此事。但无论如何,先保管此书为妙。
若是落入不懂医术者手中,他们想要攫取书中的利益,却没有高湛的医术与沉稳的心态,这沦落出去恐怕得变成害人的书。师傅那样高明的医术,却不敢轻易妄动,可见此书的威慑之力。
陆府门口不知何时来了一位样貌年轻的女子,可举止形态又像是年过四十,见着陆府门口,那女子双眼发亮,脚步加快向前走着,像是找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突然她捂住胸口,面色加速潮红,刚走到门口就大口吐着鲜血,门外的侍从吓坏了。赶紧跑了进去叫俞大夫。
那女子双眼瞪直,这时已经是趴在地上,喉咙一阵阵抽搐着,发出摄人魂的声音,空中的血像是开了个口在大碗大碗流着。这地上都好几尺血了。俞方与陆羽听闻赶过来,二人被这眼前的一幕震慑住了。俞方不免有些发抖,手慌忙地指着侍从:“快将她翻过来”。几人合力一起将那姑娘翻过来,血这才流的少些了。
“先将她抬进去”,陆羽对着发愣的俞方,“她……还能救?”
俞方摇摇头:“我不知道”。
那女子早已昏迷,俞方看了一下她微张的空中舌头红得像块烧炭,手指刚触到脉口像是要被弹了回来。那女子的面色,吐血过多显得有些白了。舌红、脉硕大、大出血,症状就是这些,由于病人昏迷不醒,不能问她哪里不舒服。“些许有救”,俞方望着陆羽:“快,季仁堂里面找些犀牛角回来。”
陆羽点点头,刚要走。“等一等”,俞方这才反应过来,这已不是师傅家中,就光这一味药没有,其他的药也缺着啊。她赶紧进去拟了一方:“犀牛角10钱、生地7钱、芍药、丹皮各3钱”,这才完整了。
可她还在昏迷当中,这可有些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