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分卷阅读4

    “你是不是喜欢我?怕我去有了别人?”,待她说完,陈一枫笑语,

    “喜欢你个鬼!”,一如既往的不屈服,泪未止的眼里带着虚伪的傲慢,

    “去登你的机!赶紧滚蛋!”,她丢开拿着的手,转过身,不再去看那人,

    “好吧!那我走了!你记得待会儿你登机时别丢了什么行李!”,航班已至,终将分别,那样驴性的人也一时半会儿安慰不来,陈一枫看着那独自抹泪的身影慢慢的走进了安检口,待身影完全消失她又回了头,她总是错过,天性不屈的不甘示弱,

    那一年许多年少的人们注定分别,那一天又有多少人以泪相望。

    第5章 第五章夏、寅

    第五章 夏、寅

    陈一枫去北京上学,父母带着弟弟,一家人像旅游一样陪同而去,欧亚玲则是一个人去的上海,下了飞机,辗转几路公交,她总算找到了学校,开学季,学校里杂七杂八的人很多,有些学长学姐也很热情,欧亚玲拉着行李一进校门便跑来一自称是她学长的男生,人长的瘦又高,殷勤的帮她拉行李,且问这问那,那人自我介绍说是叫孙文,也是与欧亚玲同一个金融专业,并带着她找到了宿舍,送她到了宿舍,那人腼腆的向欧亚玲问了一个表露野心的问题,

    那就是问欧亚玲有没有男朋友,欧亚玲回答的很了当,一句有了,让那学长本灿烂的脸变白了几份,看是没戏,孙文撒腿而去,貌似又要去迎接新的目标。大学开学里学长迎接学妹,学姐迎接学弟,他们各司其职,看似热情的背后,却有着人性最原始的动机,各种社团的趁机拉人,各部委的挖掘新人,都在那一天像海水般涌动着。陈一枫步入校园也如是,一群自称是美术社团的学姐挡在她的面前,一是问他联系放式,二是要他加入社团,他起先委婉拒绝,

    可那几个学姐,就是拉住手不妨,无奈之中他填了表,“看他身材不错!长得也俊!把他拉进来了!今后我们几个可以找他画画**!”,陈一枫填表走后,那几个美术社的学姐窃窃私语,陈一枫是听到了的,他那刻一脸黑线,心念这大学当真是多姿多彩。陈奕枫有三个室友,那天一进宿舍,三室友皆问他是不是被那群美术社的学姐骚扰了,他看出哪三室友仿佛也都有此经历,便点头承认了,

    “理工科的女生!性子就是野!像那塞北的雪!”,这是室友周星感叹的话。

    分隔两地的第一晚,两人几乎同一时间向对方打了十多次电话,必然的每次都会听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有时候默契也会成为尴尬,这打不通电话,欧亚玲很失望,宿舍里的几个室友都拿着电话聊的开心至极,而她像是受那样的气氛所排挤,一个人走出宿舍外望起了东方的夜空。直到深夜,室友都熟睡,猛然间她的电话一顿响起,“谁的手机!关一下!谢谢!”,几个室友显然被吵醒,梦语般的表露不悦,她拿起手机小声致歉一声,

    快步跑出宿舍,

    “你干嘛?为什么不接我电话?”,电话里外都是熟悉的声音,却异口同声,两人诧异了两秒,“谁不接你电话!一直打不通好么!”,又是异口同声,明显的沟通上彼此出现了问题,两人都把嘴闭上了稍许,似乎是不知道改怎么交流,

    “你先说!”,又是里外一致的声音,“你能不能别学我说话?”,自拿起电话两人就没能正常交流,那晚的电话当真艰难,

    “好吧!我比你大几个月!让你点!你先说!”,欧亚玲趁对方沉默时终于还是冷静的说清楚了一句话,

    “我突然有那么丁点想你!小妞!你想我没?”,对方传来一个较坏的声音,一有机会就顺杆往上爬的陈一枫必然不会错过,听得欧亚玲不禁搓了搓手臂冒起的鸡皮疙瘩,

    “不想!”,回答果决,毫不犹豫,

    “噢!那我挂了!”,声音并无失落感,装出的伤感让欧亚玲听到反而露了点笑,

    “行!你挂吧!”,她不做挽留,神情笃定,坐在小公园的长凳上,拾起一片黄叶端详着,“小伙!你智商低的连挂电话都不会么?”,时间已经大约过了一分钟,电话里还有对方的环境声,显然是陈一枫还没挂电话,她便借机讽一句,以便挣回点方才被调戏去的面子,那时几个刷夜的校友路过,听到欧亚玲打电话的声音,便抢镜似的来了句,“快挂!快挂!挂了我好捡装备!”,这话传到对面耳朵里,莫不是给了翻盘的机会,

    “哟呵!开学第一天就去网吧玩!寒假回去我跟你舅舅又有谈资了!”,陈一枫威胁道,

    “我没有!”,她解释,眉头紧蹙,解释是苍白的,她深知她认识的那小子怎么可能听她的真话,问题变得没法可解,

    “要我不说也行!你说一句‘陈一枫我想你了!’,我就不跟你舅舅说!”,他提出条件,那姑娘霎时一脸茫然,像是被突如奇来的匪徒抢劫了一般,不知所措,

    “你说不说?”,对方催促,她张张嘴又忌讳似的合上了,

    “一枫!我!想你!”,终于还是说了出来,她望着夜风里飞翔的秋叶,望着夜空里的月亮,把那本来难以启口的话,一字字念了出来。

    开学后不久的一次电话,让欧亚玲在电话那头听到了一个似乎让她不安的声音,“小枫枫!走吧!教你素描去!”,那声音是个女生的,听得出叫得很亲切,那次陈一枫一句有事要忙便即刻挂了电话,那段时间她室友张妮刚跟异地的男朋友分手,每天晚上哭得死去活来,跟她抱怨男人的不忠与见异思迁,她自听到那个声音,便莫名的每天都感到很紧张,仿佛无形之中自己丢了什么最珍贵的东西,细想又不知是丢了什么,上课老师提问她也完全不知老师问的是什么,

    往往答非所问引得同学哄堂大笑,那之后她也跟陈一枫打过几次电话,但聊的时间都越来越短,所聊也都是学习上的事,什么金融专业就业前景好不好,陈一枫学的计算机容易学与否,这样一本正经的交谈让她不习惯,让她感受不到当初的乐趣,更让她似乎臣服于宿命,他们仿佛之间有了隔阂,以前的无话不谈慢慢的都收敛了,难不成是彼此都接受了高等教育,素质都提高了,以前那些小不要脸的话再难启口。得到与失去之间总是等号相连,

    若要一个人选择,那些美好的必然不愿失去它而换来得到的,因为得到是未知,而美好是真是存在的。

    大学第一学期的寒假放假,陈一枫特意向欧亚玲问了坐那趟火车回家,欧亚玲不明其意,便了当的说了自己买的k1373那趟车,那天早晨火车行至长沙,欧亚玲迷迷糊糊的醒来,在卧铺车靠窗的座椅上她看到了一个身影,穿着一件棕色卫衣,坐在晨光里,端着画板对着她正描绘着什么,那人确是陈一枫,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蹿上的车,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坐在了哪里,她惊愕的看着,那晨光里的人仿佛依旧,清瘦的脸,清澈的眸,眼睛虽然似乎因熬夜带着血丝,但还是那么清明,

    就像那早晨东方未落的星辰,

    “醒了!你别动!我马上画完!”,他发觉欧亚玲醒来,提示一句,然那姑娘才不会随愿,直接坐起了身子,他无奈,没有模特,只得凭借残存的映像几笔描完,

    “看!像不像你!”,他把画纸递给她,画上的正是她此番在火车上睡觉的样子,眉眼轮廓清明,连盖着的被子丝线也画得细腻可见,就像专业一般,不得不说陈一枫很有绘画天赋,这一点早在初识起她就发现了,也不知如今那件画着龙的校服是否还存在,是否还依旧这般清晰,

    “一点都不像!”,她风格依旧,对他从来不客气,虽然拿着那画目不转睛的赏了许久,但交谈起来似乎还是要保持原则,

    “送给你了!今天是你生日!祝你生日不快乐!”,听到欧亚玲的否定,他失望的收起画笔,没去计较太多,

    “你怎么上的这趟车?”,她把画纸小心翼翼的卷起,用扎头发的皮筋缠上,在他背过去收拾自己行李时,偷偷的塞进自己的背包,

    “很简单!算好火车行进的时间点!与你坐的车的路过站时间!我就买了萍乡的票!昨晚凌晨在萍乡上的你这趟车!”,他说话带着理工男的气质,仿佛念了半期大学有所长进,

    “速写!是你那学姐教你的?”,她好奇似的再问,

    “对啊!”,陈一枫喝着汽水,打着嗝,“你还别说我那学姐挺有才的!第一次见面就跟我说!学理科的应该掌握一点艺术!艺术就如同灵魂!一个人没有灵魂!活的会很累!我觉得她说的挺有道理的!”,他说话句句打嗝,像是汽水喝的猛了点,“学姐也是个可怜人!跟我一样当初不想读理科!被家人逼着上的!”,他表以同情,说了一堆学姐的话,那姑娘脸上黯然渐生,

    “看来你跟你学姐同时天涯沦落人啊!真可以惺惺相惜!”,她喃喃道,

    “相惜谈不上!只是相互学习学习!她画龙就是我教的!社团里很多人画龙也都是我教的!”,他脱了外套,鞋带也解开了,走到了欧亚玲床边,

    “你起来!我昨晚一晚没睡!让我睡会儿!”,陈一枫提意,那姑娘瞅了瞅他,反而是又钻进了被窝,一副誓不让位的样子,且把被子还往自己身下卷了卷,

    “帅哥!我不睡了!要不你睡我这吧!”,床位对面一年轻姑娘有意让位,陈一枫盛情难却似的转了身,屁股还未坐下,欧亚玲猛然而起,把他拉进了自己被窝,还把被子给他盖的严严实实的,

    “宝宝!好好睡!”,她起身披上外套,回头对那姑娘说了句:“美女!谢谢啊!我刚逗他的!”,这话一出,对面那女孩确是一脸无奈,

    “你看你男朋友多不容易!为了给你过生日!一晚上没睡!累得要死要活的!你还好意思逗他!”,那姑娘温文尔雅,善解人意,当真是贤良淑德,躺着的人闭眼感叹一句,“哎!跟人家没法比啊!我命好苦!”。

    火车里的相遇,半年的相别,他们仿佛又什么都未曾改变,彼此还是爱斗,爱以让对方难堪为乐。

    第6章 第六章夏、卯

    第六章 夏、卯

    那年寒假过年,欧亚玲的父母从美国飞回了湘西,专门奔着一家人过一个团圆年而来,她的父母已五十多岁,虽鬓角斑斑,但西装革履的装扮不乏生意人的气度,给她舅舅带了一皮箱礼物,最没想到的是给陈一枫家也带了两台老美本土产的ipad平板给陈一枫与他弟弟作为礼物,作为回礼陈一枫的父母特邀她舅舅跟父母两家人在一起吃了年夜饭,

    “来!一枫!伯伯敬你一杯!感谢你当初在学校一直照顾我家玲玲!”,年夜饭刚开局,欧亚玲的父亲就起身要给陈一枫敬酒,陈一枫只得起身受之,他心里莫不是料想跟那丫头的种种事必然已经被她告知给了自己父母,

    “老陈!你这儿子!忠厚!有才气!不错不错!”,喝了杯酒又是一顿夸,坐他身边的欧亚玲低着脑袋,一直老老实实吃着,脸上总带着莫名的微笑,席间她母亲要她去跟众人倒酒,她起身给每人倒满,唯独陈一枫的杯子她跳过了,似乎有意的不愿去伺候那时常跟她找茬的小子,年夜饭结束,长辈们都喝的醉醺醺的,然欧亚玲的父亲还想要找人战几盘象棋,陈一枫的父亲早已喝的趴在了沙发上,

    欧亚玲的舅舅也一摇一晃的回去睡下,那刻陈一枫主动跳了出来,

    “老伯!光下没意思!我们来点赌注!”,象棋摆好,陈一枫提议,

    “好!我也正有此意!听!玲玲说你会画中国龙!你输了给我画一幅十多个平方的大龙!我回美国好表在客厅!”,欧亚玲的父亲眼睛喝的一眨一眨的,满脸通红,说起话来时高时低,

    “那老伯你输了!压什么?”,陈一枫问道,他像是对自己的棋艺跟自信,且面对一个醉酒者似乎胜券在握,

    “压岁钱!压!”,欧亚玲的父亲摸摸身上口袋,摸了许久也就掏出了一个手机,“唉!我身上没带钱!”,他四下张望,忽而一把抓住了帮陈一枫母亲打扫屋子的欧亚玲,“玲玲!你过来坐这儿!”,他醉声醉气的把欧亚玲拉在身边,“我赌!我闺女!伯伯我输了!把她押给你!”,他看来真的是醉了,为了一盘棋已经不择手段,

    “爸!是不是玩的有点大了!”,欧亚玲一脸茫然的看着二人,这两家伙要下棋本来不干她事,现在自己莫名其妙的就像个物品一样,被人押在了棋盘上,

    “不大!不大!过年嘛!开心就好!”,当真是个绝世老顽童,他没看女儿的脸色,伸手拿起了‘炮’,“炮二平五”,很直接的打攻手棋,陈一枫则‘马八进七’防守着,双方你来我往十多分钟未分胜负,欧亚玲父亲像是受酒精的影响,脑袋都垂到了棋盘上,每走一步的时间也越来越慢,看样子都有可能下一秒脑袋放在棋盘上睡去,

    “玲玲!老爸!老爸!不行了!你来!”,最后欧亚玲的父亲像是支撑不下去,他缓慢的起身,把欧亚玲按在了椅子上,“干掉这小子!给老爸挣一副国画!”,他说一句一步三蹒跚的走去,欧亚玲的母亲见状赶忙上前扶住他去了卧室,

    “哑铃!你爸的赌注有点大!你可要小心了!”,陈一枫警示一句,那姑娘不以为意,不屑一笑,

    “卒三进一!”,她冷静起步,态度端正,没有嬉笑,像是想认真的不要把自己输掉,下了不到十步,只见陈一枫伸手抓着自己脑袋,眉头紧皱,似乎局势对他来说不妙,拿在手里的‘马’久久没有放下,

    “一枫!你那美术社的学姐长的漂亮吗?”,她拿起‘炮’,对那注视着棋盘深思的人讲了一句题外话,

    “还行!”,回答很模糊,

    “还行是个什么样子?跟我相比呢?”,她的棋局很明朗,手中拿起的‘炮’,只需要打下去对面的象,陈一枫便输了,陈一枫那刻却毫无察觉,综上来看两人的棋力明显不在一个阶层,先前由醉鬼老爹下出的劣势,现在已经完全让欧亚玲扳了回来,

    “比你!比你还是差一点点!你眉毛好看!”,那小子喝了一两杯,也约带点醉意,眼皮一直塌着,那姑娘听到他的回答,手里拿起的致命‘炮’又放回了原位,

    “不过啊!不过她可比你温柔多了!”,他又不经意的补了一句,这话一出,那姑娘毫不犹豫的又拾起了‘炮’,

    “炮三进九!吃你象!将你军!”,她喝道,胜负已分,陈一枫莫不是一脸惊愕。

    湘西小城的年味很浓,大街小巷挂满了灯笼,竹炮声不绝入耳,还有人在澧水河边放烟花,烟花冲天,影子在河水里也开出了花,大年夜里欧亚玲死拉硬拽着陈一枫去逛街,拉着他就像牵着一头驴一样穿梭在街道的人群里,他喝了点酒很是疲乏,本意是不想出来走动的,如今也是无奈,一路上欧亚玲兴致盎然的叫他看这看那,他总是迷糊着,直到碰到了高中同学付卿与李攀,

    “你俩现在怎么样?”,李攀问道,

    “挺好的!”,陈一枫像酒劲过了般,一把搂住了欧亚玲的腰,露着嬉皮笑脸的浪荡样,那天的同学相遇没多聊几句也就分开了,欧亚玲有些不知所以,她不明白陈一枫为何突然来了精神,久想之下可能是陈一枫遇到老情人了吧,

    “谁跟你挺好的!快给老娘放开!”,同学走远,陈一枫搂着她的手还未松开,

    “不放!”,陈一枫搂得更紧,丝毫不退让,话不投机,于是在大街上摔起了跤,陈一枫一个没站稳,被按在了路边草地上,那小城的草坪上常有情侣在哪里接吻,那天也刚好有那么几对,两人趴在哪也都看到了,朦胧的路灯下接吻莫不是件浪漫的事,夜色悠悠,星空深沉,可是那天陈一枫却是趴了起来,他像是嫉妒那些情侣,跑过去,在他们身边猛地咳嗽几声,扰得那些情侣无法安静的享用那样的夜晚,

    “年轻人!注意点形象啊!这大街上的!”,他像个城管似的告诫,神情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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