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谁啊?找打是不是?”,那几对情侣终于识破了他的混蛋身份,直径冲他走了过来,欧亚玲看得是一脸惊恐,她完全没想到陈一枫会干出这种搅了别人好事的主动,大过年的被别人打一顿当等糗人,
“跑!快跑啊!”,见势不妙,陈一枫拉着她就跑,那些人追了没几步也都放弃了,那一晚他俩像个精神病似的在街头狂奔,像河岸被农夫驱赶的鸭子一样乱窜着,
“你干嘛要惹他们!”,逃跑中欧亚玲问道,
“我就看不惯他们在单身人士面前秀恩爱!”,他像是有仇必报,快意果断。他们一路奔到观音桥上才停下,桥下两岸烟花四起,河水因此时红时暗,“痛快!让他们秀恩爱!”,欧亚玲说道,他们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彼此看一眼都冲着河水像傻子一样的笑着。
“我今后要去世界上很多地方看看!什么美洲!澳洲!新西兰!总之我想走遍全世界!”,那天在观音桥上,他望着远去的澧水,似乎在抒发新年愿望,“以前跟你说我是未来外交部部长!其实我是觉得那职业就可以去世界很多地方!”,他的梦想原始如此,听上去有情怀,也又有些浪漫色彩,
“哑铃你呢?要不要一起去?”,他向身边的姑娘问了句,
“我不去!我不像某些人!英语都学不好还说要周游世界!”,她抿着笑,说出的话风格一成不变,总要讽刺一下对方,不过她这话也让她立刻付出了代价,陈一枫猛然把她扛上肩头,放在了桥中间的护栏上,她见身后百多米的高度,直想往下蹿,可陈一枫不论她作何挣扎都没有放过,
“你去不去?”,陈一枫拽着她威胁到,
“你推我下去算了!我就不去!”,她张开手,高傲的仰着脑袋,似乎宁死不屈,一刹那,陈一枫真的松开了手,她又吓得尖叫着抓住陈一枫不放,
“好了!我去!我去还不行么!快放我下去!”,她妥协了,有史以来第一次妥协了,或是因为恐惧,亦或是那不改的初心。
第7章 第七章 夏、辰
第七章 夏、辰
初夏里是陈一枫的生日,为此陈一枫特意给欧亚玲打去电话,要她去北京给他过生日,电话过去,欧亚玲正在上课,她赶紧带好耳机偷偷摸摸的接通了电话,
“我生日!你到底来不来?”,陈一枫在宿舍与三室友打着扑克,像是输的太多,脸上贴满了纸条,
“最近功课忙!去不了!”,她窝在同学群中,低头小声拒绝,
“唉!我说你个没良心的!去年你生日!我一路站着都去跟你送礼物!你倒好!”,他愤言,
“我又没强迫你!”,她半个脑袋藏在粉色的格子衬衫里,窃笑着对方懊恼的语气,
“你在上课是吧?我这能听见你们老师讲课的声音!”,陈一枫像是感知到了什么,顺口一问,
“没有!你以为我有那么不好学吗!上课还跟你通电话!”,她一口否定,熟不知那刻教授就站在了她身边,正用狮子盯着猎物般的眼神看着她,她发现后整个人蓦然愣住了,那天教授掏出了她的手机,拔掉耳机,且打开了外音,似乎是要全班同学听一听有何言论,
“你老师是秃头吗?”,电话里声音继续响起,陈一枫的猜测是对的,欧亚玲专业课的老师都是秃顶,他说出这句,全班学生莫不是都瞟了瞟教授的脑袋,
“我跟你说啊!这秃头啊据我这些年的研究说明!秃顶的人他不一定就学识渊博跟聪明!秃顶的主要原因是体内的雄性激素分泌过于旺盛!皮脂腺主要受雄性激素的控制!如果雄性激素分泌过于旺盛!人的头顶部就会分泌出过多的油脂!当头顶的毛孔被油脂所堵塞!会使头发的营养供应发生障碍!最终导致逐渐脱发而最后造成秃顶!其实啊说到最后这应该是一种病!”,那天他自以为是,用专业的言词叫了一大堆,
却不知另一边的姑娘只想着地上能冒出一个坑自己能跳进去,陈一枫一说完,教室中忽而有个男生却是鼓其了掌,几秒后,全教室的百余名同学也都跟风似的鼓掌,
“哟哟!你们教授看来讲得很精彩啊!还带掌声的!”,电话里声音依旧响起,欧亚玲脑袋垂得跟脖子上吊了一块大石头一样,
“都起什么哄?”,老教授喝道,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年轻人!秃顶还有其它因素造成吗?”,老教授对着电话平静的问一句,电话那头的陈一枫霎时如遭雷击,
“我靠!”,他赶紧挂了电话,把牌扔在桌上,满眸惊恐,
“男朋友?”,教授问道,欧亚玲根本不敢抬眼看教授的脸色,一味的摇着脑袋,
“可惜了!学术研究如此好的小伙子!你应该主动去追求啊!别错过了!”,教授的话听来带着讽意,那姑娘咬着唇,拽着自己衣角,紧张无以言表,
“我!我会的!”,她慌不择言,此话一出,整个教室哄笑一片,待她反应过来,整个脸红的到了耳根。那件事当真让欧亚玲在同学面前糗大了,每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总会惹的她脸红,对此,她也没办法挽救,只能每次自己碎碎念的在背后骂骂那小子的不识抬举,希望着同学们能早点忘掉那天课堂的电话事件。
陈一枫生日,欧亚玲还是一如既往在他面前没有原则的去了,到的时间正是早晨,她直径去到了陈一枫的宿舍,进去,几个人还在熟睡着,像是宿舍又股子异味,她一进去就捂住了鼻子,四下找一遍,找到陈一枫所在的位置,卸下背包隔在他床边,便把宿舍里乱七杂八的衣服袜子都送去了洗衣间,再回去宿舍拿起扫帚开始打扫,宿舍太脏,她一脸嫌弃的拾起一些废品一件件扔着,像是飞尘太重,她便把陈一枫床头的毛巾撤下,
当纱巾一样裹在自己脸上,那小子床边桌子上,有些画纸,画纸上画有女子的头像,是她,她一脸便能看出来,不是因为下角有‘哑铃’二字的标注,而是因为与她生日时在火车上送给她的画上人物一样。
“当东方升起朝霞!我醒来!床边站着的伊人还未发觉!我就那样看着她!她也许不知道自己在霞光里的身影有多美!美得我许久都不敢打搅那份心动的存在!”,熟悉的声音响起,惊扰了她欣赏画纸的平静,她看向陈一枫的床头,那小子也正看着她,
“美你个头啊!快起来!”,她佯怒,一打画纸丢在了陈一枫脸上,继续打扫起卫生,她扫了不一会儿,发现那小子依旧没动,甚至扔在他脸上的画纸都未曾自己拨下,似乎又在酣睡,于是她放下扫具冲了过去,
“快起来!”,她掀了被子,两手握住陈一枫双肩,给那睡眼惺忪的小子拉了起来,
“咦!你有肌肉唉!”,陈一枫是没穿上衣的,裸着膀子,她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的看清陈一枫的上半身,莫不是有份好奇,
“来!让姐摸摸!”,她捏捏陈一枫臂膀上的肌肉,带点小兴奋的前胸后背的都看一遍,
“唉!你也有胸呢!来!让小爷也感受感受!”,陈一枫反击,反手把她摁在了床头,
“流氓!”,她赶忙挣脱魔抓,拿起一件衣服,向陈一枫砸了过去。那刻其余的三名室友也像是醒了过来,他们询问陈一枫此女何人,是不是他对象,陈一枫则是保留悬念的来了句‘你猜’,室友们发现自己的脏衣服都被拿去洗了,来自四川的室友胡彤,用他那正宗的四川话来了句:“枫子!你对象!真滴是正点又贤惠!可以滴!”,听得欧亚玲是一脸黑线。
在北京一起的几天,他们去了故宫,长城,必然的这旅行的一路上两人都是打打闹闹,景区的东西贵,陈一枫总以自己是寿星的理由要求欧亚玲买给他吃,然那姑娘也总会爽快的答应,只不过她会快速的从陈一枫口袋里掏出他的钱包,然后兴冲冲的去买一大堆,惹得他一脸无奈,吃的东西买来,他们会抢着吃,谁都不让谁,在长城上,陈一枫问她还有没有薯条,那姑娘指了指自己嘴里叼着的一根,摆手示意最后一根薯条已被自己拿下,
出于爱较劲的风格,那天陈一枫直接凑进她的唇边,像是两手都拧着东西腾不开,于是用嘴与嘴的较量夺取了最后一根薯条,她站在长城上惊愕,她完全没想到陈一枫会那样做,咬着嘴里还剩的小节薯条,她脸红了许久。
回到学院,他们撞见了美术社的学姐,学姐叫李慧,身材婷丽,圆而不肥的脸样子甜美,欧亚玲在李慧自我介绍完之后,在自我介绍时,特意的说了句‘我是一枫女朋友!’,也不知是何意,他两虽然关系看上去胜过情侣,但两人一直未曾明确关系,彼此似乎都有不愿踏过的防线,事后陈一枫问她为何要那样说,那姑娘则一副嗔怒样的说‘我就是故意拆散你们!好让你们不能在一起!’。
欧亚玲临走的那天,他们顺道去□□广场看了升国旗,天色还未明朗,两人就盘膝而坐在广场上等待着,东方的云层渐白,道路上的汽笛声也越发的多了起来,
“一枫!”,她冷不丁的叫了声,
“挨这么近!你叫什么叫!”,他玩闹似的用搭在她肩上的手拍了一下她脑袋,
“别闹!我有正事跟你说!”,她一脸肃穆,像是被那鲜红而庄严的国旗所感染,
“你说吧!”,陈一枫发觉她的神情不对,于是也止住了嬉皮笑脸,
“我爸希望我申报宾夕法尼亚大学的研究生!想我毕业后回美国!”,她望着渐起的国旗,脸就像暗沉的东方天空的云一样,仿佛是平静也带着阴霾,
“那你是想去还是不想去?”,他收回了搭在她肩上的手,轻声一问,
“我不想去!”,她低睑,抚着陈一枫有些褶皱的衣角,
“那你还真是爱国啊!”,往常一样的嘲弄,那姑娘听了一反常态的平静着,
“但我又想去!”,她的家在美国,说那些时她的神情低沉着,每次谈起离去的问题总会如此,
“你说我是去还是不去?”,她抬眼看向了身边的少年,眸子里有着对答案期许的神情,对于那个问题,似乎太难回答,陈一枫目光也沉了,看着地面许久未说话,
“你说!我要申报宾夕法尼亚大学研究生!能通过吗?”,蓦然的陈一枫来一句,那姑娘的眼睛一亮,恍如发觉了美好事物,
“你说的是真的”,她的脸上泛起了久违的笑,不难看出内心有种莫名的喜悦感,
“我的梦想就是走遍全世界!不如我就从美国开始!”,他望着朝阳,抒发豪情,那天他们定下了毕业之约,不相信世事无常的想要一同去跨过大洋。
陈一枫生日,欧亚玲送给他与她自己同款的飞亚达手表,直到临近上车时才拿出来给他戴上,说是要他寒假时赶火车为她过生日别错过点,火车就要开动,她又找了个理由,要做一个深情的拥抱,‘一枫!你看他们分别都要抱抱!我们也抱抱好不好!’,以站台上他人为鉴,理由很纯粹,相拥进怀里,那姑娘却又莫名的流了泪,记得那年阿杜的歌很是流行,车站的大屏上也播着阿杜的歌曲,《相容》,歌词里唱着“梦和风和我的事
你不见得明白!是你和他和爱的痛!才醒来!是悲和伤和泪的歌!人们才有感慨!是错和狂和乱的心!最难挨!放了你!天地都苍白!走了我以后!你再也没有爱!!”,那天直到乘务员过去提醒她就要关门了她才松开手,
“一枫!好好补习英语!记得跟老娘说的话!加油!”,伴随着阿杜那沙哑的歌声,她走进了车门,脸上的泪还在继续流着,强作欢笑的她向陈一枫做了个握拳加油的动作。那些青春听来让人流泪,那些岁月看见让人妒忌。
第8章 第八章夏、巳
第八章 夏、巳
大二那年,开学还不到两星期,陈一枫就出现在了欧亚玲自习室的门口,欧亚玲发现他时,他还在窗边四下张望着,似乎没找到欧亚玲的位置,于是那姑娘主动走了出去,
“hi!少年!是想我了么?”,她率先补刀,不留余力,
“走!开房去!”,陈一枫抓住她的手,所言很直接,欧亚玲有些惊措的站稳脚跟不让他带走,
“开!开房?”,她脸色潮红,眼神慌乱的不敢看那人,她完全没想到那小子一来就跟她说如此敏感的话题,
“对啊!开房啊!”,陈一枫却是平静的,他回头看向欧亚玲,目光里看不出有何与往常的不同,
“怎么!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这点忙不帮?”,陈一枫质问,
“我!这!!”,她凌乱了,言语结巴,
“不帮拉倒!我找别人去!”,他松开手,转身走,态度高傲,
“行了!行了!我去还不行么!”,她最后冲上去拉住了将去的人,脸上虽然露着对那小子的不满,但还是一步步走向校外,
“你们男真是!”,半道她谩骂一句,不快的小眼神瞟着陈一枫,
“你小子东西都准备好了么?”,她问道,
“带了很多!”,陈一枫拍拍背后鼓鼓的书包,露着三分笑,
“你行不行啊!还带那么多!不怕猝死!”,质疑的声音,她的脸上羞红难退,嘟着嘴,一副心有暗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