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之道。楚华之风》笔记30:永王出手，不是狠就是贱!

    笔记30:永王出手，不是狠就是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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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之后，苍漓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总是温文儒雅、笑意清浅，但是那抹笑容在看到瑶妃后，一闪而逝的杀意与冷意却愈发明显。

    苍禹回来了，苍漓也没有抓着她的衣角求她处罚瑶妃，甚至在他看不下去、向苍禹说明凤君死前遭受到的折磨时，苍漓也是淡淡的一句，『我父君已经死了，不管他是被谁害死的，他，都已经离开了。』

    『漓，妳不能因为这样就纵放兇手。』凤清之再度向苍禹跪下，『皇上，凤君死的悽惨，不能轻易放过那个下狠手的男人！』

    苍禹面容挣扎，看不清她的表情。

    没想到，苍漓也是跪下，『儿臣请求与母皇单独说话。』

    他愣愣的看着苍漓眸中一闪而逝的痛楚与苦涩，却发现，那全部的情感已经藏回那深不见底的眸心。

    苍漓与苍禹的面谈结束后，苍禹没再追究瑶妃的所做所为，苍漓依旧是淡然的模样，瑶妃对此更是得意忘形，以为自己的罪行遭到宽恕。

    而苍禹后续更是将自己的征北军权交给了苍月、敕封永王，其他的女儿亦有封地、封号，唯有苍漓，什幺都没有。

    永王一时之间风头无量，甚至有人断定，未来的太女就是永王。

    他也不是没有找过苍漓，没想到她居然是微微一笑，笑意阴寒。『不要紧，只是让他们再得意一段时间而已。』

    他困惑，不懂苍漓究竟在说些什幺。

    直到那进封太女的命令示下，他才知道，苍漓是什幺意思。

    当时到后宫传令的，是苍禹身边最信任的翡尚宫。

    她朗读着晋封的命令，晋封的对象一说出来，原本笃定无比的瑶妃与永王简直不敢置信，其他的后妃和封王更是瞠目结舌，凤君已经被瑶妃逼死，剩下的苍漓连块封地也没有，没想到，晋封太女的，居然是她！

    她悠悠的接下命令、恭谨的谢恩后，站起来时瞬间的杀气让瑶妃彻底没了希望。

    『其实我也不会为难你们，但是唯独有人，做了那件不可饶恕的事情。』苍漓看向了开始发抖的瑶妃，冷冷一笑，『看来有人心知肚明自己做过什幺事情。』

    苍漓看他发白的脸色和后妃诡异的脸色，转身后不再多语，拂袖离开。

    住进了东宫后，有些嫔妃也来试探过，苍漓还是一副好拿捏的模样，让众人也一度以为那个阴寒的苍漓只不过是假象。

    苍漓，只不过还是当年那个懦弱的女孩--瑶妃坚信了自己的猜想，因此开始对她明争暗斗，他认为她不过是得了苍禹对凤君的愧疚。

    而苍漓也是表面上软弱可欺，实际上懒的搭理，只是悄悄收拾远在赵国宫廷里、危害洛容雨的那些人。

    等收拾完那边的人、扶洛容雨登基，苍漓去了一大忧患，因此卯起来对付瑶妃。

    瑶妃却还认为她是那个软弱可欺的少女，无视苍月的警告，依旧我行我素，做着他会被立为凤君、苍月会被立为太女的美梦。

    不过，现实总是残酷的，随着苍禹身子愈来愈差，政权开始交到了苍漓的手上，瑶妃却完全没有警觉。

    直到“好拿捏“的苍漓重新厚葬了凤君、即将登基的前一个月，瑶妃想收拢人心却早已来不及了！

    他慌了手脚，苍月更是没有办法，苍漓就照着自己的计画一步一步的收拢朝政，冷眼看着宛如跳梁小丑的瑶妃急的团团转。

    苍禹弥留之刻，瑶妃趴在常德殿外呼喊跪求，一切却已经来不及挽回了。苍漓也不动声色的安排了人，解决了瑶妃狗急跳墙、想逼宫谋反的最后手段。

    以谋逆的罪名下了大牢，曾经最嚣张的瑶妃在苍禹驾崩的当晚被当作陪葬，一起抓进陵寝殉葬了。永王苍月和苍漓的仇恨彻底结下，视彼此为眼中钉、肉中刺。

    而当年苍禹的后宫，只有一向安分的吴嫔和虞妃留下，被奉为太妃，安养晚年，其余曾经欺辱过凤君的后妃，不是被逼的殉葬就是在祖庙中落髮度过余生。

    苍漓自此正式登基，永王、恭王、平王割据一方，而楚国也因为瑶妃的干涉朝政搅的乱七八糟，亟待重新整理，没想到，苍漓马上就被刺杀了。

    看着那个黑衣女子，苍漓不躲也是不闪，只是用凄碎的眼光看着那个女子，那破碎的质问颤抖着浮出喉间。

    『他到指令？是吗？』

    『江山已定，不需妳的存在了。』赵国的杀手冷冷的看着她。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在痴心妄想啊。』苍漓睁开眸子，那平静的温柔被撕裂，满是破碎的痛楚。

    赵国的杀手不再多话，在他的面前，亲手将锋锐的刀刃穿过苍漓的心肺。

    看着苍漓倒下，嫣红的血泊缓缓晕染上那件代表责任与束缚的龙袍。

    『清之，如果有来生，我不想再当一个皇帝，我想当能在他身旁，理所当然守护他的妻主……』苍漓缓缓失去心跳，苍白的面容连血色都无法重新让她恢复红润……

    『皇上，皇上！』

    凤清之颤抖的捧起那张失去温度的娇容，眼泪溢出了痛楚的心口，淹没了他的世界，模糊了那片血色烂漫。

    他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自己的弱小怯懦！

    『』

    ……

    ……

    『然后，皇上妳就变的不一样了。』凤清之缓缓抚过她散落的碎髮，那目光专注而认真。『妳眼底的阴霾不再，只剩下奕奕的光彩……我有时候真的很好奇，妳到底是谁？』

    苍漓全身一凛--凤清之，他也发现异状了？

    云阙自从知道她似乎不一样后便有些异状，若是再来一个凤清之……苍漓的脸都黑了--不行，她的心脏君hold不住！

    『你别想太多了……总之，我们先处理郭尚的事情吧。』苍漓急急转移话题，凤清之惊异的瞪大眸子，随即无奈的宠溺一笑。

    也罢，或许是他多虑了，如今她既然不想讲，他就不要问了吧。凤清之拍了拍她的头，无奈的笑叹，『真是的……妳果真和以前一样，非要达到目的才肯罢休。』

    『难道你不想听孤的命令了吗？』苍漓斜眼一瞪，让凤清之半是打趣的举起两只手噗哧一笑。

    『微臣哪敢啊？』

    『那你应该说什幺？』苍漓逗着他。

    凤清之无赖的笑面容还是有些风流散漫，那双眸子里漾的温柔与认真却是无比清晰。

    『遵命，我的皇上。』

    ※

    郭尚被囚禁的消息经过处理后，也传到了永王府。

    苍月怒极的看着手上的回报与苍漓特别寄来的密信，『好个郭尚，亏我以相位以待，这个反叛的贱人！』

    苍漓写的很是无辜，说郭尚秘密的向她上了一份密报，说她“发现”永王有大量的银两堆置在城东的庄园里，而且似乎有当年被侵吞的军饷，请她前去处置，而她不信郭尚所言，故特别修书一封前来询问。

    但是郭尚似乎有所隐瞒，她只好把郭尚下到了地牢，没想到郭尚却吐出了一串关于兵部贪污的报告，而且每一个的和她有关……

    苍月气的拂落桌上所有的东西，气狠狠的看着那封密报。

    『殿下莫怒，许是郭尚书被墨相抓到了什幺把柄。』

    莫尘平板却稳定的声音让苍月稍微消了消火，的确，苍漓最近和墨清河不知道在搞什幺鬼，处处与她作对、卯足全力磕绊她。

    但是郭尚已经跟了她多年，她因此信任于她，把最重要的兵部放在了她的手上，没想到……

    『贱人！』苍月摔了好几个茶盏也不解气。

    莫尘继续神色不懂的面瘫，只是默默的收拾了碎片。

    她等苍月稍微冷静，平声说道，『殿下，妳难道不怀疑这是苍漓设下的陷阱吗？』

    『苍漓那个软弱的家伙如果能想出这种法子，她父亲当年就不会死在父妃手里。』苍月对苍漓可说是无比轻视，虽然她因为洛容雨一事有所防备，但是这不改变苍漓给她的印象。

    『那殿下认为该怎幺做？』

    『派杀手去，在郭尚吐出更多对我不利的消息前，把她给我结果了！』苍月此时对郭尚也是心寒与痛恨，她恨不得现在就飞到帝都的刑部大牢亲手把郭尚掐死！

    『是。』莫尘袅袅起身，恭谨的一礼。

    她对苍月一向忠心，主人所给的命令她一定会完美达成。

    『还有，修书一封给苍漓，我跟郭尚从此往后没有半点关係！』苍月满心只想和郭尚摘开，最好苍漓只会怀疑到郭尚这边就好。

    莫尘阖上眸子，『那幺，郭尚的家人……』

    『杀光！』苍月怒捶桌面，『一个对我不忠心的棋子，允诺的东西自然不用继续遵守。』

    『遵命。』莫尘转身后，瞳孔中也泛起了血色的杀意--她一向遵守苍月的命令。

    『下去吧。』苍月冷着面孔，看着苍湘送上的鎏金鸳鸯炉，一阵冷笑。

    鎏金鸳鸯炉袅袅的升着梨花香，精緻的镂空工艺与栩栩如生的交颈鸳鸯泛着上好的流光--和苍遥那时的髮簪同一个模样。

    苍月陷入了沉思，想起了昨天的场景。

    昨晚，一架属于平王的马车到了位于慕雪的永王府。

    来者是很少露面的苍遥，她一向醉心于文学，性子也有些清傲高洁，鲜少与她有所来往。

    但是那天她见到苍遥时，清傲高洁已经蕩然无存，她一身白衣，哭的双目肿红，在下着暴雨的夏夜叩破了额头求她放过苍湘。

    『……月皇姊，我求求妳，放过湘姊姊，要多少钱都可以，我求妳高抬贵手放过湘姊姊，我求求妳，求求妳了！』

    苍遥也不管自己一身狼狈的雨水，只是一个劲的哀求她放过苍湘。

    她冷眼看着苍遥跪在那里，却没有丝毫的怜惜与疼惜。『妳就继续跪吧，我不会伤妳，但是妳的湘姊姊，碍着我的路了！』

    『我们从没有与妳争过什幺，月姊姊算我求妳了，妳要什幺我都可以答应妳，不要伤害湘姊姊！』苍遥跪在碎石遍布的庭园前，白色的膝头上都已经泛出了血丝。

    看着血丝浮在雨水里，苍月却是甩了甩衣角被溅上的髒污，满是不耐与嫌恶的看着她。

    『我说过了，妳的湘姊姊碍着我的路了，再吵闹，我就一起把妳给毁了！』

    『毁了我也无所谓，我要妳救救湘姊姊，其他的我什幺都可以给妳！』苍遥几乎是跪着爬过去，眼眸肿红，却满是倔强。

    苍月猛力的甩开她，厌恶看着自己华贵的紫色衣衫被润上一层泥水，『莫尘，把她给我轰出去，让军士把她赶出慕雪地界！』

    『遵命。』

    『苍月！』苍遥被架了下去，尖刺的声音在雷雨声特别的凄凉。

    苍月则是嘲讽一笑，拂袖离去，炽白的雷光在她的脸上蒙上一层的阴暗。『苍湘啊苍湘，妳要恨，就恨妳捏住的是我想要的国库吧……』

    烛影摇，苍月慢慢回神，冷冷一笑后看着手上的秦国文书，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微笑。

    『苍漓啊苍漓，妳也莫高兴的太早，这郭尚只是一颗弃子，我就不信妳能眼睁睁的看着赵国被秦国压境之下会袖手不救！』

    秦国的文书上密密麻麻的书了数行，最清晰的，是末尾的数字：赵帝被俘百里加急，三国群攻赵国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