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系统之蔷爷归来》分卷阅读35

    他声音走了调,破了音,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痛的。像一柄钝刀划过江望耳廓,忽地一下将他震醒。

    慢慢收回双手,江望阴沉着脸,再度强调:“总之,我绝不同意!”

    水溶只觉手腕桎梏松脱,也顾不得擦拭冷汗,忍痛反唇相击:“你竟敢对本王口出狂言,你以为自己是谁?别人不知道,本王还不知道你家这异姓亲王是怎么得到的?你老子当年泄露了旧主汝南王的行踪,害他遇刺,背主求荣才得了这赏赐。可惜陛下也看不起你们,否则天下封号何其多,为何要仍要赐个‘南’字?正是要时时提醒你们合家上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条任人驱使的狗罢了!”

    闻言,江望面色更加难看,怒极反笑:“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当年你招揽我时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这是陛下要我们取汝南王而代之,让我莫堕了父亲名声,做出一番事业……从那天起,我才开始死心塌地扶持你。结果那只是你在说谎!你把我们一家看做狗?!很好,很好!”

    江望状似疯颠地仰头大笑几声,突然狠狠在地上唾了一口:“我真没说错,你就是个窑姐儿!先是甜言蜜语地哄我,现在又要委身给那薛小姐。但愿她给得起你想要的缠头,老子今后可不伺候你了!哈哈哈!”

    撕破面皮骂了个痛快,江望甩门而去。

    “竟敢如此辱骂本王?真是反了天了!”

    水溶气得满面通红,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不定。待要追上去,又怕失了风度有污自己清明,只得自我安慰,犯不着跟条疯狗计较。

    他过了许久才平复下来,目中掠过几分恼意。思忖片刻,忽然扬声唤道:“叫肖东魏过来!”

    不过片刻功夫,肖东魏便一溜小跑进了书房,打恭做揖地问道:“不知王爷召小人何事?”

    因引荐薛家有功,他一夜之间连升数级,从一个不入流的门客,摇身一变,被擢为王爷身边的幕僚。他深知自己斤两,所以每逢王爷召见,必定小心应对。生怕一个不妥当,到手的荣华又飞走。

    “你去和薛蟠说,捡个最近的吉日,把他妹妹送过来。”水溶余怒未消,心道难道没了你江望,我就失了臂膀?不知有多少人上赶着巴结本王,供本王驱策。待我先收服了薛家,再同你这怀了龌龊心思的狗奴算账!

    肖东魏不知王爷此时心中何等恼恨,只当自己又得了一个卖弄邀功的机会,连忙说道:“王爷,小人刚刚特地查过,后日就是个吉日,宜婚嫁、立契、买卖……”

    听到买卖二字,水溶不觉想起适才江望的窑姐儿之语,心里顿时一刺,伸手重重往桌上一拍,溅起砚台墨汁飞了满袖也不管不顾:“够了!那就后日,吩咐下去,统统给本王准备好,迎如夫人进门!”

    “是是,王爷,小人一定办得妥当。”肖东魏不知王爷怎么突然竟发怒了,本来还准备了一肚子的话,也不敢再卖弄。赶紧连声应着退了出来,先转告了管家,又去找薛蟠商议。

    薛蟠得到这消息,七分欢喜里,倒是有三分担忧。他根本没想到这事儿会来得这么快,毕竟王爷那日只是见了他一面,听他结结巴巴说了一堆话,并未答应什么。他本以为还要下些力气、表表衷心,才能入得王爷法眼。不想这一转眼的功夫,好事就到了,偏他还没来得及跟妹妹商量。想到妹妹那绵里藏针的性子,他不禁缩了缩脖子。

    见他发愣,肖东魏还以为是欢喜得呆了,大力捶了一下他的肩膀,哈哈一笑,把在王爷面前没邀到的功,说到了这薛大傻面前:“从今往后你可就是王爷的小舅子了,这可是件大喜事!我在王爷面前再三再四地举荐了你,王爷才动的心。说来我也算是令妹与王爷的媒人,这谢媒礼你可不能少了。”

    “但……王爷那天不是没答应吗?怎么连官媒也没来相看,就……”

    “我的好薛爷,王爷那天刚见你,什么也不知。岂有贸然答应的道理?等回了王府,我把你素日的为人一说,王爷这才肯了。至于官媒,我这不是带来了吗?走走走,别干站着,快预备操办起来,免得误了日子。”

    被肖东魏一催,薛蟠只有硬着头皮去找母亲,让她转告宝钗亲事已定。

    薛姨妈与儿子也是一般心肠,固然欢喜,又生怕女儿不愿。不想,宝钗知道消息后,又听母亲问她是否遂意,正色答道:“历来婚事都是父母做主,女儿哪儿有置喙余地。”

    薛姨妈这才放心,喜气洋洋自去张罗不提。她却不知,宝钗心里自有计较:当年即便能选秀入宫,至多也不过封到嫔妃,说穿了仍旧是皇帝的小老婆。北静王据说是呼声最高的立储人选,将来必登极位无疑。自己过了门,立些功劳,有道是患难夫妻恩爱深。有了这分功绩,也许自己还能指望更高的位子。

    她向来习惯将利益剖析分明,觉得嫁与北静王有利无弊,自然是千肯万肯。

    因事情仓促,一应东西只能买现成的,无法精心准备。好在薛姨妈只她一个女儿,早年就备下了许多物件,再加上薛蟠借着嫁妆暗中送去的孝敬,非但不显寒碜,倒比贾母最宠爱的女儿贾敏当年出嫁时,还要显赫些。

    梨香院此时上上下下喜气洋洋,仆从们走路都是脚下生风,腰杆挺得笔直。

    只是这消息传到荣府,却教贾母贾政等人气得发昏。打发了王夫人来问话,丫鬟去了半晌却未将人带来,只捎回一句口信:王夫人正病着动不了,别的事情一概不知。

    贾母便知道,这是王夫人见妹子攀上了好亲,自觉也有了靠山,顿时更加生气。但到底姜是老的辣,马上又有了主意:“横竖府里都说宝钗将来必定要嫁与宝玉,我就说往日已由王夫人的嘴,与薛家口头定了亲。哪怕北静王是个王爷呢,也不敢强抢人妻吧!”

    打定主意,取了一片老山参含住,马上就让人找薛姨妈过来说话。

    ☆、第59章 五十八子嗣

    荣府这边的动静,自然瞒不过贾蔷的耳目。他早料到贾母必不肯善罢甘休,听罢青云的禀报,便不请自来。打定主意要趁势削贾母一顿。

    贾母已是在肚内准备了一套义正辞严的说辞,正准备找薛姨妈挥洒一番。又因要端足架子,见门帘下透出阴影,丫鬟正在问安,等不得通报便连珠炮似地说道:“姨妈这事可做得不地道,宝钗已是许了我们宝玉的,为何竟又给了别家?俗话说好女不吃两家饭,这却又比休弃改嫁更加下作。宝钗素日是个明白孩子,想来姨妈是瞒着她的,否则她早羞得一头碰死干净。这才是清白闺女该有的体面。你不见近来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个金哥和守备公子,世人何等夸赞。小门小户尚且如此,我们这等世家大族就更讲体面。”

    金哥乃是财主之女,自小许与原任长安守备公子,不想又被长安府府太爷的小舅子李衙内看上。她父母偏又贪财爱势,求到贾府凤姐面前,请凤姐出头,硬是与守备公子退了婚事,转将女儿许与李衙内。金哥埋怨父母所为,自缢而死。守备公子不负佳人,亦投水而死。世人说起这事,都赞叹金哥贞烈,唾骂她的贪财父母和那仗势欺人的衙内。

    贾母却不知道凤姐因近来贾琏冷淡了自己,百般挑逗也不理睬,病急乱投医,也改了素日不信鬼神的念头,亲往铁槛寺烧了三柱高香,并在那儿揽了这件闲事搂银子。若论金哥自尽的根源,还在贾府头上。贾母只是觉得此事应景,遂故意拿了来说嘴,想刺一刺薛姨妈,打下她的气焰,再设法说得她回绝了宝钗与北静王的婚事。

    她本以为薛姨妈面薄,一听这话肯定羞得站不住脚。不想洋洋得意地说完,接话的却是个少年人。

    “老太太多虑了,金哥与守备公子家乃是从小文定,所以世人才会唾骂她的父母贪财忘义。但薛家姑娘在贾府只是客居,终究要离开的。还是说,老太太觉得上门小住就成亲家?那荣府的亲家可多了去了——东胡同里很有几房来投奔的亲戚,在安置妥当前,都是在府里住过的。”

    听到这声音,贾母心里一个格登,一脸得色俱都僵硬,变成一个古怪之极的表情:“贾蔷,你来这里做什么?”

    “来给薛大叔道喜,半路忽然想起许久未给老太太请安,所以特来问候。薛家在荣府住了这么久,深情厚谊不比他人,想来老太太定要送份大大的贺礼。待薛家姑娘过了门,薛姨奶奶和薛大叔多半也要搬出去了,毕竟哪儿有王爷的姻亲屈居人府的道理?老太太可得趁着这段日子,多与他们亲近亲近,以慰离思愁绪。”

    贾蔷嘴里说得体贴,实则字字句句往贾母心窝里戳。似乎是嫌她脸色还不够难看,他又添了一句:“当初薛家进府时,搬了上百只箱笼进来。这次薛家姑娘出阁,听说准备了好些东西,届时再搬家,倒也轻省。”

    听到这里,贾母顿时想到这三年才只从薛家搜刮了二三十万,对薛家来说不过十去一二,还有大头不曾染指,今后却要随着北静王都姓了水,再沾不到半点,不禁气得嘴巴一歪,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你——住口!薛家——快拦下薛——”

    言犹未已,她突然直挺挺向后倒去。丫鬟们顿时吓得慌成一团,连忙上前搀扶打扇,喂参汤递药锭,乱得不可开交。

    见状,贾蔷撇了撇嘴:果然是人越老心越贪,不知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地不知足。他这次过来不是为薛家助拳,只想趁机气一气贾母。不想才略说了几句,她就自个儿懊恼得厥过去了,可见比自己料想的还要更贪心十倍不止。

    达成了目的,再留下也是无味。贾蔷趁乱走开,不想刚出了院子,就被一个人紧紧攥住了手:“蔷哥儿,蔷爷,你忒厉害了!那老太婆刚刚还要见我娘,肯定又想弄鬼。我生怕我娘吃亏,连忙丢下事情奔过来。正愁没借口进去,可巧你就来了,三言两语把那老太婆气昏了,哈哈哈!真不知该怎么谢你!”

    这人正是薛蟠。贾蔷抽出手来,掸了掸袖子,说道:“要谢我也容易,送点谢礼就是。”

    “当然当然!你替我找的那位肖先生在王爷面前果然说得上话,单凭你将他介绍给我认识,我也要重重谢你!等我忙过这几日,就请你喝酒。”说罢,薛蟠将扇子往后脖子里一插,又匆匆走了。

    贾蔷看着他的背影,一时站住了脚。他对这个大傻倒是没甚恶感,但也谈不上交情。况且想攀北静王是薛蟠自己的主意,还是宝钗污蔑在先,他才忍不住出手。若他当时好意提醒,多半还要被当成与荣府一样藏了异心,见不得薛家抽离这泥潭子。

    所以,贾蔷并不觉得对不起薛家。或许这也和他此世的性子有关:只对最亲近的人好,无关人等,一律无视。

    这时,贾蔷忽然想起了某个不太像无关人等的“无关人等”,冯紫英。

    在外人里头,这厮绝对是让他花的心思最多的,仅次于生意。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下意识地,他把这解释为好奇心。也许,等他知道冯紫英回京的目的后,就能淡然处之。

    说起来,祖父的那支神秘手下,最近活动的次数过于频繁。说不定,他们已经打听出点什么来了。若直接去问,祖父肯定推脱不说。倒不如让系统帮个忙。

    一念及此,贾蔷立即说道:“系统,等回了东府,帮我把祖父屋里的动静录个音。”

    之前那个老银盘子帮系统加快了收集能量的速度,贾蔷又特地找了许多类似的东西过来,也不理会下人怪异的眼神,古古怪怪地把它们搁在屋顶上。如今,系统虽然还是未能攒够开启更多功能的能量,但到底速度加快了许多,而且也记下了这份情。所以贾蔷开这个口,心里很有把握。

    系统也如他所想,马上答道:“好的,宿主。”

    “有劳。”贾蔷满意地点了点头,心道,等下可要仔细听着,看老爷子到底瞒了自己多少东西。

    北静王要纳薛家姑娘为妾之事,影响的不独荣府一家,更不止是其他世家口中谈资。

    深宫重院,黄瓦红墙之下,尊贵肃穆的大殿内,身穿明黄龙袍,头悬十二珠旒的中年男子得知北静王府最新发生的事情后,脸上终于现出久违的笑意:“他们窝里斗的速度,倒是比朕料想的来得更快。”

    旁边,一位面目平平的年轻太监讨好地说道:“也是陛下神机妙算,走了这一步好棋,逼得那些自以为是的人手忙脚乱。”

    “哈哈,小醇子,你是在提醒朕给你记首功么?一开始献计的可是你这小奴。”

    “陛下言重了,小的只是有个模模糊糊的糊涂念头,若非陛下英明神武,哪儿能落在实处、并有今日大好局面呢?”太监丝毫不敢居功,声音愈显谦卑。

    皇帝听罢,龙心甚悦:“你这东西倒是机灵,不枉朕对你的信任。”

    闻言,太监下垂的眼眸中有一抹异色飞掠而过,无人知晓:“能为陛下效力,是小的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这叫做小醇子的太监,正是三年前出卖了谢公公的那人。经此一事,回宫之后谢公公立即着人责打了他一顿,又断绝师徒名分,上禀内务府说他手脚不干净,意思要逐出宫去。

    但小醇子那日行事机灵利落,很得那侍卫头领欢心。收到他的求救信后,顺手把他救了下来,另安排了位置。而他的机灵同样打动了皇帝,经过几次不大不小的事件后,皇帝觉得这小子用着顺手省心,也颇能解闷,便提拔了他。三年下来,现在除了皇帝之外,宫里已无人再敢叫他小醇子,都是尊称醇公公。

    当下小醇子毕恭毕敬地说道:“北静王与南安郡王世子已生嫌隙,那皇上明日是否还要宣旨?”

    “宣,当然要宣!不宣这道旨,朕怎么摸清有多少人打着立储定心的旗号,实则暗暗投靠了那些旁枝亲王!”

    来回踱了几步,皇帝冷笑道:“江山是朕之先祖的江山,岂能容他人觊觎!没有子嗣又如何?现在没有,不代表朕一辈子没有子嗣!退一步讲,哪怕朕就是将这祖宗基业都败光了,也绝不允许他们沾染一分一毫!”

    话虽然说得豪气,但或许只有皇帝心里知道,他其实没什么底气。自从那件事之后,十年来他非但再无儿女诞生,甚至连原有的一个女儿都染病不治而亡。哪怕求告神灵,也迟迟不见灵验。

    ——难道真是毒咒应验?

    偷眼看着皇帝眉关越皱越紧,小醇子连忙说道:“陛下,马上就该静祷的时辰了。当日那位泓海法师说过,必须要做足整整一年方能见效,落下一日也不行。”

    “……那便摆驾吧。”

    离一年期满仅剩两个月,皇帝虽然心焦,但又隐隐带了几分希望,当下打起精神,自往照那法师指点、建在隐密处的祭坛静祷,祈求老天赐予他儿女福份。

    次日,朝会国事议毕,皇帝突然宣布认回一个遗落民间十五年的孩子,引起轩然大波。

    但还没等皇帝确认完朝臣动向,突然又收到了沉寂已久的神威将军上书。看罢折子,皇帝所有的好心情顿时不翼而飞,大发雷霆。

    认真说来,那折子其实与数日之前他宣下的旨意差不多:同样是编造了一个多舛曲折但又足以教人信服的身世,同样是痛陈明珠蒙尘,皇室血脉流落民间。不同的是,皇帝是下旨认回失散多年的儿子,折子是请皇帝认回失散多年的侄儿。

    已故的汝南王之子,冯紫英。

    不予,难免有朝臣为何认了儿子不认侄儿?被朝议逼得不情不愿议立宗亲之后为储的皇帝,再清楚不过这帮老顽固如何难缠。

    予,多年来想方设法要铲除、只是碍于毒咒才未大张旗鼓下手的这根眼中钉肉中刺,从次就要深深扎进肉里,再难得拔除。

    瞪着手里揉得稀烂不堪的折子,皇帝平生第一次有种搬起的石头还未砸中目标、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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