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系统之蔷爷归来》分卷阅读41

    两人虽同为贵妃,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却大是不同。若周贵妃也想与这新皇子联手,自己根本没有任何胜算。元春本想再多探听些消息、一切筹谋妥当再行事,得了这消息后顿时按捺不住。心道富贵险中求,有时错过一时便要懊悔一世。一咬牙,直接找上了皇子。

    换着借口接近了几次后,元春打量新皇子为人,觉得有三四分可行。便借着某次宫宴,私下离席,半含半露地同皇子吐露了自己的意思。

    她原以为皇子说不定托辞婉拒,至不济也要拖延几日,好生考虑。却不承想,听罢她那席与他一见如故,满心将他当亲生儿子似的疼,愿意以后扶持他的话儿之后,新皇子只愣了一愣,当场就点了头:“娘娘此意甚合儿臣心意。实不相瞒,儿臣亦久慕娘娘慈爱温柔,巴不得有您这样一位母亲。自今往后,儿臣便将您当做亲生母亲来孝敬。”

    一席话说得元春眉开眼笑。虽有些奇怪他为何答应得如此痛快,但转念想到新皇子不知身世,自幼长在民间,初入深宫被富贵迷了眼、轻信了自己许下的好处,也未可知。遂心安理得起来,又对他吹嘘了一番将来的锦绣前程,直到抱琴再三提醒时辰耽误得太久、恐众人起疑,方依依不舍地回席。

    大事既定,元春心怀大畅,不由忘形多吃了几杯。离席时不胜酒力,便先在亭下歇着,让宫娥回殿抬了软毡抬轿来接自己。

    醉眼朦胧间,看见新皇子尾在皇帝身后往上书房的方向走去,元春顿时更加高兴:皇帝频频召见新皇子,显然是对他满意到了极点。加上皇帝年岁已高,纵然老树开花再得子嗣,也是年幼不知性情。将来这九五至尊之位,必是要着落在新皇子身上!自己可得抓紧了时间,再将母亲召进宫来,让她捎话儿给父亲,尽早在朝会上提议立太子一事。贾家一旦有了这份从龙之功,将来定能显赫已极,位极人臣!

    想到将来的荣华,元春不禁咯咯笑出了声,配着脸上的酒晕,一副醉得不清的模样。

    酒意冲头,她并没发现,新皇子拱肩缩背,头低得跟个奴才似地随在皇帝身后,皇帝亦是习以为常,二人全无人前父慈子孝的模样。

    当天晚上,元春就急不可耐地差人给王夫人递了口信儿。待到第二天下午,元春的密信已由王夫人的手,呈在了贾政案头。读罢密信,贾政一时激动得摇摇欲坠,倒唬了小厮一跳,以为家主人新添了什么病症,连忙说要请大夫来。

    将添乱帮倒忙的小厮轰出去后,贾政掩上门,激动得在房里大步转了几圈。本想给几个素日亲厚交好的同僚传信,找他们一起商量进言立储之事。

    但刚提起笔,却又搁下了。因想到此事几乎是板上钉钉,三个指头捏螺蛳壳,稳当得不能再稳当,又何必透信给别人、平白分去了自己的功劳?倒不如单由自己进言,将来新皇登位,也只记自己的首功。

    打定主意,他立即找了一个善卜的清客来翻黄历。查得五日后乃是吉日,只要诚心求祷,必有所报,贾政越发喜之不尽,吩咐小厮道:“从今日起,我宿在书房,不见外客。每日斋戒沐浴,焚香祷祝。”

    事干重大,贾政未对任何人提起原因,倒招来许多猜测。有说他嫌宝玉不上进、贾环上不得台面,想再求个儿子的;有说因近来元春升了贵妃,上门攀关系的人太多他想找借口躲清静的;最离奇的是说,元春升位之事乃是他找人做了法事,现在应验了,自然要还愿。

    种种流言,贾政一概不知。只戒了荤腥断了女色,心急火燎地等着吉日到来。好容易等到了吉日,比往日更早了一个更次起床,天不亮就在金銮殿外侯着。

    早朝开始,摸着费尽心思写就的折子,他又是激动又是忐忑。待几位重臣禀过要事,皇帝依例询问可还有奏章时,贾政深深吸了一口气,出列行礼:“启禀陛下,臣有本奏。自来帝业乃江山根本,历代惯例,陛下当立储君,以定天下之心。如今天佑皇子回宫,正是本朝之幸。恳请陛下依祖宗例制,立皇子为太子。”

    此言一出,顿时人人侧目,殿内有人小声交头接耳。

    有些想到这层、却没贾政动作快的,不免羡慕;有些老谋深算,决定暂作壁上观的,则是紧盯皇帝的反应;那些以前死心塌地拥护北静王、如今却各怀心思的,未免神情各异。

    难得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贾政却没半分得意,甚至连先前的激动也在慢慢消褪:皇帝并未像他想像的那样表示赞同,反而面无表情,目光游弋,倒反像是在观察臣子们的表情。

    见状,贾政不免心里打鼓。但事已至此,退无可退,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请奏。刚说了一个“微臣”,却被北静王打断:“陛下,臣亦有要事禀奏,正干系到这位新立的皇子。”

    贾政还以为北静王想抢功,不免对他怒目而视。孰料,北静王一开口便是言惊四座:“微臣以为,皇子身份尚且存疑,不宜过早交付江山神器。”

    “你说什么?”皇帝顿时表情微变。

    北静王不知皇帝正恨他多事,还以为是在鼓励自己讲下去,遂不慌不忙,将自己近来查到的证据讲了出来:“微臣府内有一家丁,恰是皇子所居之县城出身。陛下认回皇子时,他正好回家探亲。归来听说这桩奇事后,他连说不可能。因该地情势特殊,整个城中只有四个大姓家族,亦无外姓之人居住。而皇子从前所用之名,并非这四姓之一。”

    听到这里,众人纷纷面带惊诧,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北方宗族观念深厚,有些村落甚至只有一个姓,彼此沾亲带故,嫁娶等都要找外村人。朝里南官居多,但北官也有那么几位,是以对北静王的话深信不疑。

    但若说皇帝会认错自己骨肉,似乎又不太可能。很快,便有官员问道:“王爷,许是外姓迁居,虽然极少,但也不能说没有。”

    北静王正等着这话柄,连忙接下说道:“本王听闻此事后,已派人前去查过该城户籍文书,并几十年来的县志,三户迁居者的姓氏亦与皇子不符。且近年来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并无百姓背井离乡投奔他处之事。”

    说罢,他将早整理好的文书递与丞相。这份资料整理得十分简洁,下面还有该城县衙之印、并户籍造册处之印,一看即知北静王所言不虚。

    看着百官传阅那份资料,皇帝脸色越发难看,同时也在恼怒手下办事不力:捏造身世前也不做足准备,偏偏找这么个地方来当老家,轻易就让水溶发现了破绽!

    北静王表面凝重,实则心内得意不已:本以为几近山穷水尽,没想到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自己差往那城里的人,没费什么力气就发现了这点大疑问。有了这个证据,足以证明新皇子是有心人假冒,等将那厮押入天牢,太子位仍是要落在自己头上。

    他只当是运气好,老天爷都向着自己,所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实证,哪里知道是有心人引着他的手下去发现的。他甚至已在肚内准备好说辞,预备假惺惺安慰皇帝,称他过份思念骨肉,以至被小人蒙塞圣听。为自己再挣个孝顺体贴的美名。

    不想靴子才略动了一动,便听皇帝说道:“事关皇室,此事交由醇公公查办。务必彻查到底,给朕查个水落石出!”

    闻言,北静王顿时脸上一僵,险些维持不住那份假惺惺的惋惜:谁人不知,小醇子是皇帝近年得用的心腹。这件事落在他手里,怎么办还不是皇帝说了算。皇帝错认骨肉,必定尴尬,说不定会找个借口留这假皇子一命,反倒怪自己错报之罪。

    自己还想借着这案子,彻底扳倒那假皇子,怎能让这种事发生?

    “陛下,此事需得奔走查证。醇公公久居大内,恐怕对地方情况不甚熟悉,微臣不才,愿为陛下分忧。”北静王连忙描补。

    皇帝横了他一眼:“找个熟悉情况的便是。还是说,你是无所不知,连朕身边的人都比不了你?”

    这话有些诛心,配着眼里若有似无的厌憎,北静王愈发肯定、皇帝必是恼着自己削了他的面子。但一生成败在此一举,也顾不了这许多。

    咬了咬牙,刚待继续挽回,却听门口小黄门尖锐地宣告:“大皇子觐见!”

    新皇子虽暂无封号,但名义上是皇帝的长子,故宫人当面都称之为大皇子,只在私下叫他新皇子。

    尚不等皇帝示意,他便匆匆走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丹墀陛阶之下:“父皇,听闻有人污蔑儿臣血脉存疑,为熄谣言,儿臣特来陈情!”

    ☆、第69章 六十八失言

    新皇子说得慷慨,但龙椅之上的皇帝却是面色微变,更添恼怒:这厮也太沉不住气!定是急于邀功,听到有人质疑就巴巴跑了过来。却不想想,他只是个普通人,这般情况下往朝堂这堆老狐狸窝里一站,难保不被那群老家伙们嗅出些什么来!

    心内虽是恼怒异常,皇帝仍不得不装做若无其事:“成何体统!此事朕已安排了小醇子前去调查,定当还你清白。你且退下吧。”

    这话别人听了犹可,新皇子与北静王却皆是心内大急。

    新皇子急的是他昨日刚刚偷听到小醇子在宫中庙宇的佛龛前上香,念念有词,说找来冒充皇子的这人不够机灵,多半难以成事,反要泄密。若是紧要关头,只好将他料理了,再报个急病身亡,保住皇帝的面子。菩萨有灵,届时他除的只是假皇子,并非真正龙子,请不要错怪于他。

    这番话将新皇子吓得不轻。他不知是小醇子有意作戏给他看,还以为皇帝嫌自己办事不力起了杀心,不免急得团团转。定下神后拿出皇帝当日赏赐自己的珍宝,贿赂了皇帝身边其他小太监,请他们多给自己通气儿。所以今日才会及时得知北静王在朝堂上公然对自己来历发难,连忙急急跑来澄清。

    他不知自己这举动早在谢公公设计之中,兀自着急,就这么退下的话,皇帝是不是真要杀了自己来堵天下人的口?

    北静王急的却是那句“定当还你清白”,皇帝简直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众人,此事已有了定论。若任这新皇子大喇喇地走掉,自己一番打算全落了空,还枉做小人。将来秋后算账,又添一桩罪名。

    将心一横,北静王退后两步,堵住新皇子的去路,大声说道:“陛下,事关皇家血脉,皇子又不计较愿意当众澄清。恳请陛下给皇子一个解释的机会、也给臣等一个释疑的机会!否则日后定案,难保谣言四起!”

    他一句话就把朝野舆论拉下了水,果然听得不少臣子面露惑色。虽未说话,但那神情已颇有古怪。

    见势不对,皇帝将脸一沉,刚待斥责。不想那新皇子心内有鬼,正想寻隙表现一番,只恨没机会。北静王刚好将梯子送到他面前,他岂有不借坡下驴的?马上应道:“不错,父皇,平白遭受这等质疑侮辱,若不能洗清,儿臣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北静王逮到话头,不敢去看皇帝脸色,只是说道:“臣亦是迫于无奈,既然天意教臣知晓这些言语,若不细查,便是欺君。若是深究,又恐天家怪罪。幸而皇子深明大义,不计较微臣冒犯,愿意澄清——皇子,这是您进京前所居那处县城的户籍资料,还请过目。等您看罢,微臣再行发问。”

    书册递到手边,新皇子却没有去接,满面通红地说道:“我——我生于乡野,并不识字。”

    群臣顿时惑色更甚:流落在外,大字不识情有可原。但已入宫两月有余,为何皇上还不找人为皇子开蒙?

    北静王眼内闪过喜色,皇帝却是心下一沉:当初挑人时,想着那些读书人大多胆小,更或有食古不化者,知道了内情又不愿意配合,反而坏事,不如找那粗鄙无文之人,更加轻省。却没想到会有这金殿对质的一幕。大庭广众,这厮种种表现,只怕要教那些观察入微之人心生疑惑。

    将众人神情看在眼中,皇帝赶紧轻咳一声,解释道:“时日仓促,朕本打算立春之后,再为皇子诞请名师。”

    见皇帝嘴唇微动,似乎又要将话头转到差遣近侍前去查证上,北静王连忙展开了手内书册,笑道:“既是如此,由微臣念与皇子便是。”

    他知道这是自己翻盘的最好机会,而且做都做了,与其半途而废等着日后承受皇帝的怒火,不如把这篓子捅到底,尚有一线生机。

    仗着皇帝不便公然发作,北静王照着书册大声念了一遍。将之前说给朝臣的那番疑问又重复了一次,末了问道:“县中并无皇子所说的那户文姓人家,请问皇子,是否别有隐情?”

    “这……”新皇子早准备好说辞。面上故意微作窘状,说道:“实是事出有因。收养我的那对夫妇乃是私奔离乡,到该城后用了假名落籍。但养父不免思念故里,所以私下里便告诉我,文才是真的姓。所以,在认祖归宗之后,我才告诉父皇,养父姓文。”

    新皇子自觉一席话说得天衣无缝,不想北静王却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皇子所说的故事倒也动人。但微臣着人调查时,却还有一桩发现:虽然皇子当日居处的左邻右舍,众口一词说皇子确实在那儿住了近二十年,但微臣遣去的侍卫却偶然遇见一位十五年前随小儿子迁往乡下,正巧回城探亲的妇人。据她说,那对文氏夫妇是曾收养过一个男孩不假,但那孩子七岁时便因为出天花一病而亡。却不知皇子做何解释?”

    天花?新皇子脱口说道:“一派胡言!”

    他再清楚不过,皇帝为这个身份做了多么完美的伪装。那座城原本半空,旧居附近的居民都是心腹侍卫的家眷所扮,等过上一年半载再归还京城。怎么可能会突然冒出个乔迁妇人?!

    一定是北静王在说谎!一定如陛下所说,他觊觎储君之位,暗中拉拢朝臣,如今更是不惜造谣污蔑,想把自己这“皇子”拉下马来。只要搞定了他,陛下肯定不会再嫌自己没用,自己也可免去杀身之祸!

    头脑简单的新皇子自以为抓住了机会,不怒反喜,连忙说道:“我在城中住了许多年,怎么从未听说过有位搬迁的邻居?北静王别是受了蒙骗。”

    北静王皱眉道:“微臣自是有十足证据,才会当众陈情。”

    “哦?那北静王是在指责我说谎?我入宫不过数月,自认与北静王并无龃龉,但王爷却如此刁难于我,是不是认为我不够资格做这个皇子?”

    见北静王眉关锁得更紧,新皇子自认问在了点子上,还想趁胜追击,却听皇帝不悦地说道:“尔等俱是皇室宗亲,当众吵闹对质,成何体统!”

    新皇子正在得意,忽闻此言,不知自己哪里说错,顿时又战战兢兢,敛袖而立,不敢再说什么。

    他却不知,是皇帝忽然起了疑心:水溶此人惯爱装模作样,爱惜羽毛。当初所有人都以为储君之位非他莫属,他却比以往更小心谨慎,轻易不提此事,以免落人话柄。

    今日他胆敢当众质疑皇子身份,虽然也有自己暗中紧逼、迫得他打乱阵脚的原因在内,但焉知他拿到了多少凭据?那群饭桶行事不够周密,已是让他拿到了一个姓氏有误的把柄在先。刚刚遮掩过去,却又来了个什么邻居。若应对不好,后面再有什么差池,让群臣知晓他竟认一庶民为皇子,那乱子可就大了去!

    无论如何,他必须要阻止水溶。

    打定主意,皇帝冷冷说道:“这般吵闹,置天家颜面于何地?朕已着人前去调查,尔等无需多言。”

    然而,他越是不愿当众提及,北静王疑心便越重:他以为皇帝也察觉受了蒙蔽,却为了面子,想一床锦被将事情遮掩过去。可这么一来,自己肯定要落个捕风捉影无事生非的罪名,非但无望储位,甚至连王爵亦有危险。

    北静王越是这么想,就越觉得自己一身荣华岌岌可危,心道必得设法让皇帝改了主意才好。可急切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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