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套根本没有用。多弗朗明哥向来不是那种在意条规的人,他踏出几步很快捉住了正要逃跑的太夫,长臂一卷便将罗搂在了怀里:“没关系,没人知道这房间里还有我。”
什么没关系!是他自己吃不消好不好!
腰间的压力摆明了对方不会再给他逃脱的机会,罗转过视线看了眼一旁抽烟的克洛克达尔,黑下了一张脸。
“事后我要出去玩。”捂住多弗朗明哥压下来的嘴唇,罗撇了撇嘴,开出了他的条件。
虽说吉原里的人根本不可能有迈出游里的机会,但只要对方是多弗朗明哥或者克洛克达尔其中的任意一人,老板应该还是给面子的。
“呋呋,就这么说定了。”扣住罗纤细的腕骨把挡住自己的手掌扯开,多弗朗明哥矮下身,凑到罗耳边沉沉地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 章
“呋呋,别生气了,我还不是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你吗。”再次凑近吻了吻那张他永远都亲不够的嘴唇,多弗朗明哥站起身提好裤子,“我先走了,今天还有事情需要处理,鳄鱼混蛋会送你回去的。”
说罢他揉了揉罗的脑袋,披上大衣就要离开。
“多弗当家的。”说不清原因地拽住了多弗朗明哥的衣袖,罗赤齤裸着身体坐在桌子上,下意识抿紧了嘴唇。疲惫不堪的太夫脸色略微苍白,眼下青黑的痕迹像极了疲倦的证据。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多弗朗明哥,明亮的瞳仁倒映出男人清晰的模样。
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住多弗朗明哥,但在他分析明白之前嘴巴就先替他决定了。
多弗转过头看到的就是罗抿着嘴唇可怜兮兮让人心疼的场景,他脚下一顿,心里像是被狠狠锤了一拳般闷痛。
他走回去蹲在罗面前,把太夫攥紧的手指一一掰开握在掌心里,语气中颇有些无奈。
“怎么,想好了要跟我走?”
再次询问得到的果然还是毫不犹豫的拒绝。罗摇摇头,直视那双能溺死人的眼睛,倏然笑起来。
“我要是跟你走了就是你的脔宠,但如果我留在这里就是一个个体。”
……
“我会再来的。”
早就料到这个骄傲的小鬼会如此回答,多弗朗明哥也不强求,他站起身在罗额头印下一枚亲吻。而后松开罗的手慢悠悠的就要离开。
“喂,多弗当家的。”
当指尖刚碰到门扇的时候,那道填满了尼格瑞尔阳光般慵懒的嗓音便再次叫住了他。多弗朗明哥转过身,略带宠溺地回首看去。当时那感觉就像是有一卷画轴在他脑海里慢慢铺展开,呈现出一副亮眼的白。
纤瘦的太夫把脊背挺得笔直,他披着襦袢立在屋子里,微提着下颌一副骄傲的小鬼模样。
“别忘了我们的交易。”
轻笑一声,多弗朗明哥扬了扬手,转身迈出了房间。
看着门开门掩将那个熟悉的背影关在外面,罗这才转过头去看斜倚在浴室门口的克洛克达尔。
“小子,这么喜欢那个混蛋啊。”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点上了烟斗,吞云吐雾间低沉的调侃穿过空气传递到太夫耳边。
“是很喜欢。”罗耸耸肩膀走向浴室,亮灰色的眼睛里面充满了属于年轻人的朝气,“不过没有也没关系。”
他与克洛克达尔擦肩而过,转瞬消失在半合的门扇之后。捏着烟斗的男人转头看了眼被拉上的房门,哼笑一声。他听到了罗最后的那句嘟囔。
克洛克达尔低下头,嘴角扯开一个玩味宠溺的弧度。
“会比那家伙强啊……呵,还真是个不自量力的小鬼。”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 章
两年前罗身为振袖新造时总是跟在艾斯身后为他打点一切事物,包括准备服装和洗浴装扮,虽是奴仆身份但真正目的不过是希望他跟在艾斯身边多学一点东西,好为日后的太夫竞选做准备。吉原的太夫大多都如此诞生,上一任带出下一任。
山治是调齤教师从国外带来的,比罗小三岁。金发碧眼的小童在初入吉原时活像只无法无天的小豹子,并且他永远管不住自己那张厉害的嘴,然而吉原里有的是整治这种孩子的手段,罗上一次见他还是誓不服从的骄傲模样,下一次再见就成为了专门伺候他的秃。
罗对店里的安排不置可否,山治虽然不服管教但却是棵好苗子。即便进吉原的时候他还是个肉团,但依旧能从他五官中窥见出他日后勾人的标致外貌。
于是山治被安排跟着罗,到现在整整十年。
而山治也终于从秃的身份变成了新造。
罗趴在木桶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回想起了那些陈年往事,或许是因为他此时非常怀念还是秃时候的山治肉滚滚地跟在他身后磕磕绊绊的乖巧模样。兴是被打怕了,小山治在最初听话了好几年。
“喂!老子跟你说话你听没听见?!”
身后的咆哮让罗不情愿地从回忆中把思绪牵扯回来,他懒洋洋地把下巴抵住搭着木桶的手臂,背对着山治慢悠悠地拉长语调:“我说山治当家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算吼破嗓子也不能改变什么。”
自从他傍晚被克洛克达尔送回店里并且把今天的事情当做乐子讲给山治听以后,这个小子就在房里教训他直到现在。
天啊,他一定是被齤操傻了才会做这种无意义还招骂的事情!
“特拉法尔加!你给我转过来好好看着我!”
气急败坏的新造挽起袖子就去扯浴桶里的太夫。
罗被拽疼了,咧着嘴痛嘶了好几声才拦下山治的粗鲁,如果不是因为过于疲倦,他绝不会像现在这么窝囊地被一个新造堵在浴桶里还要听他唠叨。
“你是疯了吗?吉原的规矩当初是你一个字一个字塞进我脑子里的,你他妈自己怎么不记着!”
“我记着呢,山治当家的。”不过是换了个方向听山治教训,实在没力气支起身子的罗就背靠着木桶,垂着眼睛敷衍,“不过是件小事——”
“小事儿?!他们两个是不是把你干成白痴了!”山治掐住罗的脸对上那双无精打采的眼睛,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骂着:“你知道被人发现的后果吗?那就是你将被废去太夫的身份!特拉法尔加,你是不是舒坦够了想要被外面那群蠢货把自己屁股干爆?!我他妈在说话!你给我好好听着!”
看着罗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山治气得差点把眉梢圆润的漩涡翘到天上去,他猛地俯下身子捏住太夫的脸颊往两边扯,咆哮之间一排白亮整齐的牙齿露出来仿佛随时都能给罗来上一口。
“喂喂喂!既然我说了不会有人发现就不会有人发现,山治当家的你跟了我十年怎么一点脑子都不长。”拍开山治的魔爪,罗揉着自己被揪红的脸颊,不悦地拧紧眉,“还有,如果你再不帮我清洗,明天你就真的要去那群蠢货的床上找我了。”
被罗两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山治咬着牙恶狠狠地瞪着转过身趴在木桶边缘呈现出一副舒适姿态的罗,险些背过气去。老板总是嫌弃他脾气臭,天晓得这臭脾气都是怎么来的!
“把屁股抬起来!”一巴掌拍上太夫的脑后勺,山治把袖子往上卷了卷,在木桶旁蹲下。
“没力气。”阖着眼睛的罗换了个姿势跪坐在桶里漫不经心地回应,他现在真的是懒得动弹。
气不过又没办法把罗一个人扔在这里,满肚子火气的新造重新起身搬了个小凳子在木桶边,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罗极少有时候不配合他,但这次山治明白他是真的累了。
一手搭在太夫腰下把他的臀部微微抬起,新造前倾身子将食指探进紧闭的穴口。由于玉势刚拔齤出来不久肛口柔软度还在,大片的白浊很轻松地就被手指勾出。早就熟悉了这种活计的山治手下动作麻利,在罗迷迷糊糊将要睡着之时终于洗好了被灌满精齤液的后齤穴。
“去那边。”新造叫醒人的方式也很暴力,他啪地一声袭上太夫挺翘的屁股,朝旁边另一个浴桶抬了抬下巴。
接下来清洗身体就容易多了,而罗被那一巴掌拍醒之后就再没了睡意。
他扒着木桶享受着山治给他搓洗后背,侧过头盯着房间角落的一盆宽叶植物发呆。
“新来的那个听说是分配给你带着了,感觉怎么样?”口吻带着些促狭,罗动了动肩膀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你说路飞啊,前几天刚被调齤教屋的人教训过一次,那只猴子绝对比我当年不好对付。”想到调齤教屋的人被路飞狠狠糊了一巴掌在脸上,山治就忍不住想笑。这么多年终于看见有人敢对调齤教的老师们有肢体上的暴力了。
“嗯。”也不过是随口问问,路飞是几个月前被带回吉原的,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一看就知道是个不省心的家伙,然而这和罗没有半丝关系。
“对了,我最近可能要出去一趟,你要跟着我出去看看吗?反正你从进来以后就没有出去过了吧。”摆摆手示意山治此次的洗浴结束,罗跨出木桶揪起一旁的浴衣披在身上,拉好带子。
“出去?”诧异地停住拧毛巾的动作,山治仰起头看着比他高出一个脑袋的罗,挑起一边的眉毛,“堂吉诃德还是巴洛克?”
“具体是谁不知——堂吉诃德吧。”模棱两可的话倏地一转,变成了肯定的语气,“是多弗当家的。”
“啧!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不要称呼客人的名讳!”
“有什么关系。”漫不在乎地耸耸肩,罗走到外室推开窗户,倚在墙上打量街道中热闹奢靡的景象。
“为什么不出去?”收拾好洗浴用具并且叫了小童把洗浴水倒掉,山治拾了把三味线交给窗边的罗。
这是罗的习惯,睡觉之前会弹个曲子让他学习。
“嗯?”
“别装傻,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看进罗那双浅灰的眸子,山治用正经的口气问道。
外面台上还挂着灯笼,火红的光从窗棱间探进来映在太夫的脸颊,那张脸上精致却毫不柔软的线条被光和暗分界清晰,使得他看上去就像是半魔半神,而堕落和羽化都在他一念之间。
这样的罗冷静而邪肆,纯洁却恶质,仿佛极深的罪恶中生长出来的植物,根虽然扎入黑暗之间汲取营养,但它仍然生长在光线之下,并且为金阳诞生了最美味诱人的果实。
你永远也说不清他到底属于光,还是属于暗。
或许就是这样他才能以绝对优势摘下了花魁的桂冠并且让他的客人对他言听计从的吧。没有人能不被他诱惑,绝对没有。
“这个问题我曾经也问过艾斯当家的,你想听听他的回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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