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呵呵，这是天大的笑话。你懂的背叛是什么吗？她背弃了我的信任。如今我是没有心的人，她的死活与我无干。”文书娴冷冷的笑起来。语毕，她似乎很是疲累，身子斜斜的靠着软榻，不再言语。
“你不想知道今晚我为什么来吗？”肖红玉瞧着文书娴惨白的脸颊，低头沉思良久，开口问道。
“你究竟想说什么？或者你今晚来，是想要做什么？”文书娴心中叹息一声，望着眼前的肖红玉，想要看透她的目的。她真的累了，她只想安静的等待死亡，难道这个要求很奢侈
“我要救清洛。”肖红玉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却清晰了。
“不！你不能！”文书娴从软榻忽地上站起来，漆黑的眼眸暗淡，望着肖红玉的目光复杂。她不能让精心布置的这一切白费。即使，她无法否认内心深处还有另一个声音，略带痛楚的声音。
“你知道我可以，否则我今晚就不出现在这里了。”肖红玉望着文书娴即将崩溃的情绪，眼底多出了几分了悟。眼前的女子对清洛还是有情，否则她怎么在她眼底看到了挣扎和无奈。
肖红玉突然想起了一句话：想要对别个人心狠，首先要对自己心狠。望着文书娴那轻颤的身躯，她的心底没有来的觉得泛起一丝苦涩。
文书娴是否在逼迫自己，逼迫自己狠下心来，只有如此方可以对清洛更心狠？
肖红玉只觉得心底的苦涩在无声的蔓延，扩大。
薄裘不耐冬月寒，残雪黯然夜沉沉。
谁道东风最无情，情到浓处伤更深？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人间炼狱
第十五章人间炼狱
文书娴望着站立在她身前的肖红玉，无法抑制身体的颤抖，她不想如此，不想被肖红玉瞧见她也会这般软弱，被她那样简单的一句而击倒。
“我要救清洛。”肖红玉望着文书娴轻颤的身躯，轻声道。谁也无法阻止她要救清洛的决心，即使眼前的文书娴让她从心底的的无奈何悲凉。
似乎再也经不住打击般，文书娴站立的身体踉跄的退后了一步，紧紧的靠在了软榻前红木格子上。
退无可退，文书娴笑起来，先是轻轻的浅笑，然后那笑声似乎是无法控制般，变得大声起来，清凉的声音比风更冷，比雪更寒。
“你，笑什么？”肖红玉不解，她看不透眼前的文书娴。
凄冷的笑声停住。
“你救不了她。”文书娴的目光恢复了冰冷，似乎之前那个情绪要崩溃的人并未存在过。
肖红玉望着文书娴清冷的样子，心底不知不觉变得寒冷起来。
这是怎样的爱恨纠结？连她自己都仿佛陷入了迷雾之中。
“你怎么能如此肯定。我今晚来，就是要救她。”肖红玉斜靠在木椅上，手中晃动着钥匙，嘴角抿起一抹笑意，她淡淡的望着文书娴，想瞧见她动摇的表情。
“你想带走我？”文书娴的目光落到了肖红玉手中晃动的钥匙上，眼眸微沉。
肖红玉愣了愣，她不明白在这样短暂的时间里，文书娴是怎么看出了她的计划？
文书娴轻轻笑了，那笑容说不出妩媚动人。
她捋了捋额前洒落的发生，再度坐下，靠着软榻躺了起来。
“没有用的。”文书娴笑得云淡风轻。“你以为你带走我，方绍杰就会放过清洛了吗？说不定他还会以为这事情是清洛找人做的。到时候，你想想，会是怎么样的结果？”
肖红玉听着文书娴的话心中一动，她之前想到方绍杰想要对付清洛，就是因为文书娴刻意的挑衅，没有文书娴在，方绍杰便会念起兄妹之情。那事情也就有了回旋余地。可是，如今文书娴的话也有着可能，难道，她这样做错了？
“怎么犹豫了？”文书娴慵懒的笑起来，她抬起被血迹染红的衣袖，指着大门，淡淡道：“你可以离开了。”
肖红玉的目光复杂，她瞧着文书娴淡然冷漠的表情，忽的开始恨上了这样的女子。眼神几多变化后，肖红玉轻声道：
“你说，如果方绍杰得到了你，是不是便会对清洛手下留情了呢？”
“你！”
文书娴的笑容顿住，她的身体僵硬起来。她明白肖红玉话中的含义。
“为了清洛你有必要做到如此？你就不怕将来清洛恨你？”文书娴握紧的拳头藏在衣袖中，她目光如同刀锋一般望向肖红玉。
莫名的压迫感像肖红玉袭来，眼前的文书娴话中的寒意比目光更冷。肖红玉知道，文书娴明白她不想清洛恨她。
沉默在房间里蔓延。
“你放心，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情是我做的。而你，我有把握你见不到清洛。”肖红玉沉默片刻，笑了起来，她也不是容易被威胁的人。
“没有用的，因为我比你更了解方绍杰和清洛。你怎么不奇怪，为什么方绍杰这些天来只是在我这里坐坐就走？”文书娴似乎又恢复了之前的淡然，她轻轻的笑起来，仿佛肖红玉在做一件愚不可及的事情。
“是吗？你感觉到头晕了没有？”肖红玉笑起来，望着文书娴淡淡道。
文书娴心中一惊，她之前和肖红玉谈话便觉得头晕沉沉，以为是毒性发作的原来，现在看来似乎还有其他的原因。
心中一动，她朝着肖红玉身上望去，果然瞧见了不一样的地方。肖红玉的右手微微抬起，手心出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白色的瓷瓶，白色的瓷瓶里有淡淡的香味味道传出。因为房间里有她的血迹味道，这淡淡的香味却是被掩盖了下来。如果不是仔细去观察，想来是发现不了。
“你手中拿着什么？”文书娴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媚药，你信吗？”肖红玉见文书娴识破了她，倒也不恼，反而站起身来将瓷瓶放置到了桌子上。
幽香在刻意的注意下变的明显起来，文书娴秀眉紧蹙。她望着肖红玉那张略带笑意的脸孔，心开始下沉。直觉让她感受到肖红玉说的话并非假话。
“你就不怕自己也反受其害？”文书娴的目光落到那桌面上的白色瓷瓶上。
“我如果说我有解药，而且事先服用了呢？”肖红玉笑的很是明艳，那绯色的脸颊和那淡淡的粉色衣裙似乎在烛火的照耀下也变得刺目起来。
“没有人可以改变我的决定，你也不可以。”文书娴冷冷的看着肖红玉，忽然拔出发髻上的银簪，对准自己的咽喉刺去。她的动作是如此的快，快到肖红玉来不及奔过去。
银簪划过白皙的咽喉，然而却仅仅是划过。文书娴的手中的力道在靠近咽喉时候忽的没了力气，眩晕朝着她袭击而来，身体软软的朝着身后倒去，眼前一黑，手中的发簪滑落到地上。
文书娴最后瞧见的肖红玉惊慌而略带歉意的眼神。她，歉意？肖红玉对她有歉意？她不懂，也无法明白，更没有时间去思索。
因为无尽的黑将她淹没。
风轻轻的吹过，将军府的二楼窗户被轻轻吹开。
房间里没有掌灯，一片黑暗。透过格子窗户，白雪映照下，依稀可以瞧见房间里青丝帘帐随着风荡漾，交缠的人影倒影在帘幕上。
黑色的房间里弥漫着j□j的味道。
低声的轻喃，似有若无。
“书娴，书娴……”低沉的男沙哑的声音在房间里回旋，那一声声的呼唤像是要将他那压抑在心底的情感全部释放出来。
j□j和情感的交织，怎样的一片人间炼狱？
李府。
李府大门口的狮子赫赫威武，红色的灯笼迎着风摇晃，昏沉的天空带着灰色。秋海棠和王诗雨焦急的在门外想小巷里徘徊，眼见时间一点点过去，可李府的大门依旧紧闭，而被莫翰哲称之为出府的李元却始终不见踪影。
李府，是不是也发生了什么事情？秋海棠望着那紧闭的大门，心底揣测着。眼见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她和王诗雨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敲门？显然这是个不明智的决定，可是，难道真的一直在这里等？
“海棠，我们不如回寺院吧。说不定莫翰哲会有消息可未可知。”王诗雨瞧见秋海棠担忧的表情，劝慰道。
“好吧，也只能如此了。”秋海棠知道王诗雨说的也是事实，何况外面天气很冷，王诗雨一宿没睡，如今又在寒风中站立了这么久，身体也有些支持不住，被寒气冻得轻轻发颤。
秋海棠心下懊恼，她咬了咬下唇，埋怨自己粗心。轻轻的握着王诗雨的手，将她冻得发僵的小手放到自己怀中，幽幽道：“让你受苦了。你该好好休息才对，这样会弄坏了身体。”
王诗雨只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放进了温暖的怀中，秋海棠轻柔的给她冻僵的手按摩，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眼眶顿时红红的，只觉得世间的幸福莫过于此。
秋海棠将王诗雨的表情看在眼底，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时酸酸甜甜的心情，只是微微低下头，轻声喃喃道：“怎么？傻了？”
“没有。就是觉得好幸福。”王诗雨鼻子堵堵的，明亮的眼眸里洋溢的是喜悦。
秋海棠嘴角轻轻的抿起，王诗雨让她觉得心底暖暖的，多久没有这样温暖过了？秋海棠低垂下眼眸，掩盖内心的心绪。
“我们回寺院吧，天黑了。”王诗雨提醒道，轻轻抽回了渐渐暖和的手。
“嗯。”秋海棠应声道。当王诗雨的手离开她的掌心，秋海棠发现自己的心像是忽然间缺了什么般，有些空荡荡的难受。
似乎发现了她的难受，王诗雨轻轻握住她的手，灿烂的笑道：“我牵着你的手，我们一起回去。”
秋海棠瞧着王诗雨眼底温柔的目光，心像是被融化了般，她微笑着点点头，道：“好，我们一起牵手回去。‘
夜色，渐渐昏暗，天色更加阴冷。然而，即使这样的寒冷，对于那十指紧扣的人儿而言，依旧是暖如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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