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故》如故分节阅读75

    回想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混账话,让花宴如此伤心,什么伺机报复之类的自己竟也说得出口。自己哪次受伤不是花宴在旁尽心尽力的医治,就在先前,花宴为了给她疗伤,还强悍的踹了门,大胆的给她下了药。

    水落炎一边自责着,一边移步靠近无声哭泣的花宴,伸手替她拭去脸上的泪珠,那泪珠却滑落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快,她悻悻的收回手,不知如何是好。怔怔的默了半晌,水落炎微微张开双臂,将花宴拥入怀中,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花宴就势依在水落炎肩头,无声哭泣慢慢变成细声的抽泣,直至发展到毫无形象的号啕大哭。

    作者有话要说:  啊哈哈哈哈哈……

    偶是不正常吗,这两只吵架偶怎么这么开心?

    哦嚯嚯嚯嚯嚯……

    可以开心愉快的过年去了(^o^)/

    ☆、第一0六章

    即使有花宴的重量压着,水落炎的背依然挺得笔直,完全看不出此时的她有伤在身。花宴的身体随着止不住的抽泣而颤抖着,水落炎的心亦被牵动着一下一下的抽得生疼,肩头处已经能感觉到明显的湿意,不用看也知道应是已经被花宴的泪水打湿了吧。她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花宴才能让她停止哭泣,只默默的收紧双臂将颤抖着的花宴再拥紧了些。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之便是加了些力道的敲门声,伴着焦急的呼喊声。

    “公主!”

    “小姐!”

    “发生何事?”玉央和长依在门外蹙着眉满脸担忧,异口同声的紧张道。花宴那如此悲伤的哭声,任谁听了都淡定不能啊。再加上先前被行刺之事,她们都知水落炎受了伤,此时听见花宴哭成这般,玉央担忧的倒不是她家小姐而是她家公主,可是公主伤重了,小姐才会哭得这般伤心??

    “无事,都下去歇着吧。”水落炎用淡淡的语气朝门外扬声道。

    闻言,玉央欲再敲门的手顿在空中,与长依面面相觑。本想着怕是因公主伤重惹得小姐伤心而哭,现在听公主的声音又与平常无异,看来确是无事,而小姐的哭声似乎也弱了许多,玉央思忖着缓缓将手放下,随即朝屋内应了声是,继而向一旁仍担忧着的长依使了个眼神,挽了长依双双退下。

    发生何事?被玉央这一问,水落炎心中开始回想刚才所发生的事,没想到一向恭顺的花宴竟会那么激动的责备自己袒护霓刹,虽然她并没袒护霓刹,更没想到自己竟会如此失态的和花宴争吵起来,让她发作的原因却是花宴误会她与霓刹有情……想着想着水落炎心中顿生了些疑惑,纵然自己言语过重,态度不好,吓哭了花宴,却也不至于让花宴这般伤心的大哭吧,回想花宴刚才的神态,分明是悲伤至极的,倘若不是因自己那几句过激言语,花宴又是为何痛哭?

    花宴却在这时止了哭声,只是抽噎声一时还抑制不住,她将头埋在水落炎的肩头上蹭了蹭,不想让水落炎看到她挂着满脸泪水的狼狈样,这动作却惹得水落炎无奈的蹙了眉头,不会是在蹭鼻涕吧?还嫌她的衣服不够湿吗……

    见花宴从她肩抬起头来,水落炎顺势松了手,花宴随即后退了一步,与她拉开了些距离,却一直垂着眼帘并未抬眼看她,使得气氛有些尴尬。

    “眼睛肿了,妆也花了。”水落炎一瞬不瞬的看着花宴,淡淡的言道。成功使得花宴瞬间红了脸,连忙抬手擦起脸来。

    “更花了。”水落炎又不咸不淡的补上一句,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花宴正在擦脸的手立马僵住了,不自然的瞥了眼水落炎。水落炎以为花宴会说点什么来缓解她自己的尴尬,却是见花宴沉默着转身就走,心里一惊,连忙拉住了花宴的手臂,道:“去哪?”

    花宴浑身一顿,默了默,才支吾道:“我……去洗脸。”还是不敢抬眼去正视水落炎,她现在心里那个悔啊,自己也太没忍耐力了,这下算是形象全无了吧!

    闻言,水落炎顿时松了口气,生怕自己又逗恼了花宴,拉住花宴的手却并没有放开,她移步走到花宴面前,抬手抚上花宴的脸颊,慢慢替她拭去脸上残留的痕迹。

    水落炎的动作使得花宴一怔,心跳明显加快了,感受着水落炎指腹的温度,花宴垂着眼眸更不敢去看水落炎了。正欲低头,脸颊却被水落炎捧起,迫使她与之对视。见水落炎已经恢复了一惯的淡然神色,正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花宴红着脸有些不自在了,也有些不知所措,心中正打着鼓,却听水落炎道:“刚才……是我失态了。我只是有些气恼你误会我与霓刹有情,我没有袒护霓刹,也没有和她有情,你说的那黑衣人之事我之前并不知晓,说你不该拦霓刹,也只是想听听霓刹对行刺之事作何解释。问你要证据,只是怕你心中偏执与霓刹正面起冲突,如今我们身在焰族宫中,皆需小心行事,那黑衣人你尚且不敌,若是霓刹出手……”

    见花宴又开始掉眼泪,水落炎的话语戛然而止,忙去拭那泪水,道:“怎地又哭了?”

    花宴红着眼睛,怔怔的看着水落炎,水落炎一直都是冷漠的,待她却大多都是温柔的,仅有的几次冲突也是水落炎先放软了态度。她刚进浴和宫时被水落炎定那十日之期为难最后却不了了之,落樱阁侍寝之事也以落炎放她离宫告终,落炎受伤之时她那般放肆,落炎恢复后也未难为她还同意将她带在身边,这次始料未及的争吵,又是落炎率先向她轻语解释。她心中纵有万般无奈与忧怨,此刻也被水落炎的温柔掩埋,自己之前没有将那些事告知落炎,怎能去怪落炎袒护霓刹,只是……落炎怎能叫她离开去找那心上人,还怀疑她留在她身边的目的,说什么伺机报复,也让她太难过了。

    思及此,花宴抬手抹了把泪,努力睁大哭后红肿的双眼,看着水落炎怨道:“就只许你气恼我误会你,不许我气恼你误会我吗?”

    见花宴抬手抹泪,水落炎便收回了自己的手,看着花宴一脸置气模样的埋怨着自己,水落炎眨了眨眼,心中因着自己先前的口不择言生出些许愧疚,却又觉得花宴这模样有些可爱,眼中禁不住溢出些笑意。

    就这么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竟也被肿着眼睛的花宴发觉了,水落炎不答反笑是什么意思,这无疑又加重了她心中的怨念,花宴蹙着眉默了一瞬,想着现在也不是别扭傲娇的时候,否则怕是只能让误会加深了,落炎都能放下身段来跟她解释,她便没有理由不跟落炎解释解释了,遂撇了撇嘴,道:“我对九皇女所言的心有所属是确有此事,并非是什么推脱她的借口,你在槐林见到的那些字句,也确是因她所写……”

    说到此处,花宴顿了顿,想到当初写下那些字句时的心情,心中又是一阵酸涩,不过,落炎是几时发现那些的,竟还记得内容,思及此,花宴抬眸看向水落炎,却见水落炎先前含笑的目光已经黯淡下去,散发着一种落寞之感,使得花宴一怔,虽不知落炎为何如此却是心疼了,花宴移了一小步欺近水落炎,继续道:“我才疏学浅,那些字句怕是词不达意,但是,我不用离开你去寻她,你也没有耽误我,因为……”

    因为那人就是你……花宴的脑中顿时浮现出自己那晚吐血的情景,默了半晌,终是不敢将心中的话说出口。

    她想如常人一般对心爱之人说句我爱你,可就是这么简单的三个字她却不敢说出口。花宴心中一酸,泪水又从红肿的眼眶滑落,此一瞬间,她忽地欺身上前,吻住了水落炎的唇。落炎,原谅我的胆小自私,我还想在剩下的寿命里好好爱你,不想那么早死去。

    唇上突然贴上一张温热柔软的双唇使得水落炎浑身一僵,呼吸微窒,心跳却情不自禁的加快了几分,她睁大了眼怔怔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花宴,那双红肿的眼睛轻闭着,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泪水,绯红的脸颊上也挂着明显的泪痕,不待她有所反应,那张柔软的双唇又慢慢离开了她的唇,双唇的主人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脸,用那双浸满泪水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道:“不要再赶我离开。”

    闻言,水落炎心中一紧,微蹙了眉头看着眼前这双充满了期待的泪眼,这眼中透着明显的紧张不安,那颗心现在定也是十分忐忑的再等着自己回应,想到此水落炎便十分的不忍,她爱怜的抚上眼前这张梨花带雨的脸庞,大拇指轻轻抚过才吻过自己的双唇,想着自己第一次亲吻过这双唇之后,就把花宴伤到吐血,第二次,又因自己唤了那人的名字气得花宴吐血,这第三次,水落炎想,自己不能再伤她丝毫了,也已经舍不得了。

    水落炎的沉默让花宴紧张到了极点,她也在回想着以往自己大胆的吻过水落炎之后的结果,也害怕这次水落炎再一掌把自己拍飞了,或是不与回应直接把自己赶出门去,就在她惶惶不安之时,下巴被水落炎微微抬起,她看着水落炎的脸庞离自己越来越近,她的心跳亦随之越来越快,那诱人吞咽的红唇在靠近她的途中微微启开了,轻声道:“好。”

    温热的气息扑到花宴的唇上,惹得她唇上一阵酥麻,虽然得到了水落炎肯定的回应,她紧张的心情此刻却丝毫没有得到缓解,自己都能清楚听到那剧烈的心跳声,听着水落炎的呼吸声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干脆闭上了双眼。

    就在水落炎的唇即将覆上花宴的双唇时,突然响起了敲门声,随之便听见了侍婢的声音,“启禀浴和公主,潇王殿下到访。”

    这突如其来的打扰惊得花宴猛地睁开了眼,立马后退了一步,见水落炎神色无异的将手收回腹前交握着,花宴顿觉自己似乎反应过大了,遂红透了脸,尴尬的移开视线。水落炎睨了房门处一眼,却没有立马回应,若花宴不那么慌张的退开,些许就能看到敲门声响起时她皱起眉头的不满神色,若花宴不那么着急的退开,或许已经……

    “启禀浴和公主……”门外侍婢没有听到回应,便再次扬声禀报。

    “让潇王爷前厅等候!”水落炎打断了侍婢,向门外扬声道,语气却不自觉的重了些。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若没有什么要紧的事,看我不还你一个大‘礼’!

    作者有话要说:  拜年了o(n_n)o拜年了

    恭喜发财,红包拿来伸手o(n_n)o

    ☆、第一0七章

    惑天在前厅中来回踱着步子,看了一眼侍婢奉上的茶,却没甚心思去饮,甩开从不离手的玉折扇摇晃了几下又忽地收拢,踱几步又甩开,摇晃几下又收拢,如此反复着,全然没了平时的沉稳体态。

    水落炎一到门口见到的便是惑天这副急躁的模样,在她印象中这个王兄从来都是谈笑风生,淡定自若,沉稳内敛的,如此模样倒还从未见过,是以心中对惑天为何深夜到此生了些不好的预感,却也记着是他扰了自己,遂边抬步进了屋,边揶揄道:“王兄可是等得不耐烦了?”

    惑天专心踱着步没注意到水落炎已经来了,是以一听到水落炎的声音,先是一惊,随即快步迎了上去,无不担忧道:“炎妹,伤势如何,有无大碍?”

    水落炎闻言微怔,想着惑天如此急躁原来是在担心她的安危吗,心中一暖,便也不再介怀惑天扰她之事了,微扬了嘴角,道:“哥哥无需挂心,只是一点皮肉伤,并无大碍的。”

    听水落炎如此轻松言谈,也无甚病态,惑天似松了口气,嘴上却仍不放心道:“炎妹旧伤刚好如今又添新伤,即便是些皮肉伤,亦大意不得,可得让医官仔细瞧瞧,别落下病根才好。”

    一听这病根两字,水落炎淡淡一笑,心中却在自嘲,她本就有一身恶疾,就算再添些病根又何妨,嘴上却不以为意的道:“会不会落下病根,这就要问问花圣医了。”说着,便挑了张就近的椅子坐下,目光从惑天脸上一扫而过,落在了随她一同过来的花宴身上。

    “潇王爷贵安。”听水落炎提及自己,花宴立马向惑天颔首问安,她本是应在进屋时就行礼的,但见潇王急着关心落炎,她也不好打断。

    惑天自然有瞧见随在水落炎身后的花宴,只是先前花宴一直微低着头,他只以为是水落炎的贴身侍婢,并未留心,现在定睛看得真切,虽然花宴还是低着头,他也认出来了,忙笑道:“花小姐无需多礼。”说罢,又看了看水落炎,饶有兴致的道:“都说关心则乱,果不其然啊,这一着急倒忘了有花小姐在,看来为兄确实多虑了。”

    “王爷与公主兄妹情深,公主受伤,王爷难免会焦急忧虑,不过,王爷大可放心,花宴医术再不济,也定会尽力护公主安好,更何况这次公主是因救花宴所伤。”花宴如是言道,言谈间已经向水落炎身边移了几步。

    水落炎对花宴的最后一句话暗自有些不满,难道不是因救你所伤你便不是这般对我了?

    惑天却是对水落炎因救花宴所伤没什么反应,倒是被花宴那双有些红肿的眼睛吸引了注意力,当即疑惑道:“咦,花小姐的眼睛怎么了?”

    闻言,花宴明显一怔,脸上也随之一热,有些尴尬的笑道:“无碍,先前沙子进了眼睛,用力揉了揉便这般了。”她就说不要过来了,落炎非让她一起,不知潇王心里会怎么想。

    听了花宴的解释,水落炎的眼里浮现出一丝笑意,不过看惑天用那颇为玩味的眼神打量着花宴,便又不乐意花宴被惑天调侃了,遂隐了笑意,道:“王兄这么晚前来,可是只为关心浴和的伤势?”

    精明如惑天怎会相信花宴这般说辞,又不是突然起了沙尘暴,怎么会两只眼睛都进了沙子,还揉得同一个模样。不过听到水落炎开口了,还一脸正色,惑天便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笑了笑,走到水落炎身边坐下,甩开玉折扇慢慢摇晃着道:“当然不止如此。”说罢,视线又移到了花宴身上。

    “王兄但说无妨。”水落炎看出惑天有所顾忌,但花宴不是外人,不需要回避,说罢又示意花宴到自己旁边坐下,花宴会意一笑,只站到了水落炎旁边。

    惑天见状便也不再避讳,敛了敛笑容,道:“先前九皇女宫中死了一个侍婢,九皇女受了些惊吓,惊动了女皇,九皇女的寝宫与金桦苑相邻,我听到响动也过去瞧了瞧,便听闻侍卫向女皇禀告锦华园遭黑衣人行刺之事,这才立马赶了过来。”

    闻言,水落炎心里算是明白了个大概,若非如此,锦华园与金桦苑相隔甚远,惑天不可能这么快就知道这边发生了何事。只是,依九皇女那性子看绝不是会随便处死宫婢的主,况且还因此受了惊吓,惊动了女皇,便说明此事并不简单,先前霓刹被女皇召走看来多半也是因为此事了。思及此,水落炎遂疑问道:“那宫婢可有何特别?”

    惑天并没有立马回答水落炎,而是看向了花宴,道:“不知花小姐是否还记得在苍固的万味鲜内被印凛带走的那个小婢?”

    “王爷是指……难道九皇女寝宫死的那个宫婢便是那个小婢?!”花宴思忖了少时便惊讶道。

    “正是。”惑天肯定言道,“当日擒了她,是想从她身上着手追查,也能在女皇跟前有个证据,却不想前些日子因为一时疏忽,竟让那个小婢给逃脱了,恰巧炎妹又向女皇表明不再追究那事,固那小婢逃脱之事我便没再追究,只是没想到今日却发现那小婢死在了九皇女寝宫的井中,而且,在她身上亦发现了红瑾阁的腰牌。”

    水落炎微一抬眸,心道果然是与霓刹有关的。花宴则蹙紧了眉头,想起先前炘儿那般急色的向霓刹禀报女皇传召,看来定是因为此事了,心下开始思忖起行刺之事与那宫婢的死有无联系。

    “此事,王兄如何看待?”水落炎默了一瞬,如是言道。

    “静观其变。”惑天摇扇一笑,道:“如今我们是客,最好还是莫要插手主人家事。只是,现在这宫中不太平,炎妹定要小心才是。”说到此,惑天手上一顿,看向水落炎继续道:“也许……我们应该早些回寒云城。”

    “不急。”水落炎淡淡一笑,挑眉道:“这行刺之事尚未明了,怎可急着回去。”

    惑天闻言垂眸思虑了少瞬,问道:“炎妹可知那行刺之人目的何在?”

    水落炎眨了下眼,却是沉默不答。这也正是她想不明白的地方,依花宴先前所说,这次行刺的黑衣人极大可能与之前害花宴的是同一个人,这人处处针对花宴究竟是为何?

    花宴见水落炎默不作声,便开口道:“王爷有所不知,其实,那黑衣人此次行刺的目标是我,公主也是因为救我才受伤的。”

    “哦?竟是如此?!”惑天一惊,似不敢相信,默了默,道:“花小姐乃灵界圣医,两族生灵无不敬重之,本王实在想不明白会有何人想要加害于你。”

    花宴苦笑,更显无奈,她自问没得罪过谁,不知怎地就惹来了接二连三的杀身之祸。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眼下是该歇息的时候。”水落炎说着便站起身来,欲回房歇息了。

    惑天见状亦随着起身,道:“如此,炎妹便好生歇着。”说罢又看向花宴,眼神示意般看了看水落炎,道:“有劳花小姐费心了。”

    “王爷严重了,花宴分内之事,定会尽力,只是……王爷唤我花宴可好?”花宴如是笑道,一直很纠结别人对她的称呼,花小姐什么的不好听啊很怪异啊。

    惑天略微一怔,随即便摇着玉折扇笑开了,爽快道:“好。”
猜你喜欢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