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故》如故分节阅读76

    花宴与惑天满脸笑容,水落炎眼中却闪过一丝不快。待惑天告辞离开,水落炎便也迈步回房了,花宴如来时一般随在水落炎身后。

    出了这前厅的门,花宴却迟疑了,停步看了看水落炎又看向自己寝房那边,现在她是不是应该回自己的寝房了?

    水落炎径直走着,却突然脚下一顿,似感觉到了身后花宴的犹豫,微扭过头淡然道:“往后都与我同寝。”言罢又重新迈开了步子,如今,她已经不放心让花宴独处了。

    花宴愣愣的看着水落炎的背影,脑中消化着水落炎之言,脸上便笑开了花,随之迈步跟了上去。

    进屋之前,水落炎便吩咐下去此刻起至明日午时之前无论何人来访都以受伤需静养为由谢绝不见,省得去应酬那一大堆皇女些。

    花宴跟上来便听水落炎如此吩咐,心中更是一喜,此举正合她意,上次应付那些皇女可没让她少头疼。眼下落炎有伤在身,若再伤神去应付那些访客她就不止会头疼了,更会心疼不已。

    花宴随着水落炎进了寝房,关上门,顿时便觉得气氛有点尴尬,还有点怪异,脚下步子也越来越小,磨蹭着向前走近。水落炎却淡定如常,并未去理会花宴,径直走到床榻边,脱掉外衫鞋袜便上床了。因着背部有伤,水落炎只面朝床外侧卧着,手枕在头下,美目轻闭,十分安适。

    见水落炎如此,花宴心下又开始纠结了,她要不要也躺上床去?先前落炎只说了同寝没说同床啊,虽然很想,脚下却迈不开步子,也不敢贸然上前,但也不能一直这样站着看水落炎睡觉吧,纠结间,花宴余光瞥见一旁休息的矮榻,想着自己干脆睡矮榻算了,目光却又回移到了床上,心里有点不甘心啊。

    “你还未疲乏吗?”水落炎突然问道。

    花宴闻言一颤,以为水落炎看出了自己的心思,定睛看去,却见水落炎闭着双眼,很是安静,就要怀疑自己幻听之际,又听水落炎道:“还不快过来歇下。”

    这次花宴见水落炎嘴唇动了,不用再怀疑,听到水落炎的召唤便也不再纠结了,遂快步朝床榻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不是一吻定情了吗?我以为她们已经算是水到渠成的在一起了,要清楚明白的表白吗?这两只的情况怕是不好用这个模式……

    ☆、第一0八章

    不管这宫中发生了何事,锦华园里还是保持着惯有的宁静,只因浴和公主养伤拒客。昨晚水落炎睡下不久,女皇便有派人过来探望,今早也有皇女些陆续而来,皆因着水落炎早有吩咐,便被玉央挡在了门外。

    此时安静的锦华园厨房里,花宴正坐在药罐前托腮傻笑,近几日她因着心中郁结根本没怎么睡着过,昨晚却在水落炎身边睡得香甜,而且醒来时发现竟是窝在水落炎怀中的。睡着之前她一直再思考水落炎为什么会突然发火,想想水落炎发火时说的话,再联系前因后果,便大胆的得出了个不得了的结果,落炎是在吃醋,竟是在吃醋!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她在得出这一结论时的雀跃心情了。

    想来她和九皇女接触时就已经惹得落炎心中不快了,自己却还带着指责性的误会她与霓刹有情,这才触怒了落炎。不管是在凡界还是灵界,落炎还从未这般与她发过火,自己心中本就有苦难言,那时心中还有气,被落炎一通斥责更觉委屈,这才没出息没形象的在落炎跟前哭了鼻子。现在想想落炎肩头被她哭湿了一大片,心下还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却反倒笑得灿烂,还情不自禁的嘿嘿笑出了声。

    一旁的长依见花宴如此模样着实吓了一跳,忙凑到玉央身边,悄声道:“公主受伤花小姐怎地还这般高兴?”

    玉央看了看独自乐在自己思想中的花宴,亦禁不住失笑,道:“依我看小姐是因为能亲手给公主熬药才会如此高兴的,可不是因为公主受伤了高兴。”大清早时发现公主和小姐宿在同一寝房就让她诧异了,诧异之余又为此偷着高兴,现在见小姐亲自过来给公主熬药,还是这样一副失神傻乐的模样,让她不多想都难啊。

    “这样啊。”长依了然的低语一声,再看向花宴时也乐了,花小姐这模样还真是有趣。

    玉央实不忍心过去打扰花宴,但看那冒着浓浓大气的药罐,怕是再这样下去就得熬干只剩下药渣了,遂走过去,道:“小姐,公主的药熬好了吗?”

    “啊?”花宴惊了一下,抬眼见玉央正看着炉上的药罐,这才反应过来,忙伸手去端那药罐,刚一碰到药罐却被烫得‘嘶’得一声缩了回来。

    “小姐小心。”玉央忙拉过花宴的手查看,“可有伤着?”

    “无碍。”花宴笑笑收回手,吩咐道:“快拿碗过来盛药。”

    ……

    水落炎懒懒的侧靠在矮榻之上,手上不知从哪儿拿来一本书闲翻着,听到有人进来的响动,眼神从书上移开了一瞬,很快又移回到了书上,并未打算起身。

    “落炎,药熬好了。”花宴端了药进屋,见水落炎靠在矮榻上,立马朝她背部看去,见并未压着伤处才松了口气。

    见水落炎依旧专心看书,花宴也未再言语,只将托盘放到矮榻旁的桌子上,端起药碗用勺子搅动着,待确定药不会烫嘴了,才递到水落炎跟前,轻声道:“落炎,喝药了。”

    水落炎将书又翻过一页,其实从花宴进屋那刻起她就没心思看书了,眼睛盯在书上,耳朵却关注着花宴的一举一动,她如此也并不舒适,遂抬眼看了看花宴递过来的药碗,慢慢坐起身来。

    花宴见状忙将水落炎手中的书拿过来放到一边,把药碗递到她手里。水落炎倒也不含糊,端起药碗便直接往嘴边送,在闻到药味时微微蹙了眉头,却还是忍着抿了一小口。咽下这一小口后水落炎便将药碗放下,端起旁边的茶盏饮了一口,继而放下茶盏拿出锦帕擦了擦嘴。

    待水落炎擦完嘴,花宴又将药碗递上,水落炎却不接了,只淡言道:“不喝了。”

    “怎么了?”花宴茫然不解,看了看药碗,忙问道。

    “太苦。”水落炎说得淡然,那态度却是坚决不要再喝了。

    见水落炎这般模样,花宴顿觉可爱,笑劝道:“良药苦口,苦才是好药。”

    “即是好药,那你喝,别浪费。”水落炎看着花宴淡言道,语言不免荒唐,却被水落炎的淡然神色衬得十分正经。

    花宴闻言一愣,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看水落炎没有半点玩笑的模样,还真怕落炎是认真的想要让她把这药给喝了,心中顿时生出一阵恶寒,忙好言哄道:“我又没受伤,喝了才是浪费。这药是给你治伤的,外敷内服伤才好得快啊,趁热把药喝了,乖。”说着,花宴便舀了一勺子药递到水落炎嘴边。

    水落炎听到那个乖字只觉浑身汗毛一竖,面上却依然保持着淡然神色,瞥了眼跟前盛了药的勺子,闭嘴不言,只轻轻摇了下头,铁了心不要再喝,现在嘴里还涩涩的,怪不舒服的。

    花宴一脸期待的看着水落炎,也不收手,就似若水落炎不喝药她就要一直保持着这个喂药的动作不变了,只是水落炎不喝她也不能撬开嘴硬来,只得继续哄道:“喝完药再用些甜品就好了,嗯?”

    水落炎还是摇头,轻轻推开花宴端着的药碗,依旧不为所动。

    花宴有些泄气的将勺子放回碗里,无奈道:“你要是不喝,我……”岂不是白忙活了,手也被枉烫了一下。本想激一下水落炎,却又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遂又把已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因为比起这些,她更担心的是水落炎的伤。

    “你要怎样?”水落炎一挑秀眉,似笑非笑的盯着花宴,道:“又要用什么手段逼喂我不成。”

    被水落炎这一问,花宴心中一紧,脑中顿时浮现出当初她用嘴喂水落炎喝药的情景,刷地红了脸,不自觉的捏紧了手中的药碗。

    “上次逼我喝苦药的账还没跟你算呢。”说着,水落炎从花宴手里拿过药碗放回到旁边的桌子上,就似准备摆开架势要开始跟花宴算细账了。

    “我……那……也是无奈之举。”花宴突然觉得瘆得慌,舌头也不利索了,却还是硬着头皮解释道:“我只是……想让你喝了药快些全愈,并没有其他意图。”说到后面花宴的声音越来越小,已经被水落炎盯着没了底气,垂下眼眸不敢去看水落炎。心里却在鄙视自己,真是越描越黑,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了。不过她的初衷真的只是想让水落炎喝药而已,只是在这过程中有顺便一亲芳泽。

    水落炎看着花宴这般紧张的模样,眼里浮现出一丝笑意,因着她坐在矮榻上,而花宴是站在她旁边的,固她只得微扬起了头去看花宴,花宴面红耳赤红的垂着眸不敢看她,她便也不能从花宴的眼中寻到更多的情绪,于是目光下移,停在了花宴那张娇嫩红润的嘴唇上,没有人知道,她昨晚趁花宴熟睡时有悄悄的吻了一下那娇嫩的朱唇,算是补上了被惑天打扰的那一吻。

    昨晚那悄然的浅浅一吻当然没能尽兴,但为了不惹醒花宴,不得不适可而止,眼下既已经说到这算账的份上了,不妨就此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思及此,水落炎忽地一挺身伸手勾住了花宴的脖子将她拉到自己跟前,继而下巴一扬,吻住了花宴的唇。

    “唔……”花宴睁着一双满是惊讶的大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水落炎,显然还未反应过来,未出口的惊呼也被水落炎的唇堵回了喉间变成了一声呻/吟。

    水落炎将花宴的下唇含入口中轻轻咬磨着,随之用力一吸,使得花宴浑身一颤,微启了牙关,水落炎趁机潜入花宴口中温柔的舔舐起来。花宴也已从惊怔中明白过来,开始闭眼享受起水落炎给与的温柔,亦慢慢给与回应。

    寝房门外,长依快步走来,见房门未关,便直接入内了,边走边道:“启禀公……”主字还未说出口便被眼前的一幕给吓愣了。

    花宴闻言亦惊了一跳,忙推了下水落炎,弹开了。

    长依见到花宴这般受惊模样,突然回过神来,脚下一软便跪倒在地,惶恐道:“长依无礼,请公主责罚。”

    水落炎倒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只拿起锦帕在唇边轻轻拭了下,就似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淡言问道:“何事?”

    长依心绪复杂,愣了少顷才反应过来公主所问何事,忙回道:“禀公主,九皇女来访,正在园门处等候,说是有急事想要见见公主。”

    “不见。”水落炎想也不想便直接回绝了,莫说她之前便有吩咐过午时之前皆不见客,就算没有吩咐过,九皇女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打扰她,她又岂会愿意见。

    “是。”长依恭敬的应了一声,却仍旧跪伏在地,公主还未治她无礼之罪,遂不敢起身离开。

    花宴已经顶着一张红得似要滴血的脸退到了水落炎旁边,听是九皇女前来,还说是有急事,便想着多半是与昨夜那些事有关,心中想劝水落炎见一见九皇女,却又有所顾虑,怕水落炎再次误会,抬眼间看见水落炎掩在银发后的耳朵已是和熟虾一般的颜色,便立马打消了这念头,心里乐道落炎看似这般淡定,实则也是羞涩了吧。她若在这种情况下劝说落炎见九皇女一定不会有好结果的。

    水落炎自然明白长依为何仍跪地不起不去传令,她虽有些不满长依冒失的惊扰了她们,却也不可能因为此事便治她的罪,遂道:“恕你无罪,退下吧。”

    “谢公主!”长依连忙谢恩,说罢便慢慢起身准备退下了。

    “慢着。”在长依退开几步后水落炎又突然开口道,吓得长依又连忙跪地,“让九皇女进来吧。”

    “是。”长依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公主改变主意要治她的罪了。

    花宴心里一喜,还好她没劝,否则定会适得其反,欣喜之余瞥见旁边那碗几乎未动的药,又犯愁了,默了一瞬,继而跟在长依之后快步朝屋外走去。水落炎看着花宴离开的背影动了动嘴唇想要叫住她,想了想还是作罢了,转而看了看桌上的药碗,纠着眉端起药碗就义般的将药一口气喝完了。

    长依来到园门处禀明公主请九皇女进去,九皇女便径直朝了园里快步而去,玉央本是准备引路的,见九皇女如此心急,而且公主也愿意见她,想必是真有什么急事,便任由她去了。转而抓了长依的手探其内息,疑问道:“长依你的脸怎地这般通红,可有何不适?”长依回来时她便看出了此异样,原以为长依伤情有变,但经此一探,除了心跳有些过快外,并未发现其他异常。

    “我……我……没事。”长依支支吾吾未说出个所以然,整张脸却已经红到了脖子根,脑中不自觉的浮现出刚才撞见的画面,她还从未想过公主和花小姐竟是这种关系。

    如此反常模样还说没事?玉央自是不信的,遂笑道:“长依既有意隐瞒,我便不再多问了。”

    “不是的,玉央姐姐千万别误会,长依并不是有意隐瞒,只是……”长依纠结的想了想,最终还是俯身过去凑到玉央耳边,悄声将刚才撞见的情景说与了玉央听。

    “真的?”玉央脸上的表情明显的喜大与惊。

    长依肯定的点点头,见玉央如此淡定,还一脸喜色,并不似她这般惊讶,长依直觉有些不对劲,思忖了少顷,道:“难不成……玉央姐姐你早就知晓了?”

    玉央只笑而不语,眉宇间却是一副肯定的神态。她何止知晓,她还有帮点小忙什么的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  阿弥陀佛,不要慌不要急,不清楚的会慢慢说清楚的,没做的事早晚会做的尼玛,这都多久了啊!不急才怪,摔!!!

    ☆、第一0九章

    花宴拿了些甜品便快速回到房中,却发现药碗已经空了,有些讶异又狐疑的看向仍旧淡定自若的坐在矮榻上的水落炎,思忖着这药是被喝了还是被倒了,又左右看了看,搜寻了一下,若药是被倒了,应该能在房里发现些药汁。

    “喝了。”水落炎本以为花宴因被长依撞见而羞恼离开了,或是因她要见九皇女而回避了,却未想到花宴会又端了甜品返回来,心中正浮出些淡淡的欣喜时,却见花宴看见空药碗露出一副怀疑模样,顿时就有些不满了,她那么不容易的喝下那碗奇苦无比的药,花宴竟然还不相信她是真的喝了,遂一脸正经的向花宴告知,言罢又故意抿了下嘴,继续道:“要检查一下吗?”

    看见水落炎抿嘴的动作花宴脸上才退去的潮红又立马浮了上来,连忙避开了水落炎的目光,对水落炎的调戏言语也选择充耳不闻,只拿了一小块甜糕递给水落炎,让她缓解下药的苦味。

    水落炎看了眼花宴递过来的甜糕却不伸手去接,而是直接俯身过去,张嘴将整块甜糕含入口中,自然也含到了花宴拿着甜糕的手指。手上传来的温热让花宴心中一窒,随即触电般将手缩了回来。

    急步而来的九皇女正巧将花宴喂水落炎吃甜糕这一幕看入眼里,有些茫然的微愣了一下,不过因心中挂着他事很快便回过神来,上前施礼道:“浴和公主贵安。”

    水落炎寻声看去,同时胡乱嚼了几下口中糕点吞下便作势站起身来,花宴见状忙伸手扶上水落炎的手臂,生怕她多用了点力扯着伤口。

    “九皇女安好。”水落炎微扬了嘴角回着礼迎上前去。今日难得有些兴致,却连番被人撞见,难道这就是她的命!!
猜你喜欢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