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无同人)任是无情亦动人》(方无同人)任是无情亦动人分节阅读25

    即使,台下的观众只坐着顾惜朝一人。

    “赵桓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但实际上却是个有心理疾病的变态。因着蔡京的案子,他认识了无情,并且动了邪念,处心积虑地想要得到他。半年前,他在无情毫无防备的时候下手……”戚少商的喉咙发紧,“这半年来,无情的身体和精神状况都不是很好,恐怕和赵桓脱不了干系。”

    当时顾惜朝把人从王宫接出来,听说了一切后,简直恨得不将赵桓挫骨扬灰,却生生被无情拦下,同时他们又担心此事若是让戚少商知晓一定会热血冲头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于是决定不告诉他。

    直到今天,那件丧心病狂的事情,戚少商才从赵桓的近侍口中得以知晓。足见顾惜朝和无情的口风之严。

    “赵桓没有杀掉无情灭口,是因为他的私欲不会只有这一次就能得到满足,未来同样的事情一定还会发生……”戚少商又向前迈了一步,往日明亮的眼神此刻非常黯淡,“无情不是听天由命的人,况且赵桓于他,是有着血仇的人。”

    “四天前,无情又被赵桓传召进入王宫,外面秋雨不停,正是一个机会。凌晨五点到五点半,无情使用那把勃朗宁m1903式杀掉没有防备的赵桓,因为房间隔音效果非常好,并不用担心有人听见枪声闯进来,给足了无情制造现场、处理证据的机会。他筹划半年,就是为了这一击中的,同时,为了扰乱办案警察的视线,第一个脱去嫌疑,他设计将自己也划到了被害人的行列。”

    戚少商微低着头,一直盯着闲坐于沙发上的顾惜朝,顾惜朝却报以标准的微笑,对大侦探的这场独角戏,始终未置一言。

    “现场的枪、阳台门和窗帘是任怨为了嫁祸无情布置的没错,但有一点我想错了,任怨他们进入房间的时候,灯已经是开着的。因为赵桓的卧室里,正对着阳台门有一面立式大镜子,只有灯亮着,无情背对着镜子,才可以借助它准确地从自己身后开枪,角度选好就可以在不伤及性命的情况下达到‘被害’的效果。至于那把作为凶器的勃朗宁……房间里失踪了一对儿珐琅钟的烛台,无情可以用长线绑住它们,垂到阳台外面,而线的另一端绑在枪上,在他重伤陷入昏迷、枪脱手的那一瞬,沉重的铜鎏金烛台可将手|||枪拽下楼去,落在楼下的角落里。至于后来,警察在搜索案发现场的时候,并没有在这栋建筑附近发现它……”

    说到这里,戚少商再次朝着顾惜朝的方向前行一步,他眸色沉郁却异常肯定,“是因为你带走了它。”

    顾惜朝的菱唇挑起一个微小的弧度,很像他经常挂在脸上那种嘲讽的笑,依旧没有说话。

    戚少商继续道:“本来我不知道的,但刚刚你发现我解开案子时的反应,还有前几天你对无情的态度,让我想通了这最后一个难题。”

    “无情之所以会去选择同款勃朗宁手|||枪,恐怕也是为了方便你以赵桓的名义将武器光明正大地携带入宫。还有阳台上的脚印,原本我以为是无情所为,但现在看来,制作这对鞋印的人应该是你。将那双沾了泥的男鞋绑在长棍子的一头,在案发房间阳台正上方的三楼阳台伸下来,便完成了这又一个烟幕。”

    顾惜朝长久的沉默,轻笑的眼梢一直看着戚少商。

    戚少商亦不动,凝着眉与他对视,却在心里呐喊着:“反驳我!惜朝!说我说的一个字都不对!说啊!”

    顾惜朝无所谓的态度和戚少商严肃的神情僵持了许久,只见顾惜朝缓缓抬起手“啪啪啪”鼓了几下掌。

    寂静的客厅,这几下掌声显得格外突兀。

    以他们这辈子的默契,谁也再毋须多言。

    戚少商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拖着沉重的双腿走进房间的,他将自己关在卧室里,可能有很多事情要想清楚。

    顾惜朝看着那扇闭合的门,笑意浮上他凌厉的眉眼,掏出手机发了一封邮件。

    这天晚上,一篇帖子在时下最热门的论坛里悄悄出现,一夜之间,引爆了舆论。

    帖子将戚大侦探的推理复述出来,只隐去了这个案子中顾惜朝这个“帮凶”的角色。

    清晨戚少商和穆鸠平通话的功夫,已经将这篇帖子浏览一遍。

    “老大,这八卦版说的到底有没有可能啊?无情竟然是凶手?!”

    戚少商捏紧了电话,脸色很不好,声音却故作轻松:“看着倒是挺合理的。”

    看着,合理。

    他没有把话说绝。

    “我kao,你是不知道啊,今早因为这篇帖子署长把我们一顿痛骂啊!我们解不了的案子就这样被一个写手给破了?”

    戚少商看着那一段段文字,分明就是昨天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心情非常复杂。但未和惜朝问清楚这盘棋的布局之前,他不得不放烟幕弹给警察:“老八,你看,这帖子提到的好多细节都是未公开的,你说会不会是你们署里藏着高人?”

    “要真有高人,直接给署长报告就是,干嘛披着马甲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故弄玄虚?!”穆鸠平叫苦不迭。

    戚少商皱皱眉:“什么意思?”

    “这帖子火起来以后,我们迅速查了ip,却发现每一楼的发表地址都在不同的州!真是搞什么鬼!”

    这倒确实是顾惜朝谨慎的作风。

    “不想暴露身份给自己惹麻烦吧,网上那些大神都这样。”戚少商没心思接着电话了,他迫不及待地想去和顾惜朝谈一次。

    可穆鸠平却不依不饶:“老大你别告诉我你被它说服了啊!我还指着你站出来狠狠地反驳它呢!不然我们警局的脸可丢尽了!”

    要他怎么去反驳自己?

    戚少商心里苦,敷衍了两句便挂掉电话。

    长舒一口气,他站起来走出来房间。

    顾惜朝依旧坐在沙发上,手里划着平板电脑。

    作为今天头条新闻的幕后推手,他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吧?

    戚少商走近两步:“惜朝,我……”

    连续两个晚上没睡戚少商眼下泛着黑青,顾惜朝看他疲惫而茫然。

    是的,茫然。

    一个是自己的挚友,一个是自己的爱人,他们不仅被卷入政治中,还成了这场风波的始作俑者。

    之前他并不能确定无情在蔡京案中扮演的什么角色,直接杀人?间接杀人?或是死亡目击者?这在心理上,尚可以自我安慰。

    后来赵桓死了,他解开谜团的同时,竟是冷汗涔涔。作为侦探应有的冷静早已被他抛之脑后,昨天在开车回来的路上,他几乎都想好了怎么把警察的关注点从无情这个真正的杀人者身上移开。

    可是,今早,一篇帖子,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顾惜朝看着他那纠结的包子脸,怎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的手指在ipad上点了几下,调出一份文件给他:“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这是答案。”

    戚少商接过来,竟是无情的体检报告和诊断证明:

    多器官功能衰竭、长期贫血,以及不到两年的寿命。

    手有些颤抖,声音也有些颤抖。

    “这是……?你黑进了无情的邮箱?”

    顾惜朝抱臂靠坐着:“不,是方应看的。”

    戚少商站在那里,双腿僵硬,一动也动不了。

    “对不起,少商。”顾惜朝竟然会道歉,这个时候,是该将一切相告了,“无情那样沉默的人,只会把很多事情埋在心里、带到坟墓里。蔡京死后,我找到他,强行要求插手他的计划,并尽我所能,帮助他完成最后的目标。”

    “所以,你早就知道,蔡京之死,是无情所为是么?”

    顾惜朝回望着他,轻笑:“你不也知道了么?只是一直不愿承认罢了。”

    顿了顿,他说,“一切在赵桓死的那一刻就该结束了,虽然布置了颇多,但无情不是敢做不敢认的人,案子一日不破,他便会被警察扰得一日也不得安宁。你既已解开了谜题,我便顺水推舟,将真相公布出去,只希望他能安安静静地过完最后的时光。”

    戚少商撑着桌子,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只觉得心口郁郁,无法排遣。半晌,他哑着声音问:“这也在你和无情的计划里?”

    顾惜朝摇摇头:“无情并不知道。”

    戚少商越想越觉得不妥:“你可知,警署一旦确认这就是真相,王宫那边能容得下无情安度余生?!你这是在赌博!”

    可顾惜朝却说:“你可别忘了方应看,案发到现在五天了,他自己男朋友惹的事,自然由他去摆平。”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至此,案子算是解开啦

    ☆、第 31 章

    王储被杀之谜随着一篇帖子的爆红而解开,当人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个人是谁”、“这个人竟然敢谋杀王储”、“王储竟然玩男人”上时,又一则重磅消息曝光使人们再度陷入懵逼状态。

    起因是为了获得第一手消息而蹲守在警署门口的记者闲得无聊随口采访了几拨来警署报案的人,却意外发现这几拨人有着很多共同点:他们都为人父母,也为了同样的事情来到这里——

    他们年轻的儿子,都是莫名其妙地死亡,他们怀疑与已故王储赵桓有关。

    事情越来越复杂诡谲,赵桓不是被害人么?怎么又被指控成了杀人凶手?

    穆鸠平本想再去案发现场看看那篇帖子所说的可操作性,可警署门口堵了太多的记者,又来了好几拨指控王储杀人的报案人,搞得他根本没机会出去,一上午头大了两圈。

    女王没什么指示,这老太太早病得自顾不暇;从出了事,赵桓一派的政客们也如散沙;如果说民众一开始只是抱着好奇的心理旁观,那今天起他们得要个说法了;还有王储一死,世界各国对这个国家未来由谁掌控更是盯着不放。

    一时间,国家机器虽然还在运转,但舆论已经沸腾到极致。

    就在所有人都有些茫然的时刻,下午四点,在王宫门前的广场上,举行了一场直播的电视演讲。

    演讲人,竟是那个极少公开露面的、王储赵桓的九弟、康王赵构。

    赵构三十岁出头,在那些头发花白的政治人物里绝对是年轻人,甫一出现,让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他穿着黑色西装,戴着眼镜,文质彬彬,温和儒雅,容貌甚至有几分女子般的姣柔,给人一种亲和无害的感觉。

    这场持续了一个半小时的演讲,赵构告诉全国的民众,自己虽然为哥哥的死而感到悲伤,但作为一个皇室的成员,此时比悲伤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尽力为之,一是保证全国各个机构的正常运转、各项律令的正常执行,王储虽然不在,但皇室、内阁依旧在;二是组织彻查有关王储赵桓的死因和近日有关他的传闻,给公众一个真相。

    广场上人山人海,各大电视台的转播也获得了颇高的收视,他仿佛给所有迷惘徘徊的人指清了方向。在人们齐声呼喊着他的名字的节奏中,赵构走下演讲台,坐上车,车门关闭的一刹那,他的唇角浮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殿下,”坐在副驾驶的秘书转头轻声提醒他,“六点的内阁会议殿下也在列席人员之内。另外,有关这次演讲的情况已经报告给女王陛下,陛下病重虽没有说话但从表情看是很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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